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劉如意回到宮就已經知道審食其還沒有出宮,劉盈心有懷疑,或者說劉盈已經猜到只是不願相信。

“我們爲什麼不告訴皇上?”戚軍握緊拳頭,不解地看着劉如意,憤憤道“處死了這惡毒的女人不是更好嗎!”

“你以爲我不想嗎?可常言道:捉賊拿贓,捉姦捉雙。就憑咱們別說捉姦只怕皇后的寢宮都進不去,僅憑我們的猜測是不可能成事的,說不定還會被倒打一耙。其實前陣子放出去的那些個流言想必太子哥哥也聽到了,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咱們的目地也算達到了。至於皇上……”

劉如意回到宮就已經知道審食其還沒有出宮,劉盈心有懷疑,或者說劉盈已經猜到只是不願相信。

“我們爲什麼不告訴皇上?”戚軍握緊拳頭,不解地看着劉如意,憤憤道“處死了這惡毒的女人不是更好嗎!”

“你以爲我不想嗎?可常言道:捉賊拿贓,捉姦捉雙。就憑咱們別說捉姦只怕皇后的寢宮都進不去,僅憑我們的猜測是不可能成事的,說不定還會被倒打一耙。其實前陣子放出去的那些個流言想必太子哥哥也聽到了,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咱們的目地也算達到了。至於皇上……”

劉如意微微眯了眯眼,劉邦到底對呂雉有沒有一點懷疑,劉如意還真不知道,審食其曾是呂家的家奴,劉邦到底造反時他一直忠心地守護着呂雉。一個家奴,只怕在劉邦的眼裡或許沒有那個膽子敢沾惹主母吧?

不管怎樣呂雉與劉邦離多聚少,夫妻情分可能已經很淡薄,加上劉邦身邊隨着他地位的改變,越來越多的美人出現,忘記呂雉在所難免,但呂雉是他劉邦的謫妻,是糟糠之妻,在劉邦最艱難的時候爲劉邦吃盡苦頭,就算劉邦想忽略只怕那些隨他起事的諸將也不可能忘記。

所以呂雉在劉邦成事之後被立刻立爲皇后,它代表着劉邦的仁義。若現在殺了呂雉,他和母親會不會遭到更悲慘的命運呢?

經歷過血雨風霜的呂雉在沒了丈夫的情意真的不會有所準備嗎?謀殺韓信會不會就是她奪權的開始呢?

劉如意有些頭痛地閉了閉眼,這樣費腦子的事讓一個曾經生活在現代的宅男真有些吃不消。站起身摸了摸吃得有些撐的肚子,將那些個煩人的思緒甩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最近因爲思鄉的情緒干擾,每次去醉香樓都有些控制不住嘴,也不知是咋了,難道是又長個呢?還是某種情緒的變向泄憤?

“如意……”看着劉如意小臉上的情緒變化莫測,戚軍便結束了這個敏感的話題,見劉如意摸着微微鼓起的胃部,繼而有些擔心地看着他“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要不我陪你在屋裡走走,消消食?”

正說着,就聽到外面報翦墨來了。劉如意和戚軍都感到很意外,彼此對望了一眼,便讓翦墨進來,得知翦墨是奉劉盈之命送弓的,劉如意心裡的詫異更甚,他沒想到他隨口一說的事劉盈竟記在了心裡,這讓劉如意心裡第一次起了波瀾。

在向劉盈表示感謝了一番後又與翦墨寒暄了兩句,翦墨就告辭了。正打算消食的劉如意心情複雜地拿着劉盈送的小弓箭久久沒出聲。

感受到劉如意的沉默,戚軍以爲劉如意不喜歡劉盈送得小弓,心中一喜“若不喜歡,我放到庫房就行了。”

“不用,太子哥哥這是雪中送碳,即送了這弓,咱們不如就練練箭吧。”劉如意回過神,心情很是複雜,他正算計其母親,想着怎麼弄死她,他卻送來自己親手做得弓箭,是不是挺諷刺的。收起負面情緒,劉如意笑着一邊拔弄着手裡的弓一邊說戚軍說。

掃了一眼那做工算不上精緻的小弓,戚軍撇了撇嘴角,心底剛冒出了那點歡喜也被衝散了,不由暗自排腹了一番,跟着劉如意來到密室的練箭處開始練習射箭。

躺在牀上,劉如意有些睡不着,看着手裡的弓,劉如意第一次感受到這份兄弟情份的沉重,無論他怎樣努力歷史還是按着即定的軌道在前進,雖然他暗中做了很多準備,可未知的前方仍讓他惶恐,時間還剩下五六年,他真得能逃脫嗎?他甚至想着是不是應該像戚軍說得那樣,趁着劉邦不在一刀殺了呂雉,或許他就不用這樣瞻前顧後,顧慮重重呢。

可是……韓信虎視眈眈在一旁窺視着時刻準備反擊,劉邦是去平亂,京城的防備定然薄弱,若鎮守京城的呂雉突然死掉,整個京城或者說整個大漢朝會不會再次陷入混戰呢?

劉如意有些不敢想,朝堂上有多少支持呂家的勢力,不用想他也知道,加上母親在朝中的口碑不好,一旦出現意外,說不定母親與他死得更慘。

如何做纔是最好的呢?

帶着這樣的煩惱,劉如意輾轉反側了一整夜也沒能想出好的決策來。第二天頂着兩個黑眼圈爬起來,不可避免地遭到戚軍的一頓“關心”。

好容易安撫了戚軍,連早餐也來不及吃就急匆匆趕去給戚夫人請安(實在是起晚了點。)

可劉如意來到戚夫人的寢宮,戚夫人卻不在宮裡。

“你說什麼?母親去了寺廟?”聽了宮女的回報,劉如意有些呆,無緣無故的母親怎麼會突然去安國寺上香?“什麼時候走的?和誰一起去的?怎麼沒人告訴我?”

“夫人是爲皇上祈福的,天未亮就走了,同去的還有劉美人,淑美人,趙八子幾位娘娘。”宮女小心地回話。

這幾位都是得寵的嬪妃,與母親向來不和,怎麼會一同去寺廟?

“此事皇后可知?”劉如意蹙了蹙眉,這個時候去寺廟,還走得這麼早,放在母親身邊的暗衛竟然沒有來告訴他一聲,難道發生了什麼讓暗衛都來不及通知他的事……

“奴婢不知,”宮女垂首低言。

劉如意只覺得心中猛得一空,不好的感受瞬間襲捲了全身,令他小腿都有些發軟,向戚軍吩咐了兩句,轉身就向宮門外跑去。

戚軍心頭也是一驚,但到底比劉如意鎮定些,早也覺察出此事有些詭異,不等劉如意吩咐,他已經做了一些安排,此時見劉如意跑向宮門,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麼。輕輕蹙了蹙眉,還是讓人去通知一聲劉盈,有劉盈在,呂雉即使有什麼不利於如意的事多少也要顧及一下劉盈吧。

通往安國寺的官道上,行走着儀仗不小的車隊,掛着有明顯標示的皇家招牌,在官道上顯得異常扎眼。

戚夫人坐在車裡顯得有些興奮有些緊張,更多了卻是激動。

“真的看到皇后和一個男人去了安陽鎮?”

安國寺就位於安陽鎮北頭。距離京城三十里路

“是,”被問的宮女小心地回答,語氣卻是肯定的。

“娘娘,這事太過蹺蹊,還是謹慎些的好。”玉鈴小聲提醒戚夫人,她是劉如意安排在戚夫人身邊的暗衛,負責保護戚夫人的安全。戚夫人不知從哪裡聽到皇后與人私會的消息,一大早就約着幾位嬪妃去捉堅,玉鈴提了幾次醒,差點被戚夫人責罰,連通知劉如意的時間也沒顧得上。

“蹺蹊什麼,那隻老狐狸好容易露出點把柄,我怎麼能輕易放過這難得的機會!”戚夫人咬着牙,對玉鈴的屢次違抗心有不滿,若不是兒子鄭重地叮囑此人對他很重要,她早就將她打發了,因此此時對她的語氣也有些不善“你還站在這做什麼,還不快到前面去準備準備?一會兒要是讓人跑了,看我饒得了你!”

“夫人……”玉鈴還想說什麼,待看到戚夫人難看的臉色,心中一凜,只得垂頭應了一聲“是”便退了下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向戚軍發了消息,至於結果就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只要保護好夫人不受傷害就行了。

從京城到安國寺雖然只有三十里路,道路卻並不寬敞,途中還有一片茂密的樹林,寂靜得聽不到鳥叫。

輕風拂過,傳來一片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