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很多，估計都是去走親戚拜年的。偶爾有輛拖拉機突突的經過，引得路人羨慕不已。
但大多數是牛車或者步行，也有少數是騎自行車的。
張老二與父母通報完後一夜好眠，一大早就神清氣爽的往張國富家而去。
“二叔，早啊。找我爸？”張明佐打好招呼往堂屋指了指，“過幾天辦酒席有啥幫忙的你給吱一聲。”
“忘不了你。”張老二見他跟着自己身後，連院子也不掃了，笑了笑，“你哥呢？”
“剛去爺奶那，說是昨晚下了雪，他不放心去瞧瞧。”
“喜子幹得不錯。”
客廳內張國富早就聽到動靜，見兒媳婦掀開門簾子，他也就沒站起身，聽到這話笑道：“這不是應該的。”
“二爺爺早。”
張老二一踏進客廳，就看到小蘿蔔頭們圍着大哥而坐，樂得直笑，“哎喲，小寶貝們，開會呢。”
“吃飯飯。”
“爺爺給買。”
孩子特意的稚嫩童聲回着不同的答案，逗得張老二呵呵直笑，趕緊從口袋內掏出糖果遞給他們。
瞧着幾個孩子小臉白嫩嫩，小手胖乎乎，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你，讓張老二都恨不得抱回家。
他什麼時候可以有孫子哦？
張國富好笑地看着弟弟，“今兒怎麼這麼早過來，有急事？你就是不來，吃了早飯我也會去爹孃那。”
張老二懂他話裡的意思，平時都能在父母那遇上，他已經有一頓時間沒上門，之前還會惦念侄子們複習，過來串串門。
“爹孃那這幾天人來人往，客人太多了。”張老二說着看了看孩子們。
張國富會意地站起身，讓兒子先照看孫子孫女，領着他進入書房。
“媽，我二叔過來了，他現在正和我爸去書房，要不要多準備一份早餐？”
廚房內黃翠蘭和大兒媳婦龔小雅正準備一家人早飯，見二兒媳婦匆匆忙忙地跑進來，頓時一怔。
龔小雅見狀朝弟妹微微搖頭，“媽，這裡活給我們來，你先歇會。”
“呃，好，我去瞧瞧孩子們餓了沒有？”
看着婆婆心不在蔫地走開，張明佐妻子魏秋蓮皺了皺眉，“大嫂，媽這是怎麼啦？不就是多準備一份早餐嗎？”
龔小雅失笑地瞥了眼她，“你不會以爲媽是小氣到捨不得一碗粥吧？她應該是擔心二叔這麼一早過來有急事找爸。”
“她可真……他們男人的事情，她又不懂，急啥呢？整得我像個通風報信的小人，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龔小雅瞧了瞧門口，“行了，你心裡有數就行。我們這個婆婆已經不錯了。”
“我知道，我也就跟你說說，你是不知我和小嫺有多煩，最近她都已經給我們臉色瞧了。”
龔小雅自從結婚後在省城的時間多，與婆婆接觸少，聞言倒是一驚，她媽可是說了她這個婆婆不是手段厲害女人，老了跟他們大房住也不用擔心。
“我怎麼沒聽你們提起？”
“提什麼？她又沒出言打罵，又沒扣着米糧，就是時不時地等家裡男人不在了，說些小話，擺臉色給我們瞧，誰敢說她這個婆婆不好。”
“也幸好爸這個公公明理，早早替我們分家。要不然錢財掌握在她手上，這日子都不知道怎麼過。”
“其他不說，這次我們沒考上，她好像覺得我們丟臉了，老在跟前提到你和大哥，要不就是使勁地誇大姑姐的兒媳婦。”
龔小雅同情地看了看弟妹，她還真不知道這回事。但這事她也絕不敢，也不能插手，明遠是絕對不允許自己說婆婆哪點不好。
“她怎麼不想想大姑是如何做的，二嬸又是如何做的？那段時間大姑推了多少人上門？她呢，好像巴不得誰上門求教。
特別是姥姥家一堆子的表兄妹表嫂們，三天兩頭地往家跑。又是照顧孩子，又是親戚上面，我們又要上班，有時間複習嘛？
要不是爸有一天回來拿文件看到了，估計那些人都要長期待在咱們家裡。那段時間，我一聽到那些聲音頭就疼。
我們也不敢跟石頭一樣辭職，可總能請假吧。她呢，又跑到我媽那嘀咕。搞得好像都是我這當兒媳婦挑唆她兒子似的。”
龔小雅忍俊不禁地輕笑出聲，“你們怎麼不早跟我說？你們也真傻，不會去找奶奶？黃家的人最怕的就是她！”
魏秋蓮搖了搖頭，“怎麼會沒考慮過？我們到現在也不敢說，事情太多了，奶奶那暴脾氣要是插手了，那我們都沒臉在這個家待下去了。”
說完，她壓低了聲音，“而且你以爲明佐哥倆會沒跟他媽提過意見？有段時間他們哥倆都不跟她說一句話，我估計裡面還有事。你沒瞧今年去黃家拜年，他們三兄弟都沒帶我們和孩子上門？”
龔小雅眨了眨眼，“明遠他們不是說了家裡少不了來客嗎？”
魏秋蓮聞言心裡一梗。唉……她怎麼就忘了這位大嫂對她男人深信不疑呢？剛開始她還以爲是裝傻呢。
“還有啊，黃家好像一起幹了什麼事情搞得兩家關係不大好。他們沒讓我們過去應該也有這個原因。”
“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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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小雅一邊掀開鍋蓋，一邊搖了搖頭，“明元不會跟我說這些事情。不過有一次我聽奶奶和二嬸說漏嘴，好像是跟小叔有關。”
魏秋蓮聞言一笑，往竈膛內塞了一把柴火。她孃家也是土生土長的縣城人，如何不知黃家爲何和張家搞僵？
不過這些連張明元都不說，她更不會多嘴。
龔小雅抿嘴一笑，“你見過明佐小叔小嬸沒有？”
“小時候有見過，後來他們考上大學就沒怎麼看到。他們……”魏秋蓮停頓一下，“他們在縣城很有名，基本上大家都認識他們。”
“我是久聞大名，也不知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龔小雅說着，突然聽到外面腳步聲，趕緊瞧了瞧門外，婆婆正往這邊走來，立即朝弟妹使眼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