當天夜裡,陸致遠再次不得其門而入,被吳尚香告知好事臨近,只得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寬敞的臥室獨守空房。
曾經有一塊肉擺在自己面前,自己假惺惺地說等她長大,如今吃過之後才知其中滋味可堪回味,卻總不能鴛夢重溫,撼甚!
第二日陸致遠與斯坦利約好11點在日落大道的“夢想”咖啡廳見面。
10點30分陸致遠帶着張金標前往咖啡廳。
因爲霍克已經與保羅·巴里碰面,所以監控取消,張金標得以抽身出來。
咖啡廳裡裝修別有一番溫馨風格,此時人尚不多,這自然是陸致遠事先就預料到的。
10點50分,斯坦利帶了一白一黑兩人進來。
兩人俱是一臉兇相,一看便知是道上闖過生死的人。
斯坦利介紹過後,陸致遠知道白人叫赫伯特·巴茲,黑人叫博瑞·福特。
幾人落座,張金標點單,陸致遠開門見山地問道:“材料有了嗎?”
赫伯特遞過一個紙袋,“這次比較幸運,剛好我弟弟跟唐納德管家死去的兒子曾是好朋友,這纔得到很多鮮爲人知的資料。”
“管家提供的?他怎麼會提供資料給你們?”
“管家叫託尼·帕克,他的的兒子兩年前就是因爲霍克·唐納德而死,自然懷恨在心,想要伺機報復。”
“不可能這麼狗血吧?唐納德家沒有防範?”
“託尼·帕克的兒子是私生子,對外一直言稱是他侄子,再加上託尼·帕克慣會演戲,又有霍克求情,最後唐納德家族居然同意他繼續留在家裡。”
“歐陽鋒?”陸致遠脫口而出。
“什麼?”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陸致遠趕緊解釋道:“我是說這麼曲折離奇的故事我聽了簡直要瘋掉。”
斯坦利大大咧咧地說道:“這有什麼離奇的?比這更有甚者處處皆是,人的慾望是不可估量的。”
“哎呦,斯坦利你最近開始研究哲學了?”博瑞·福特在旁逗他。
“你怎麼知道?去過我的房間?”斯坦利故作驚訝狀。
“好吧,這世界確實瘋狂,母豬都能上樹。”
斯坦利一拳擊在博瑞·福特的肩上,“去你的,別給老子貧嘴。”
陸致遠見幾人打鬧也未阻止,拆開紙袋一看,裡面是唐納德家主特里·唐納德這兩年來接待的人員明細以及公司的一些資料。
“我的天,體育用品公司和農業公司後面居然還有軍火交易?唐納德家很有錢嘛。”陸致遠驚道,“霍克居然又是富二代?”
張金標插嘴問道:“什麼叫又?你還得罪過富二代?”
陸致遠想到香港的邁克·加利,不禁笑了笑。
“這也沒什麼稀奇,不可否認,富二代有良好的教育環境,是社會的精英,可他們最缺少什麼你知道嗎?”斯坦利撇嘴說道。
張金標問道:“什麼?”
“親情和生死考驗,他們是溫室裡的花朵,能茁壯成長生命力卻不強,起點很高心志卻不堅定,容易偏激。”
陸致遠點點頭道:“斯坦利,現在我相信你確實是在學哲學。”
“怎麼我剛纔說的真話你們都以爲開玩笑?”
幾人聞言哈哈大笑。
“慢着,這裡面怎麼還有個詹姆斯·施萊辛格?這名字好熟悉啊?”陸致遠繼續看紙袋裡的文件,不禁問道。
“遠,你真的太不關心美國政治了,CIA的頭你都不知道?”斯坦利不屑地說道。
“是他啊,”陸致遠恍然大悟,克里斯曾經提起過這個名字,“他怎麼和特里·唐納德這麼熟?去年就曾會面五次?”
郝伯特笑道:“你再看看後面的賬冊自然就明白。”
陸致遠聞言趕緊翻到後面仔細查看,良久後才嘆道:“兩人是同學,難怪特里的軍火生意收益最近半年突飛猛進,也難怪詹姆斯·施萊辛格能夠順利在CIA登頂成功。”
“是的,你說得沒錯。”郝伯特十指交叉淡然說道。
這時咖啡廳陸陸續續有客登門,陸致遠壓低聲音說道:“開個價吧。”
“三十萬,我拿錢立刻走人。”郝伯特想了想漫天要價。
陸致遠自然坐地還價,“五萬,不少了。”
博瑞·福特收斂笑容道:“朋友,我們不是兩個人拿,託尼還有一份的,所以最少21萬,不能再少了。”
陸致遠點頭道:“既然你說了實話,那麼我一口價10萬美金,怎麼樣?”
郝伯特遲疑道:“可以15萬嗎?我們好平分。”
陸致遠無奈道:“好吧,你還價的水平實在厲害,那麼就15萬吧。這次你們確實辛苦,咱們先吃飯,等會去取錢。對了,你們還得跟那個託尼說趕緊離開爲妙。”
郝伯特和博瑞聽了點頭稱是。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日橫跨東西部。
霍克·唐納德在飛機上美滋滋地待足5個小時後,回到了亞特蘭大。
其實他倒並不是特別討厭陸致遠,只是白人的自我意識以及對安妮強烈的獨佔心理,使得他執意要讓陸致遠吃點苦頭。
保羅·巴里向他保證陸致遠這段時間哪裡都去不得,直至五月遣返香港爲止,這中間他會受到無休止的盤問和折磨,霍克聽後喜不自勝。
這個結果他非常滿意,如此一來他就再也不用擔心安妮的身邊總有那個黃皮猴子搔首弄姿。
想到安妮,他的心裡就一陣火熱,做爲她的未婚夫至今尚未捱過她的身子,讓霍克一直引以爲恥。
這次回去無論如何得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亞特蘭大是美國喬治亞州首府和最大的商業城市,是美國的三大高地城市之一,也是美國十大富豪聚集地。
下飛機後,霍克開着機場寄存的銀白色平治車返回自家巴克海特的豪宅。
回到家裡,管家託尼·帕克迎上來問候道:“霍克少爺,你從洛杉磯回來了?”
“帕克叔叔,我爸在嗎?”霍克恭謹地問道。
對於託尼,霍克始終有一種愧疚縈繞其中,正是兩年前自己帶着託尼的侄兒馬克去酒吧喝酒滋事導致馬克被人連捅三刀而死,自己卻在第一時間逃之夭夭。
也正是這種愧疚心理作怪,才使得他在父親特里想要辭退託尼時說盡好話,託尼由此得以繼續留在家裡擔任管家一職。
“特里先生正在書房會客。”託尼和顏悅色地說道。
霍克點點頭,去客廳冰箱裡拿瓶水咕嘟咕嘟地喝起來。
託尼則盯他背影一眼後去廚房忙碌。
這時樓上書房裡下來一人,霍克聞聲轉頭,然後驚道:“斯隆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