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非常不錯，食物的味道也還行，但就是有一點不好，我覺得你們應該改一改。”甦醒還真有意見。
“您說。”老闆很客氣。
“餐桌上應該備着筷子，這裡畢竟是中國，中國人口占世界的1/5左右，我覺得一家高檔的餐廳，不管是西餐廳還是其他的餐廳，都應該認真對待中國的文化和傳統，配上一雙筷子，這樣才能夠顯得更加高端，理解顧客需要什麼，並且努力去解決顧客的需求，這纔是餐廳應該做的事情，也纔是顧客是上帝的真正詮釋，不能夠說因爲是一家西餐廳就只能備着刀叉，不備筷子。”甦醒說，“難道你不想做中國人的生意？”
“怎麼會？在國內開的店子怎麼會不想做中國人的生意？”老闆笑着說，“只是西餐廳裡揹着筷子有點格格不入。”
“沒什麼格格不入的，我們的文化流傳這麼久，在世界上絕無僅有，放上一雙筷子不僅不會降低餐廳的格調，反而會提升檔次。”甦醒說，“用筷子吃飯又不是丟人的事情。”
說到這兒，甦醒看了一眼旁邊的服務員：“剛纔我讓他去取筷子的時候，也跟他說過了，猩猩會用刀叉，但是不會用筷子。”
說完這些話，甦醒和王斌離開西餐廳。
服務員和老闆互相看了看。
“老闆，這兩個人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吃過西餐，吃牛排還要全熟的，桌上明明有刀叉，別人到店裡來都是用刀叉吃飯，他們卻要單獨的拿筷子。”服務員說，“我好心跟他們解釋，他們不聽，態度還不好，現在又提議讓整個餐廳都備上筷子，這不是胡鬧嗎？要備上的筷子，這還是西餐廳？別人看到了不笑話？”
“進來吃西餐的大多數也只是嚐個鮮，刀叉是在左手還是在右手都分不清楚，用筷子吃飯其實也沒什麼好笑話的。”老闆說，“剛纔那個看起來像是高中生的人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不像是第一次吃西餐的人。”
“現在的學生真有錢，這一頓西餐得要兩百來塊錢。”服務員說，“老闆，那剛纔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猩猩會用刀叉，不會用筷子，這個是誰說的？”
“不管誰說的，都不重要。他其實想要表達的是用筷子更高端一些，用刀叉的反而不如用筷子的人。大家潛意識覺得西餐用筷子丟人，但就沒想過這個規矩是西方人定的。可開餐廳，規矩不該這麼定，該有顧客定。”老闆說，“他的這個建議很不錯，一家餐廳的確得要考慮到各種顧客的飲食習慣，滿足他們的各種需求才能夠稱得上是有品質的服務，你到商場去買一些筷子回來，擺在餐桌上。”
“可他們會用筷子嗎？”服務員有點不理解。
“會不會用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有人需要用到的時候，能夠有筷子給他們，不會像今天這樣還得要特意的找服務員要才能夠得到。”老闆說，“買高檔一些的筷子，顏色，樣式要與餐廳相匹配。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過了兩天，王斌纔到學校找甦醒：“那邊的人要與你直接談。”
“行。”甦醒點頭，“你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他們就行。”
“我已經將你的號碼給他們了。”王斌點頭，“估計這兩天他們就會給你打電話。”
甦醒點頭，表示明白。
“我挺佩服你的，原本以爲你跟我說的那些條件轉述給他們之後，他們肯定會拒絕，沒想到他們說可以考慮考慮，而且還要跟你主動談。”王斌佩服的看着甦醒，“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提出這樣的條件，他們會認真考慮？”
“那倒沒有。”甦醒搖頭，“只是如果你連條件都不敢提，如何達到自己的訴求？人善被人欺，馬上被人騎。不要想着別人主動給你福利，給你待遇。有些東西得要自己去爭取，還沒有籤合同就將自己放在弱勢的地位，等簽了合同，別人還不得將你當牛馬奴隸對待？”
“也只有你才能夠這麼硬氣，要是換了旁的人，哪怕是被剝削也願意簽訂不平等的條約。”王斌說，“沒有錢，生活都成問題，哪有骨氣可言？舒雅真的挺幸運，如果不是認識你，她今後的路恐怕會完全不一樣，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又沒什麼背景，踏足這個圈子鐵定會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對了，那邊的人向我要了你的信息，我將你的基本信息也給他們發過去了。”王斌跟甦醒提醒，“包括市高級中學晚會上舒雅唱的那首童話鎮，這首歌的歌詞是你寫的，再有你開了奶茶店，在學校成績也不錯，這些我都跟他們說了。”
“說了就說了吧。”甦醒無所謂，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開奶茶店，開酒樓，承包學校食堂，種種事情的名聲已經傳出去，稍微用點心就能查到，也就沒什麼利益來往的人不知道他底細。
傳出去就傳出去，悶聲發財最好，被人知曉也無所謂。
不浪，不悶，順其自然。
晚上在操場跑了兩三圈，和陳文靜一起回了小區，各自回家之後，甦醒洗了個澡，才擦乾身子，正準備換衣服，手機響了。
京城的號，甦醒接了。
“你好，是蘇先生嗎？我是光線傳媒的王倩。”女人的聲音，聽聲音年齡不是很大。
“我是。”甦醒點頭，“麻煩你稍微等會，我穿個衣服先。”
“你已經睡了？”王倩愣了下，似乎看了下時間，“抱歉，我忘記看時間了，現在的確比較晚，那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我剛洗了澡，還沒睡。”甦醒說，“天有點冷，所以先穿衣服。”
“那我等你。”王倩頓了下。
穿好衣服，甦醒拿穩手機：“抱歉，我穿好了。”
“南方那邊沒暖氣，冬天是夠冷的。”王倩沒急着談正事，反而和甦醒聊起了天氣，“我這會在室內，暖氣很足。”
“有暖氣就是好。”甦醒也很羨慕，“等往後在北邊買了房，去過冬挺好的。”
“想要過冬，到南邊沿海城市去不更好？那裡冬天室外溫度也不高。”王倩笑着說。
“圍着火爐吃西瓜，看着外面的人凍成狗，自己在屋裡穿着短袖短褲，這種感覺纔好。”甦醒說。
電話那邊王倩又沉默了下：“你的思路果然與衆不同，你和舒雅是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