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酒店
位於頂層的“星河”套間裡,郭陽正百無聊賴的翻看着手上的《時代週刊》,而封面上赫然正是高蘭一身職業裝的模樣,緊繃的一步裙顯得知性又有幾分性感。
“東方的奇蹟女神,呵呵……”郭陽正看到關於高蘭的專訪,忍不住有些得意的發出了笑聲,引得一旁的周冰不禁側目向他看來。
“陽陽你笑什麼呢?”周冰好奇的問道。
郭陽當然不會說自己便是高蘭登上《時代週刊》的始作俑者,這件事如果往深層次裡解釋,根本經不起常理的推敲,問題只會回到他是如何預測互聯網泡沫會破裂上,爲了不至於再爲這個問題傷腦筋,郭陽只是搖了搖頭說道: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高姐有些話說的挺有道理的,就像這一句‘我們要時刻對上天保持一顆敬畏的心,因爲你不知道哪天他會給你一個巨大的驚喜。’哈哈哈哈。”說到這裡,渦陽再也控制不住大笑了出來。
看着他的樣子,周冰懵懂的琢磨了一會兒,因爲她並不知道這樣的話,正是郭陽教給高蘭的託詞,所以實在聽不出這句有些玄學範疇的話,到底好笑在哪裡。
其實好笑的也並不是這句話本身,郭陽之所以笑成這樣,是因爲採訪高蘭的記者貌似真把這句話當真了,並且進行了大篇幅的讚賞,看來西方人的腦回路的確有點不一樣,郭陽心中不無惡趣味的想着。
“好了,你笑你的吧,不理你了,我要陪方楠去買幾件衣服,等去了M國總要出席一些場合的,到時候總不能還讓她穿一身運動裝,還是得有幾件撐得起場面的衣服。”百思不得其解的周冰,感覺莫名其妙的撇了撇嘴,一邊說着站了起來。
周冰的話倒像是提醒了郭陽,只見他稍微正了正身子,接着說道:“帶上大志吧,他的護照辦理時間應該到了,反正你們也要出去,就順便帶他去把護照給拿出來,我們已經耽擱的夠久了,李文瀚那邊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去M國了。”
聽着郭陽的話,周冰沉吟了片刻,有些爲難的說道:“我跟方楠可能要去一些女性專屬比較私密的店鋪,他一個大漢跟在我們身後的話,可能會有些不方便吧。”
“那就讓他在門外等着唄,反正他又不是沒做過,總之帶一個像他那樣的人,你不會後悔的,至少能讓你們解放雙手,在逛街的時候,不會受到拖累。”郭陽意有所指的說着,嘴角微微一翹挑了挑眉毛。
看着郭陽的表情,周冰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饒有興致的擡頭琢磨了一會兒,俏皮的一笑說道:“那好,就讓他跟着吧,我帶他去領護照,他幫我們提東西,很公平不是嗎?”
聽着周冰的話,郭陽與她相視一笑,早上被吵醒的那點怨氣,剎那間便煙消雲散了。郭陽的嘴角掛着一絲壞笑,將雙手枕在腦後,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劉川志渾身掛滿手提袋的樣子。
等待的時間一如既往的漫長,計劃的行程已經被護照和簽證的事情耽擱的夠久了。送走了周冰與方楠,郭陽回到了臥室,電腦屏幕上仍然定格着凌晨納斯達克的走勢,郭陽瞟了一眼,隨手拿起一旁的計算器,計算出的一串長長的數字。
看着這串數字,郭陽露出了一個志得意滿的微笑,當時只在賬戶裡留了十億美金,這些天來已經翻了將近十倍了。
想到這裡郭陽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十點,M國東部時間應該是晚上二十二點,應該還沒睡一邊想着,郭陽拿起了手機,撥通了李文瀚的電話。
“文瀚,這些天以來,有多少威弗爾的股東同意出售股權了?”電話一接通,郭陽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嗯……老闆……”聽到郭陽的話,李文瀚的口氣變得有些猶豫不決。
“怎麼?有變故?”聽着李文瀚在電話裡的口氣,郭陽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雖然之前已經考慮到過,收購的過程可能不會像想象中那麼順利,但是如今還沒弄清楚,到底出現了什麼狀況的郭陽,仍是不免有些緊張。
只聽李文瀚嘬了一陣牙花子,發泄情緒般的低聲罵道:“這幫該死的豬玀,事到如今刀都架到脖子上了,還是這麼不知死活,真不明白是該說他們清高,還是傲慢。
說到這裡,李文瀚長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唉,老闆,是我考慮的有些簡單了,從我的調查情況來看,這些人大多明明已經快要揭不開鍋了,可他們還是不太樂意轉讓的手上的股權,所以到現在爲止,我也僅僅只收到了百分之十五的股權,而且其中還包括來自二級市場的百分之五。”
聽着李文瀚的回覆,郭陽擡眼看着天花板,皺着眉頭沉吟了良久,緊接着問道:“文瀚,難道現在還有其他人想要收購威弗爾的股權?”
“這個我可以確定,當前金融市場受到這麼大的震盪,大多數投資者都收到了波及,更多的人正保持着觀望的態度,所以還並沒有人對威弗爾感興趣。”
聽到這裡,郭陽的嘴角一翹,眉頭舒緩開來,只聽他接着說道:“嗯,我大概能明白了,既然他們沒有別的買家可以選擇,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無非是在拖時間而已,要麼等着市場復甦,要麼就是待價而沽,想把手裡的股權賣個更高價而已,哼,不着急我們時間有的是,他們想要拖那就拖着吧,到時候連現在的數目怕是也拿不到了。”
互聯網的股票一路瘋漲了幾年,膨脹了幾百倍,現在這個勢頭被打破,一路下跌想要等到恢復,只怕是要將近二十年以後的事情了。
這段時間華街的投資者都已經換好幾茬了,這些人如果能撐到那時候,連互聯網泡沫都沒能把他們拖進深淵,這也算是底蘊深厚命不該絕,自己再怎麼做,也收購不了他手上股權的。
“嗯,好,您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就再拖一陣子看看吧。”李文瀚的話有些沒底氣,郭陽聽着安慰着說道:“文瀚,不用太緊張,別忘了人都是貪婪的,他們雖然被手上的互聯網投資所拖累,但是威弗爾集團受到的波及卻是很有限,所以這些人本能的將手頭威弗爾的股權當做救命稻草也在情理之中。
放心吧他們會知道互聯網的泡沫,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他們,前方不光有深淵,還有地獄呢,那時候連威弗爾的股權,也填不滿互聯網泡沫帶來的損失了,他們遲早會賣掉手頭上任何可以賣的東西,到那會兒價碼可就不是他們說的算了。”
“好的,老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對了,您什麼時候來M國?這邊還有一些文件可能需要您親自簽署。”聽完郭陽的話,李文瀚的語氣明顯輕鬆了不少,只聽他接着對郭陽說道。
“也就是近幾天的事了,只要條件允許,那我馬上就動身……”郭陽正說着,電話裡突然傳出了一陣連續的爆響,緊接着便聽到鹿呦略顯慌亂的大喊道:“X!別打電話了!還不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愣在那兒等吃槍子嗎?”
“文瀚!怎麼回事兒!”郭陽聽到鹿呦的話,確定之前聽到的是一陣槍聲,不禁心中一緊,忙不迭的說道。
郭陽的話聲一落,並沒有得到李汶翰的回覆,電話裡緊接着傳出了一陣呼呼的風聲,想來應該是李文瀚正在快速移動着,還有時不時的一兩聲槍響,讓郭陽不僅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文瀚!到底怎麼了,快說話!”可郭陽焦急的追問,並沒有得到李汶翰的回答,只聽一陣撞擊的聲音傳來,電話裡便再也沒了動靜。
郭陽心急如焚的將電話回撥了過去,這一次電話卻無人接聽了,只傳出一陣陣嘟嘟的忙音,聽到這裡,郭陽煩躁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李文瀚與鹿呦身在大洋彼岸,就算遇到了危險,自己也是有心無力。
想到這裡,郭陽長嘆了一口氣,跌進了沙發裡,此時的他,除了焦急地等待着電話再次響起來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一時間深深的無力感涌上了心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郭陽心中有些度秒如年的感覺,菸灰缸裡堆起的小丘上,一縷青煙還在嫋嫋的飄散,郭陽的神色裡堆滿了焦躁不安。
就在他即將要崩潰的剎那,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這一次電話上顯示的是鹿呦的號碼,郭陽忙不迭的摁下了接聽鍵。
“MD,好險,老闆我被襲擊了。”電話裡李文瀚粗重的喘息着,聽着他的話,郭陽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沒受傷吧,是誰幹的?”
李文瀚努力平復着急促的呼吸,一遍回答道:“我沒什麼事兒,不過小鹿掛了點彩,您別擔心,我們現在暫時還算安全,這次的人蒙着臉,不過想來應該還是爲了上次的花紅來的。”
聽到鹿呦受了傷,郭陽的心頓時一提,接着說道:“小鹿受傷了?嚴不嚴重?要是還能接電話,就把電話拿給他。”
“沒那麼嚴重,您稍等一會兒……小鹿,快過來,老闆的電話。”李文瀚說着,小聲的的呼喚起了鹿呦的名字,似乎他們並不在一個位置上。
不多時只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電話裡傳了出來,緊接着便聽鹿呦在電話裡說道:“老闆,您找我?”
聽到鹿呦的聲音,並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郭陽不禁舒了一口氣,接着說道:“你沒事兒吧,情況怎麼樣,看得出那些人的底細嗎?”
“我的情況還好,就是肩膀受了點擦傷,還好這些人不是上次在國內那樣的硬茬,要不然我跟文瀚都得交代在這兒了,槍手至少有四個人,突然從街邊衝出來向我們開槍,如果是訓練有素,我已經被打成篩眼了。”
鹿呦有些後怕地說着,但聲音裡卻隱隱的透着些許興奮,讓郭陽不禁想起了初次見到他時,彈奏高山流水的樣子。
這人是有精神分裂吧,郭陽擔心之餘,不無惡意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