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茂才像是背誦課文一般,面無表情地把真實情況都吐露了出來,其他長老都是面露擔憂之色,關於瑤池派和長白劍派的消息他們還是第一次在這種場合下討論。
雖然有所耳聞,但一直以天下第一派自居的天山派在此之前並不將瑤池和長白放在眼裡。
白古等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對方在這時候將這些威脅都擺到明面上,擺明了就是要阻止自己替兒子報仇。
“大長老,這跟我們現在討論的事情可沒有關係,不知道您這是何意?”白古臉色鐵青,聲音已經帶着幾分冷意了。
“怎麼會沒關係呢?我們現在討論的可是關乎門派生死存亡的大事。”余天華不理會白古的面色變化,而是自顧自地說道。
“祖師爺將門派交到了我們手裡,那我就不能看着它走向毀滅。”
“你們說對不對?”
余天華這話是用真元發出來的,整個議事大廳都被這聲音震得嗡嗡作響。
幾個處於中立的長老紛紛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這讓白古很是無奈。只得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見場面已經完全失控,所有的長老們都開始擔憂起門派的發展,對白翰才被殺一事選擇性的遺忘。
今天的議事大廳內召開的長老會沒有商議出結果。
此時只剩下六人在議事大廳內,二長老白元忠和白風都郝然在列,而大長老等人已經離去。
“掌門,余天華這老東西實在是太可恨了!”白元忠冷哼一聲,“要我說,這種倚老賣老的東西就不應該讓他繼續留在長老會。”
其他人都是從心裡鄙視這個馬後炮的傢伙,剛纔的長老會上不見他當面呵斥大長老。
白古自然知道白元忠沒有這個膽子和余天華對着幹,但此時白元忠的話還是相當於讓自己有臺階下了,他也樂得下來。
“元忠啊,要是餘長老有你一半明事理那就好了。”白古欣慰地道。
不得不承認,白元忠這種做派在天山派內還是很吃得開的,白古對他也是頗爲倚重。二長老什麼都不好,但卻勝在聽話啊。
白古臉上露出了笑容,“元忠長老,這次秋後算賬的事情我就交給你去安排了。”
“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聽完白古的話,二長老白元忠臉上的笑容差點就凝固了,但還是強自扯出了一個笑容,顯得很是僵硬。
得報應了吧?
其他長老都有些幸災樂禍,畢竟大家都不知道陳峰背後是否有高手。如果陳峰只是一個二愣子,那還有可能是不知道天山派的強大。但一個而二十歲出頭就修煉到金丹期的修士怎麼可能是個愣子,那隻能說明陳峰有所依仗。
二長老步入暮年,一身修爲停止在金丹中期很久了。
單單從實力上來看,白元忠的實力是在陳峰之上的,一個老牌的金丹中期修士對付一個剛剛踏入金丹期的修士還是手到擒來的。
但大家都知道這事情沒這麼容易辦成,否則的話大家怕是都爭破頭顱了。
“元忠長老啊,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一定盡力滿足你。”白古知道一手大棒一手蘿蔔的道理,不能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吃草。
果然,聽到白古的詢問後,白元忠面上露出喜色。
“掌門,我也沒有別的要求,就是這個小子身上的寶貝”白元忠的聲音漸漸斷了,但大家都清楚了他的意思。
感情這傢伙還是個人精,自認爲有把握對付陳峰,這是去尋機緣呢!
不過其他長老可不羨慕,白元忠是壽元所剩無多才會有拼一把的打算。但其他長老都還在壯年,顯然沒有那麼緊迫,不必要冒這個險。
“好。我答應了你了。”白古暗笑,着白元忠還真是好用,拿還未到手的東西賞賜給他還笑得合不攏嘴。
雙方各懷鬼胎,這事情就這麼敲定了。
再說樊浦硬受了執法隊合力一擊後,逃出了天山。齊清風緊緊跟隨在其後,他帶着一隊天山弟子追了上來。
樊浦受了內傷,而且還不輕。
天山派的合擊之術在整個華夏的修仙門派中都是頗有名氣的,自然不會是浪得虛名。雖然樊浦用瑤池派的秘法打斷了對方的施法,但還是受了反噬。
半天的時間,他不過逃出了十來公里,這對於可以飛行的築基修士來說並不算多遠的距離,不過半柱香便有可能被追上。
噗!
樊浦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都搖搖欲墜,無力再支撐飛行。他皺起了眉頭,找了一個稍微高一點的山頭落了下去。
沒過多久。
齊清風帶着一隊人馬落到了這個地方,他觀察了一下地上的腳步有些凌亂,還有血漬,看來對方受傷不輕。
“分頭追,大家都仔細搜尋。”
“對方應該受了重傷,跑不了多遠了,大家注意對手有極強的易容本事。”
衆多弟子都分散開來,在幾百米遠外的一個土坑中,樊浦面色蒼白,眼神死死地盯着齊清風。
“還真是窮追不捨,難道你們就不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嗎?”
不過此時的他已經身受重傷,根本無力對敵,自然也談不上殺人泄憤了,只能過過嘴癮了。
天山派的追兵中最高修爲的就是齊清風,也不過堪堪一隻腳踏入築基後期,要是自己處於全盛時期倒是不懼對方,但現在顯然不是正常情況,現在的他連平時的三成力量都不足,根本不是完好無損的齊清風的對手。
天山派的衆人朝着北方搜尋而上,瑤池派位於天山以北。
樊浦的逃亡路線也是一路往北,此時的樊浦肯定是一門心思要往門派趕回,在華夏也只有瑤池派才能護他周全。
但他們顯然低估了樊浦的反偵察能力,他們怕是怎麼也不會想到剛纔他們離目標不過百米的距離。
但沒有如果,所以兩者之間插肩而過。
樊浦一動不動地潛伏在土坑中,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山派的衆人離這裡越來越遠。
夜幕降臨,在這處山頭的天山派弟子已經所剩無多。但樊浦卻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小心翼翼地朝着東南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