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利亞酒店旁邊一家咖啡廳裡,陸致遠見到了風塵僕僕的羅賓翰,他的身後還跟着一位斯斯文文的白人眼鏡男。
“阿遠,好久不見。”
兩人握手後,羅賓翰右手一延道:“我給你介紹,這位是華盛頓巨石律師事務所的約翰?維爾遜,約翰,這位就是陸致遠先生,我的代理人。”
陸致遠熱情地握住約翰的手,“很高興認識你。”
約翰回以禮貌的笑容,“我也是,陸先生。”
三人落座,陸致遠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羅叔,專利的事怎麼樣了?”
羅賓翰撣了撣膝上的灰塵,遞過一沓文件,“香港的流程已近於結束,巴黎公約國以及其它國家申請階段已經結束,只待審覈。至於美國,我們找了巨石事務所,流程也會加快。因爲美國正在研討“專利綠色通道”,我們可以搭乘東風,大大加快進程。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需要辦理委託見證手續。”
陸致遠接過文件看了看,問約翰?維爾遜:“我想知道,所有流程完畢大概是什麼時間?”
約翰胸有成竹地答道:“1974年6月前。”
陸致遠一拍大腿高聲讚道:“好,如果真能如期走完流程,我在北美所有公司的一應法律事務將全權委託給貴事務所代理,怎麼樣?”
約翰?維爾遜立刻起身鞠躬謝道:“這將是我巨石事務所的無上榮幸,我們一定竭誠爲您效勞。”
陸致遠擺擺手等他坐下後,興奮地說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感謝你們的辛苦奔波。費用方面如有問題,請儘管開口。”
6月,那時袁士剛已經畢業,一應條件皆已齊備,大事可行。
陸致遠欣然簽字,手續就算完成了。
三人再坐片刻寒暄幾句就離開咖啡廳來到路邊。
“羅叔,明天還不走吧?我請你吃個飯行不?”臨別時刻,陸致遠問道。
“不了,事情太多,香港那邊已經催了,我明早就走。”
“那好吧,等我回港再登門致謝。”
羅賓翰笑笑,拍了拍陸致遠的肩膀,“你在美國也要多保重,”見陸致遠點頭,這才帶着約翰驅車離去。
陸致遠本想問問羅陽明的近況,想想羅賓翰公務繁忙四處奔波,就不擾他心神了。
9月7日上午,華爾道夫酒店36樓的套房裡,兩條筋疲力盡的乾魚摟在一起。
“你說你父親是酒店老闆,哪家酒店?”
安妮兩眼滴溜溜亂轉,“朗廷,怎麼了?”
陸致遠笑道,“沒什麼,我也想打一家酒店的主意,所以問問。”
“哦?哪家?”
“沒影的事,到時跟你說吧。對了,我們還能見面嗎?”
“應該不會了,”安妮偷眼見陸致遠黯然,勉力勸慰道:“不過緣分這東西誰說得準呢?聽憑天意吧。”
陸致遠摟過她的脖子,嘆道:“是啊,天意最大,我們只能順應,不可違逆。”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推拿爲什麼跟別人不一樣呢?我總感覺有一股暖流在體內四處亂竄。”
陸致遠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道:“那是因爲我輸入自己真氣的原因啊。原來武俠小說裡的真氣是真實存在的,這六式手印果然有玄妙。”
他練的羯磨手印這兩天隱隱有了突破之勢,不復往日寸步不前的瓶頸困擾。
“那是因爲我用心啊,別人有我這麼專心致志地給你揉按嗎?”
“原來是這樣。你今天就回去了?”
“是啊,下午的飛機。你呢?”
“晚上。”
“接下來很難見到你了?”
“是啊。”
兩人安靜下來,對視片刻後,陸致遠鼓起餘勇,重又低頭吻了過去。
安妮也不反對,閉目仰臉,雙脣微開,迅速回應起來……
臨到下午,滿臉倦容的陸致遠帶着吳尚香退了酒店,搭車出城來到紐瓦克機場,從這裡登機離開紐約。
萬米高空上,陸致遠問吳尚香:“第一次坐飛機,好玩嗎?”
“好玩,我喜歡。”
“你都不暈機的嗎?”
“爲什麼要暈?”
陸致遠翻了個白眼,“覺得紐約好嗎?”
吳尚香搖頭道:“不好玩。”
“爲什麼?”
“到處都是摩天大樓,大家都是來去匆匆,最主要的是......”
“是什麼?”
吳尚香戲謔道:“是你容易做壞事。”
陸致遠的老臉一紅,“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
吳尚香撅嘴道:“我怎麼不知道了?我看她那樣子就知道。”
陸致遠眼望它處爭辯道:“都說是推拿了,”見吳尚香仍舊一臉鄙視,“好吧好吧,偶爾爲之,行了吧?”頓了頓,又問道:“你反對大哥這樣嗎?”
吳尚香這才正色道:“爲什麼要反對?大哥喜歡,儘管去做好了。”
陸致遠心下甚喜,手撫吳尚香腦袋,“還是阿香對我好。”
吳尚香甜蜜地說道:“大哥對我也好,我知道。”
陸致遠微微一笑,轉頭望着機艙頂部,開始盤算箱包公司應該如何入手佈局如何步步壯大。
回到洛杉磯後,陸致遠首先給喬?劉易斯回了一封信,言明兩人比賽之事需要面談,然後全身心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中。
他上午參與電影后期製作,下午進行唱片的錄製,晚上除了寫書,還要構思並編寫劇本。
《洛奇》的名字已經被他改成了《格鬥之王》,主角也由白人三級拳手變成了一個身具功夫的東方小子陸奇。
當然,這個開始變得不再確定,因爲按照陸致遠的想法,他要把自己跟喬?劉易斯之間的挑戰全盤搬到電影裡來。
也就是說,他和喬?劉易斯的那場比賽,誰贏誰就是這部電影的主角。
劇本將會根據勝者的經歷做改動。
僅憑這個噱頭就足以讓全美瘋狂了,不是嗎?
至於電影裡的場景,他準備搬到舊金山進行拍攝。
對於這部電影的插曲,他有了一個好想法,那就是把《阿甘正傳》裡的那首《三藩市》放進這部電影裡來。
因爲這首歌簡單動聽,他印象最深,而且還是奧斯卡金曲,質量很高,最關鍵的是舊金山又叫三藩市。
不過有一件事讓他捉摸不透,那就是自他紐約歸來,原本倨傲無禮的姚克儉每次見他都變得躲躲閃閃,甚至有時刻意討好。
他問過文舊波到底有何變故,文舊波也答不上來。
陸致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猜測或許是姚克儉那董事長老爹跟他私下交待了什麼,不然他不會有這麼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