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6-24 6:50:11 本章字數:3888
因爲擔心而跟着麼，慕離聽到了這個字眼，不管怎麼說，即便玉笙寒油嘴滑舌，即便他有諸多讓人討厭的地方，他也實實在在的的待她好的。-
這個世界上，待她好的人並不多，還有不少甚至是死了。
纔想到這個，便又聽到玉笙寒嘀嘀咕咕的聲音，什麼“腰稍微小了一些”，什麼“這袖袋太多餘，本宮出門需要帶銀子麼，帶臉就好了”之類的話，讓慕離覺得奇怪，便再次回過頭去。
這回頭一看，卻讓慕離忍俊不禁，這傢伙竟然就把這衣服穿上了，一邊自己綁腰帶係扣，一邊挑剔着哪裡哪裡的問題。
“喂，我說我沒有這麼瘦好嗎？我的腰很結實的，不信你摸摸看。”玉笙寒對於略小的腰身顯得十分不滿意，“勒着我了，很不舒服的，以後給我買衣服，要大一些，知道嗎？”
玉笙寒一臉嚴肅的比劃着，然後又開始擺弄那腰帶。
看着玉笙寒的樣子，慕離很想笑，他堂堂太子，怎麼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呢，各種沒有架子，沒有形象，就像是市集上的小混混登徒子，而此刻拿到禮物，又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忍住了笑意，慕離板着臉說道：“你這樣挑剔，還指望以後我給你買衣服嗎？我告訴你了，這衣服是因爲你的衣服給了小豆子，我才賠償給你的，以後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是嗎？只是因爲小豆子嗎？”玉笙寒擡起眼來，狡黠的衝着慕離笑，“方纔你說，這是你第一次送給別人禮物，我聽得真真的。”
方纔，她是說了這句話嗎？慕離張了張嘴，細細一想，她還真是說過這話，是脫口而出的話，好像這句話纔是她真正的心思，不管她在心底是怎麼自己跟自己解釋，她是因爲小豆子的緣故。
“你聽錯了。”慕離矢口否認，“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玉笙寒看着慕離，撇着嘴連連搖頭，口中用一種十分遺憾的口吻道：“你是不是跟我說話說多了，所以連我這種慣常的抵賴的脾氣也學到了七分，抵賴起來，面不紅心不跳，說得跟真的似地。”
“我說的，本來都是真的。”
“假的。”
“真的。”
“假的。”
慕離閉了嘴，和這種人多交流，真的會將自己的水準給拉低，她沒有繼續和玉笙寒討論真假：“我懶得與你做口舌之爭，太過幼稚。隨你怎麼想，反正與我無關。”
“那我就認爲你認輸了，你就是送給我禮物。”於是玉笙寒認認真真的道。
“你真是……你到底幾歲了？”慕離有一種被噎住的感覺，反問了玉笙寒一句。
“長你三歲，十九啊，你哥哥啊。”玉笙寒不假思索的道，“你送了我衣服，我應該送你點什麼呢，讓我想想，這個問題……嗯，有了，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
“什麼話？”慕離問道，隱隱好奇玉笙寒會送給她什麼。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玉笙寒笑眯眯的，“昨晚你與你的小情郎幽會，不歡而散，估計也是沒有好好賞月的，今日我便帶着你補上吧。”
慕離一愣，怎麼也沒有想到玉笙寒會提出這個來，愣過了之後，只是道：“他不是我的小情郎，而且，他年紀比你大了好幾歲呢。”
“嗯，但是他不如我這麼成熟穩重。”玉笙寒不要臉的說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無意間發現的，可以看三個月亮的地方。”
三個月亮？還沒等慕離應道，玉笙寒已經強行抱起了她的腰，然後掠過了窗戶，就一路飛馳而去。
“宋凌軒的人不是跟着嗎？你這樣大膽的帶着我，不怕宋凌軒找你麻煩，也不想想他會不會找我麻煩？”慕離問道。
“甩掉宋凌軒的小嘍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玉笙寒輕描淡寫的應道，估計烏青現在正在和跟蹤慕離之人周旋吧，那人跟蹤功夫之高，連他想發現他的存在都非常吃力。
“你別再殺了，你越是殺，來的越是厲害。”慕離提醒了一句。
“嗯。”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到了一處湖水邊，是個天然的湖泊，不過湖泊之中修了三個小寶塔一樣模樣的石頭東西，並不很大，裡面有水，三個小寶塔成三角形分佈在這個不大的湖泊幾處。
此時，有烏雲遮蔽着月兒，還沒有出現，不過兩人只等了片刻，烏雲便被風吹走了，月兒露了出來。
“看湖面。”玉笙寒好似永遠這麼精神抖擻，“是不是三個月亮。”
也不知道原理是什麼，但是水中真的倒影出了三個月亮，映着那盈盈水波，分外好看。今晚的月亮果然是又大又圓的，而且沒有了霧靄，也不朦朧，月光柔和，給所有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光暈。
“真好看。”慕離看着湖面，又看了看天上，“你這個禮物，雖然拿不到，但也算是一番心意，我領了。”
“你若是不領，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玉笙寒笑意盎然的聲音。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慕離沒給玉笙寒發揮的機會，頓了頓，突然說道，：“你這樣待我，我覺得，有個哥哥其實也是不錯的，真的。你說，如果我們是兄妹的話，會不會很和諧？”
算是在套話吧，還是想要確認和玉笙寒和樑國的關係了，畢竟玉笙寒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她打探的消息都是道聽途說，她也只能根據那些零碎的消息推測一二而已。
“那自然是和諧的。”玉笙寒笑着說道，斟酌了那麼一兩秒，“其實真的不是我不告訴你，我說過，我知道得不太清楚，我需要去弄清楚了，也問過另外一人的意見了，再決定是否告訴你。”
“問過另外一人，那一人是誰？”慕離問道。
玉笙寒嘿嘿一笑，然後道：“秘密。”
“去詢問我生母嗎？”慕離冷不丁的道，語調平靜，“我有一種直覺，我生母沒死。即便理智上，我推測她是死在吳氏的手中，但我這種感覺很難說，也許是血緣關係的直覺吧。”
從知道白笛的事情開始，她便以爲白笛是在宅門斗爭中死掉的，但是那日紅玉帶回來的消息，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證據證明白笛沒死，但是她就是產生了這種直覺。
玉笙寒難得的沒有立刻說話，連頑皮抵賴的回答都沒有，蹙眉頗有些認真的在思索着。
“罷了，不說這事兒，既然她將我留在這裡十幾年不聞不問，想來也是沒有多少感情的。”慕離淡淡的道，話鋒一轉，“對了，太子殿下，你和胡生是什麼關係？”
“啊？胡生？”玉笙寒接過了話頭，“嘖，這真的很難說，我與他是有些關係，但是你讓我怎麼跟你說呢？”
“是很難說，還是難以啓齒啊？”慕離微微一笑，“太子殿下，有傳言，其實你也是好男風的，所以年十九，不娶妻，留戀孌丶童。胡生那日我見了，好妖豔的男子，原來你好這口啊？”
“你什麼時候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的，我不娶妻是因爲我潔身自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和胡生那是正當的關係，只是不方便告訴你而已。”玉笙寒語速很快的解釋，不過聽到了慕離“咯咯”的笑聲，頓時停下了解釋，憤憤的道，“你調侃我？”
“對啊，你感覺到了？”慕離點頭，心情說不出的好，心底也說不出的痛苦，這種調侃回去的感覺，好像比殺人報仇還痛快，還沒有負擔，“反應倒是挺快的嘛。”
看着玉笙寒憋紅了臉，想說又不能說的樣子，簡直是大仇得報。
“胡生，嗯，不錯。適合你。”
“你！”
這邊歡聲笑語，但另外一處則是陰暗無比，偌大的皇帝寢宮中，統共也沒有點亮幾盞燈，顯得沉重壓抑。
“是，小豆子確實是在城西鑼鼓巷的別院之中。”宋凌軒着中衣斜靠在臥榻上，手中翻看着摺子，臥榻之下，跪着一人，正在彙報，“那日跟蹤慕離的人離奇死亡，很難判定她到底去了哪兒。”
“小豆子就是時常跟着宋離跑的那個吧，慕離，小豆子。”宋凌軒低聲重複着這兩個名字，放下了手中的摺子，“還有呢？”
“慕蕭然廢了，吳氏好似疑心是慕離所爲。而在慕蕭然的事情爆發前，在城西鑼鼓巷中說出慕蕭然身份的，是一個不知哪兒來的少女。而事發當日，慕離的貼身丫頭，去找了鑼鼓巷中一個叫虎子的小孩，那孩子去相府送了信。”那人繼續彙報，“種種跡象推測，慕蕭然是慕離和吳氏宅門之爭的結果。”
宋凌軒沒有說話，面無表情，誰也不曉得他心中在想什麼。
“昨日，宮中太醫的徒弟江濤和慕離深夜外出，似去賞月，而後歸來，不歡而散。”那人又補充道，“還有樑國太子玉笙寒，似乎屢次介入慕離的事情之中。”
“玉笙寒，哼，朕就知道他會從中作梗。至於江濤，江濤是誰？去查他，將他的所有相關給朕。”宋凌軒吩咐道，揮了揮手，讓彙報的人下去了，“宋離，小豆子只可能是你去救她的，慕離，是你和宋離有什麼淵源，還是你的根本就是宋離？如果是你，爲何不與朕相認？玉虛道人，倒真要看看你能探知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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