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咳了聲湊過來。
“這位修士從何而來,可知近日傳聞?”
“什麼?”
恆雋一臉茫然。
那人仔細的瞧着,忽的笑出聲。
隨着那人的笑聲,四周的衆人也跟着笑了起來,連帶酒樓裡的另外幾位修士也不例外。
“還是從外面來的!”
那人拍了拍恆雋的肩膀,“不介意我坐下吧?”
恆雋,這人怎麼像劉金術!
三月,這人這麼自來熟!
餘浩狼嘴一裂,“啪——”小身子一蹦,跳到了桌上,直接坐到那人對着的桌前。
衆人,“……”
恆雋,三月,“……”
恆雋扯了扯嘴,“看來,是介意!”
“嘖……”
那人瞪了眼餘浩,伸手就想要把餘浩抓起來,餘浩哪兒會容他得逞,張嘴咬過去。那人趕緊的縮手。愕然的瞪大了眼睛,這犬的反應也太快了吧!
恆雋趕緊扯着那人就到了先前那人的桌上,“這位兄弟,不知道近日有何傳言?”
“今兒這位兄弟的酒菜在下包了!”
恆雋又衝着小二招呼。
小二應着去了,那人的臉色也緩過來,笑呵呵的拍着恆雋,“我就說這位兄弟懂事理!來——既然你誠心了問了,那我就託大喊你聲‘弟兄’,告訴你啊,是這樣的……”
那人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說着,還一邊問着恆雋的底細。
恆雋又哪裡會察覺不到,順口說着是兄弟兩個探親,那隻犬是路上撿到,弟弟尤其喜歡云云。
……到最後,等三月和餘浩吃飽喝足,近日的傳聞還有那人的底細也被恆雋問了個一乾二淨。
原來竟是在前陣子竟然出現了好幾個一人一童一犬的隊伍,而懸賞的元石也從他們當初聽到的五十個漲到了三百個。
如此多的元石,別說是門外弟子了,就是門內弟子也說不定會有動心的!
於是不止是附近的修士,就是連百里外的修士也聽到了消息趕過來。照這人的話說,說不定當中還有藏着身份的門內弟子,所以恆雋他們這幾個人現在根本就是一頭撞到了刀口上。要知道據他所知道的消息,這陣子死去的一人一童一犬的隊伍還有去圍追堵截的修士們沒有幾十也有上百了。
而這人也自然是想要過來搭把手的,可在知道如此衆多的死傷之後就打消了念頭,他說自己也有幾分自知,就算是自以爲有點兒本事,可在宗門弟子的手裡,絕對就是一個“死”字。
當然最後念在恆雋給的這頓飯又和他相談甚歡的份兒,他也說了,要是想要探親愉快,最後還是把那隻犬扔了,不然還真可能走不出這座縣城。
聽到那人這麼說,餘浩淡淡的瞥過去,正看到恆雋笑着,而袖下的手卻是掐了個訣,緊跟着淡淡的墨色痕跡無聲無息的入了那人的體……
餘浩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的窩在三月的懷裡偷懶兒。
那人正說的興起,忽的一哽。
旁邊也半聽非聽着他說話的人瞧過來,恆雋更是訝然的問,“兄弟,怎麼了?”
那人衝着恆雋扯了下嘴角,隨後猛地一拍桌子,“掌櫃的,你這菜裡擱什麼了?”
站在櫃檯前面的掌櫃不悅,“當然是該擱的!”
“混蛋——”
那人就要衝着掌櫃那邊衝過去,可走了幾步就猛地別住雙腳,臉色也忽青忽白。
“噗——”
緊跟着,一聲異響。
酒樓的衆人“哄——”的一陣大笑。
“別說了,趕緊的去方便吧!”
“再待下去還讓我們怎麼吃食!”
“走,快走——”
“……”
眼瞧着四周的人都在轟着自己,那人的惱羞成怒,“你等着——”
說完,趕緊的跑去方便了。
一路上留下臭味無數。
廳堂中的鬨笑聲就更盛了。
掌櫃的也樂出了聲,衝着那人離去的方向大喊,“客官,您這是什麼話?咱們還能獨獨欺負你不成?”
酒樓裡的人衆多,誰也沒事,怎麼就他出事了?
不過說來也就是他吃白食了!
有心人往恆雋那邊看過來,恆雋的臉上也是錯愕,對上衆人的目光,恆雋也只能探手無奈,“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隨後走到了三月跟前,“三月,我們走吧!”
“好的,哥哥!”
三月聽話的應,抱着餘浩跟着恆雋走了。
當然,恆雋也很是禮貌的把那人桌上的飯菜給結了。
剛纔那一手怎麼也要那人腹瀉個幾天,要是想要好,至少也要吃上三四枚丹藥。
先不說能不能得到丹藥,只說丹藥的價錢也絕對能值百十頓飯。
便宜那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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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雋很快就找到了客棧。
和之前一樣,只找最好的。
一進到客棧,餘浩就坐到了牀上,隨着周身輕微的響動,本來小的比貓也大不了多少的身形慢慢的變大,毛髮也變得銀亮……
而原本的神識也隨着餘浩身形的變大,慢慢的擴散開來,很快擴散到了整個縣城。
恆雋看着心動,也凝神靜氣。
旁邊的三月瞧着,忽的“咦”了聲。
“怎麼了?”恆雋一心多用,問。
“剛纔我好像看到這裡……”三月指着自己的額頭,“亮了下!”
“是嗎?”
恆雋嘴角一顫。“你看錯了吧!”
“看錯了嗎?”
三月想了想,隨後大大的笑開,“或許是吧!”
“一定是看錯了!”
恆雋笑着摸了摸三月的頭,暗暗呼了口氣。
別看三月是個孩子,也絕不能讓他察覺到什麼。
三月沒說話,盯着餘浩,眼睛一閃一閃的猶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