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6-24 6:51:58 本章字數:3552
第二日，相安無事，慕離讓蝶兒去回了永平公主，說她突然生了病，沒有辦法去晨省了。
“永平公主沒有說什麼，但是四小姐將奴婢留下來問話了。”蝶兒回來之後，便給慕離說今日的事情，“四小姐問你有什麼反應，傷勢如何之類的。”
“嗯，你怎麼回答的？”慕離問道，對着鏡子，手中拿着個胭脂盒子，不出意外，永平公主或者是慕仙瑤總有人想來探望探望她的，“你和小巧昨晚是怎麼商量的。”
“不敢說是傷得太重，依四小姐的性子，必然是要來親眼看一看的，便說只劃了兩道，都在臉頰上，一個交錯的叉。”蝶兒說道，頓了頓，“奴婢告訴四小姐，說也不知道小姐你是怎麼想的，並沒有打算聲張，似乎是想隱瞞下來，不叫人知道，再慢慢查出是誰做的。”
“嗯。”慕離點點頭，小指頭的指甲挑起一點紅色的胭脂，在腮邊交錯畫了兩道，乍一看倒真像是一個交錯的傷痕，“去把我的白色面紗拿過來，總得配合一下你們。”
“是。”蝶兒點了頭，去給慕離拿過來了面紗，頓了頓，突然說了一句，“小姐，奴婢覺得，小巧不可信。”
蝶兒這話讓慕離愣了愣，其實她也沒有想要相信小巧，只是那信箋也只有小巧見過，所以，她不得已才讓小巧去做，只給三天的時間也是如此，如果做不好，還是要她的命的。
“昨兒我們商議的時候，小巧語氣中還是對小姐你的輕蔑。”蝶兒低聲說道，“還有今日，小巧對奴婢的態度比昨日更加惡劣，而且四小姐看奴婢的眼神也不對，奴婢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怕是小巧不會盡心盡力爲小姐辦事，反倒會利用這件事情，倒打一耙。”
慕離將紗巾圍在臉上，然後伸手打開了抽屜裡頭一個帶鎖小巷子，從中往外摸銀裸子，拿出了大約二十兩的銀子，推給了蝶兒：“你去將你奶奶安頓一下，現在就去吧。”
蝶兒一愣，嘴脣動了動，好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然你是牆頭草，但現在卻也算是盡心盡力幫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慕離淡淡的說道，況且，如果不解決蝶兒奶奶的問題，只怕蝶兒很容易會再次面臨威脅，說來說去，就是沒有錢，“去吧，別耽擱了。”
“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謹記在心。”蝶兒跪下來，規規矩矩給慕離磕了頭，然後拿起了桌上的銀子，出門去了。
慕離隨意翻看着一本書，只是心思卻不在那書本之上，而是思考着，想着如何是好。現在，她倒不像昨日那樣難過驚慌，生怕蕙蘭姑姑出事，她是相信玉笙寒的，至少現在蕙蘭姑姑應該沒事。
至於所說的信箋，從她自己得到的蛛絲馬跡來看，確有其事，但小巧肯定會爲了活命，刻意隱瞞。她昨日的乖乖聽話，一旦回到了慕仙瑤身邊可就不一定了。
她是忠心與慕仙瑤的，也許她不敢說她行動失敗，卻有可能不給她真正的信息，甚至有可能會找藉口倒打一把，就如蝶兒說的那樣。更有可能，如果小巧覺得自己夠分量，會不會直接說她昨日就是沒有行動成功的？
心中想着這些疑惑，慕離胡亂翻看着熟悉，直到雙喜叫她用膳，她才下樓。
用了午膳，今日有太陽，慕離便在院中曬太陽，也特地帶上了白紗，周圍的下人們自然能夠看到，都有些竊竊私語的，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情。
“小姐，椅子弄好了。”雙喜給慕離搬來了椅子，鋪上墊子，弄得舒舒服服的，她是一個細心的人，而且如果讓她作事，她是會很高興的，似乎她很喜歡被人信任重用的感覺。
“好舒服，雙喜果然細心。”慕離在椅子上坐下，壓低了聲音，“我已經給二姐姐送信去了，她說她一旦穩定，便會告訴我，向我討要你去。”
這件事情，慕離一直沒有忘記，也都和慕玉瓊說妥了的，她也是很想雙喜過去的，這可是從小就跟着她的丫頭，熟悉她的一切，她也是全心全意的信任的。
“多謝小姐。”雙喜臉上露出笑容來，自然是更想回到慕玉瓊身邊去，她從一開始就是她的人，“啊，對了小姐，方纔奴婢去大廚房的時候，看到了四小姐和小巧。”
“看到她們？可有什麼異常？”慕離來了興致。
“本來奴婢以爲她們是要到明珠閣來的，走的路和方向分明就是來明珠閣的。”雙喜說道，壓着嗓子，“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走着走着，小巧突然就跪下來，哭哭啼啼的也不曉得跟四小姐說了什麼，四小姐又是打又是擰的，好一陣發泄。”
慕離皺起眉頭，出聲道：“竟有這樣的事情？”
“可惜奴婢不敢靠得近了，只能遠遠的看着聽着，只聽到小巧說什麼‘都是她的錯，不該欺瞞小姐’之類的，四小姐便罵她沒用的東西。”雙喜繼續說道，“其他的便聽不見了，後來折騰了一陣，她們沒有繼續前進，而是掉轉頭朝着佛堂那邊去了。”
“哦。”慕離點了頭，心中差不多有了猜測，也瞭然了不少，“雙喜，你看到的很重要，謝謝你。”
這些表現麼……那小巧陽奉陰違的可能性就太大了。如果不出意外，也許昨晚今天早上小巧還按照計劃瞞着，但慕仙瑤想要過來明珠閣“欣賞”慕離的悽慘的時候，被小巧攔住了。
她怕露餡，也不想面對慕離，掙扎之後，她選擇了坦白，所以纔會有雙喜看到的和聽到的。
“小姐一直給奴婢庇佑，這些是奴婢應當做的。”雙喜高興的說道，“小姐，你喝茶嗎？奴婢給你準備？”
“好。”慕離點點頭，且不說那些信箋真假到底是什麼，現在只怕她們會更有心要害她了。不曉得蝶兒是否順利將她的奶奶帶出來，如果按照雙喜說的時間，蝶兒還有機會將她奶奶藏好。
蝶兒是上午出去的，雙喜是午膳前纔看到那一幕的，假設慕仙瑤現在去了佛堂找吳氏，商量一陣，再想利用蝶兒和她奶奶做文章的話，也該是現在纔出發，時間上是沒有蝶兒快的。
正想着，便有人來了，來的人是永平公主慕仙瑤不來，更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她極有可能知道了真相，因爲按照慕仙瑤的性格不可能不來，而她慕離越是想要藏着掖着的事情，她越是樂意揭發出來。
“你的丫頭說你不舒服，我特地來看看。”永平公主和慕離面對面坐在院中，看着慕離遮着面紗的樣子，是疑惑的，“你是怎麼了？爲何白紗遮面？”
“有些風寒，不能呼入冷空氣。”慕離說道，此時就不必演戲要表達她臉頰被傷的事情了，一句風寒即可，只有臉上的胭脂，一會兒擦點便是，“沒有什麼大礙，勞你擔心了。”
“那自然是要擔心你的，若是你出了什麼差池，只怕我們整個相府都不得安生呢。”永平公主笑着說道，態度好似跟從前一樣，連才入府時候的歇斯底里都忘記了，“沒有大礙就好，儘快好起來，你現在可重要着呢。”
“離哪有那樣大的能耐，現在不過皇上現在看着順眼罷了。”慕離笑了笑說道。
“那可未必，我就未曾見過皇兄這樣注意一個人。”永平公主深深地看了慕離一眼，似乎在醞釀着什麼話，頓了頓然後語氣柔和的嘆息了一句，“只可惜，你不是嫡出，若是嫡出的話，怕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離清楚自己的位置。”慕離只是淡淡的說道，更清楚宋凌軒這個人，她不會迷失的，不過永平公主公主似乎是有意在引話題嗎，心中一個疑惑，她便故意岔開話題說道，“最近府中的事務都順順當當，越來越好，都是母親的功勞呢。”
“只是摸着些門道而已。”永平公主淡淡的說了一句，硬生生的將話題再一次掰過去，“離啊，你的出身興許不是那樣貧寒，畢竟白姨娘也沒說過自己的出身，也許是大戶人家隱瞞了什麼。”
唔，這是要來查她的身世了，爲什麼？慕離沒有搭話，只是聽着罷了。
“皇上看重你，是一個機會，老爺的意思也是，如果能夠把握這個機會自然是好的。雖然從前是想要仙瑤進宮，但凡是都是可以變通的，你也是相府的子女，自然也可以的。”永平公主解釋道，“而且，只要你的生母不是戲子之類的，有一個家族，你往上晉升也不是不可能。”
“那母親的意思是？”慕離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是想問問，你生母可有遺留下什麼東西給你，沒準兒能夠查出一些端倪來。”永平公主說道，用誘哄的語氣，“萬一，她只是流落出來的呢？聽老爺說，她的氣質和氣勢，不該是戲院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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