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目張濤自己也知道,不是完全靠水庫那邊去了。而是在水庫的下游修一條十來米寬的人工渠道,然後從影視城邊上路過。
這條河其實是作爲影視城的一個取景點來用的,然後到時兩邊要栽種柳樹,搭建古式的閣樓,水渠中間還會置放一些小船。
本着不能浪費的打算,這些街道到時會規劃成商業街,閣樓到時就作爲酒樓用,拍戲的時候就作爲取景點用。
大概是搞那種秦淮河之類的地方取景的吧,具體細節張濤就不太清楚了。這個有專門的團隊去負責這塊,他也是從自己老媽嘴裡聽到而已。
從鎮上回到家裡後,張濤媽還沒休息。看到張濤身上很正常,也沒喝多少酒就沒怎麼搭理他了,自己認真看電視劇去了。
她現在對張濤越發有點無力感了,只要這傢伙不惹事她就安心了。子女平安長大,對於張濤媽來說比能掙多少錢更重要。
第二天早上張濤從外面運動回來,他老媽已經把早餐做好了,自己吃了點後就去上班去了,留下張濤一個人在家。
其他幾個這個時候還沒回來,所以張濤現在還充當了看家的角色。黑豹吃完自己的早餐,慢吞吞的走到屋檐下,挑了一個舒服的地方眯着眼睛繼續睡覺。
這傢伙現在越來越不愛動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見到母狗連正眼都不瞧一下了,遙想當年,它也是生猛如虎啊。
張濤看着它這種姿勢,莫名的感覺自己好像也有點瞌睡了,似乎這東西會傳染一般,兩隻眼睛開始打起架來。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抱着一隻鴨子從張濤家門前走過來,小心翼翼的看着那隻鴨子,然後相互爭辯着他們抓到的這東西到底是野鴨還是其他鳥。
“我跟你說,這就是野鴨。你看這嘴巴就像鴨子,腳也像。”一個小孩子指着那隻鴨子說道。
“像就是麼?熊貓能叫貓麼?”另一個孩子立刻不服的反駁起來“你什麼時候見過鴨子還戴了帽子的?”
張濤聽到他們兩爭辯的話語有點好笑,立刻睜開眼朝兩小孩懷裡的鴨子看了起來。第一印象他覺得也是野鴨,不過他們這裡早已經禁止捕捉一些珍稀鳥類了,野鴨好像也是。
除了野兔野雞和野豬經常有人弄來賣,麂子和獐也有,其他的鎮上會有人管理這塊。不過這些年麂子和獐,還有野兔也少人去山上抓了。
張濤家水庫那邊的麂子和野兔,給了農大的那些人一個新的研究方向,他們正在想着是不是可以在一片區域放養這些動物。
特別是獐,這是一種藥用價值和食用價值都很高的動物。野生的不好抓,而且還會破壞生態平衡,所以這種放養的模式就是最好的模式了。
“這鴨子你們抓去幹嘛呢?”擔心兩孩子把野鴨弄死,所以張濤立刻起身問向兩孩子。這兩小孩子小了點,不太清楚當初張濤風騷的往事,所以也不怎麼怕張濤。
“張濤叔叔,這是我在田裡撿的呢。它好像受傷了,我要拿回家養去。”一個小孩子聽到張濤的話後笑着說道。
嗯,很有愛心的孩子,應該得給這位小朋友點個贊誇獎下。只是他稱呼自己的詞語是不是用錯了?
叔叔?張濤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不經意間自己的稱號竟然由哥哥變成了叔叔了,這特麼的就是個悲劇啊。
以前都是叫哥哥的,升到高中後,這邊的孩子對自己稱呼就慢慢改變了,都是叫叔叔了。而且這邊的孩子也很鮮明,叫哥哥的肯定都怕自己,叫叔叔的一般都不怎麼怕自己。
似乎哥真的已經老了,江湖只有哥的傳說了。傳說這種東西似乎都不怎麼嚇人的,只有真正的威名才能嚇人啊。
“這鴨子很珍貴的,你們養不好,交給我行不行?”張濤這個時候看到那鴨子頭上跟野鴨有點不一樣,多了個漂亮的羽冠。感覺這不太像野鴨,所以跟兩孩子說道。
“可以,不過張濤叔叔,你不會把鴨子偷偷的吃掉吧?”小孩子答應的很爽快,不過要遞給張濤的時候像突然想起來似的問向張濤。
“呃,野鴨是不能吃的,叔叔給它包紮傷口呢。”張濤聽後難得停頓了下,貌似他曾經還真吃過野鴨呢,現在給兩小孩子講野鴨不能吃,似乎有點心虛啊。
或許是張濤的名氣太大了,或許是他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容易給人好感,兩小孩子真的把手中的一隻酷似野鴨的動物給了張濤。
張濤看了下,這隻傢伙是翅膀受傷了。不是槍傷,好像被什麼動物咬過還是啄過,露出了一大片傷口,這個張濤看不出來。
他家裡有人用的傷藥,這個時候拿了出來給這隻鳥處理了下,也不管能不能用了,總比不處理好。整個過程那隻鳥都沒怎麼反抗,安靜的在張濤手裡接受着處理。
最多因爲痛的時候身子抖了好幾下,張濤看它這樣子,手法也跟着輕了起啦。但願這些藥有效果,要不然這傢伙有的痛了。
兩小孩就在旁邊看着,見張濤真的給那隻鳥處理傷口了,他們看了會就離開了。那隻鳥太安靜了,他們看了會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小孩子還是喜歡鬧騰的地方。
張濤把這隻鳥處理了下後想了想,給張老教授打了個電話。老教授的朋友還在鎮裡,這段時間正在對鎮上的地形進行一些考察,以此來推斷這邊可能會有什麼動物。
張老教授接了電話後笑着告訴張濤,他們就在黃埔村這邊考察,馬上能過來張濤家看看那隻鳥。
掛了電話後張濤給那隻鳥做了一個簡易的窩,讓它趴在裡面養傷。它翅膀的那個傷估計沒十天半個月的,恐怕很難養好。
張老教授和那位宋老教授很快就來到了張濤家,看到張濤身邊這隻安靜的蹲在窩裡的鳥後,宋老教授表現的很激動。
“中華秋沙鴨!我竟然看到了中華秋沙鴨!”
張濤和張老教授兩人對這個都不太清楚了,好奇的看着激動的宋老教授,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激動。
“中華秋沙鴨,鴨科秋沙鴨屬鳥類,俗名鱗脅秋沙鴨,是我國的特有的稀有物種,現在已經不多見了。”宋老教授溫柔的撫摸着趴在窩裡養傷的那隻鳥解釋道。
“這種鳥嘴形側扁,前端尖出,與鴨科其它種類具有平扁的喙形不同。嘴和腿腳紅色,雄鴨頭部和上背黑色下背、腰部和尾上覆羽白色;翅上有白色翼鏡;頭頂的長羽後伸成雙冠狀。脅羽上有黑色魚鱗狀斑紋。”
宋老教授說的這些跟趴着的那隻鳥一模一樣,證明了這隻鳥確實就是他所說的中華秋沙鴨。
“這種鳥出沒於林區內的湍急河流,有時在開闊湖泊。成對或以家庭爲羣。潛水捕食魚類。主要棲息於闊葉林或針闊混交林的溪流、河谷、草甸、水塘以及草地。”
宋老教授說的這些跟張濤他們這邊的環境有點相似,他們這邊靠大水庫那邊就有針闊葉混交林,河流小溪水庫都有。
“這種鳥是第三紀冰川期後殘存下來的物種,距今已有一千多萬年,屬國家一級重點保護動物。”
“不過最早的命名卻不是我們國內人,鷹國人於1864年在我國採到一隻雄性幼鴨標本,並將其命名爲‘中華秋沙鴨’。由於這種鴨子以天然樹洞爲巢,又有人將它稱作‘會上樹的鴨子’。”
宋老教授介紹的很詳細,很專業。可惜對於另兩個人來說,沒有什麼太多的意義。他們就知道這隻酷似野鴨的鳥是很稀有的鳥類就可以了。
“前兩天我就看到過幾只,只是因爲離的遠,看的不太清楚,所以不好下結論。現在可以確定了,這裡確實有中華秋沙鴨,而且數量不少,這是一個大好消息。”
宋老爺子有點手舞足蹈的說道:“我必需找幾個人一起打份申請,把這個鎮作爲一個自然動物保護區才行,我們國內的秋沙鴨太少了。”
“呃,宋老教授,這裡要是成爲自然保護區了,那些野豬之類的禍害莊稼了那不就麻煩了?”
張濤問這個問題是有緣由的,他前世的時候因爲他們這裡採取的封山措施,有段時間就有成羣結隊的野豬出來禍害莊稼,膽子小的人一個人都不敢去地裡去。
“呃,這個到時可以由官方統一捕殺的,畢竟人的生存更重要。”宋老爺子聽了張濤的話後愣了下,然後纔不肯定的回了這麼一句。
張濤聽後不吭聲了,他不懂這些,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這裡到底是劃自然保護區好,還是不劃好,先看看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那隻秋沙鴨宋老爺子準備帶走,畢竟在他手上比在張濤手上要安全多了。不過那隻秋沙鴨似乎不願意離開張濤身邊,一見宋老爺子要捉自己,立刻就往張濤身邊躲,一點也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