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宗門的人像是約好的坐在邢家的正堂之上。
當邢瑞和四叔急忙的趕過去,二叔正在招待來人。
邢瑞之前不曾修行,也不認得,二叔一一的介紹。
來的五人分別是五宗門的五位宗師,而這五位宗師當中唯流崧派的墨海宗師修行最爲高深。
邢瑞客氣肅穆的行禮,因爲出行前師尊和他提了墨海宗師和師尊有些淵源,於是邢瑞對墨海宗師就表現的極爲親切。
同爲流崧派弟子的二叔很高興,其他的五宗門人看邢瑞的目光也深了幾分。
不管是原來還是現在,五宗門的門中資歷只看修行,修行高便可如十大弟子宗師長老甚至宗主。而墨海宗師的修行極爲高深,被邢家主如此的區別對待也無可厚非。
只是他們能看出來傳言中身無修行資質的邢家家主現在有了修行且修行不低,可邢家主又是如何看出他們的修行的?畢竟先前邢家家主進來的時候還對他們茫然不知。
邢瑞是沒注意他們看他的目光怪異,而五宗門人也是隻是看了幾眼就沒工夫再去想其他的了,因爲先前五宗門只是聽說邢家有難,沒想到剛趕過來就聽說了邢家抓了潛伏在邢家的人。
那些人是誰?有沒有他們五宗門的?
五宗門人先去了地牢,見了那幾個人。
在看到那幾個人之後,五宗門的人默默的鬆了口氣,沒有他們宗門的弟子,而且雖然那幾個人的修行已經被符咒封印,可若是五宗門人俱在,就能探查出他們身上的氣脈修行,和凝神決差不多。
五道身影散發着白,金,紅,碧,黑五色,分立在五處,當中被查探的人被困在結界之內,周身氣息凝決。五道光芒之下,但見分別沿着氣海,泥丸,上下丹田,識海竄入筋脈。而竄行之間,被查探之人周身元氣所循清晰可見。
由此,五宗門人可輕易的查探出門派所屬。
倖存四人,有三人屬於無涯宗,另外一人沒能查到氣脈,就身死命消。
五宗門人和邢家人這才發現那個人竟被下了禁忌。
但有人試圖窺破那人的修行功法,那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那也就是說那人一旦被抓就做好了身死的準備,抑或者說來到邢家的就是死士!
死士!
別說是五宗門不曾有死士,就算是無涯宗也沒有!
所以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即便是先前並沒有太過認真的五宗門的幾位宗師們也都心神一凜。
無垢,青炎,御海,元戈山四宗門宗師不由自主的看向墨海,墨海面容沉凝,似乎在想什麼。
一時,廳堂內,竟是異常安靜。
墨海也察覺到了,擡頭看了眼衆人,瞭然道:“我的確好像是聽說過!”
“如何?”御海宗宗師探身問。
墨海搖頭,“我也不甚清楚,還要問我師尊!”
墨海的師尊是流崧派的長老,定然知道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墨海知道他們迫切,尤其是邢家,“我這就告知我師尊!”
“對了,不知邢家主的師尊是哪位前輩,我等也想前往拜見!”墨海道。
“不錯!”
其他四位宗門宗師也道。
廳堂內,數雙眼睛看向邢瑞,邢瑞扯了扯嘴角,“師尊身體不適,就不見諸位了!”
五位宗師,“……”
二叔四叔,“……”
邢瑞也知道自己這話耿直的傷了五宗門的面子,又看向墨海,“不過師尊說,他曾和蒼長老有數面之緣!”
這回,衆人就沒辦法再說什麼了。
人家和蒼長老認識,又短短時日讓邢瑞進展到如此地步……別人不知道如何,反正他們是沒辦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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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瑞還有五宗門的宗師們在前面忙碌,後面的屋子裡,餘浩佈下一道結界,金色的結界閃過,餘浩額頭一亮,跟前的地上浮現一層符咒。
符咒閃動,一道墨色的身影漸漸浮現。
沒一會兒,符咒上出現了一人。
正是先前在赤水城出現的那個鬼仙。
鬼仙只能在晚上出現,在看到自己竟是大白天就顯現出來之後很是驚訝,不過在看到餘浩之後立刻就明白了。
“見過金仙!”那位鬼仙躬身,很是恭敬。
餘浩頜首,擡手手心朝上,一道金光閃過,一方和殿堂差不多似是方印的物件出現在餘浩的手心裡。
鬼仙的眼中頓時發出詭異光亮。
餘浩輕輕揮袖,方印一閃,到了鬼仙的眼前。
先前在金仙手中的時候,鬼仙就感覺到了方印中透露出來的無上元氣精華,現在方印在眼前,就更加感覺無誤,別看他現在已經到了鬼仙的階段,可若是能吸取精華,他的修行足可再精進一層。
“你可認識蒼守敬?”餘浩道。
鬼仙一怔,“認得!”
餘浩頜首,看了眼那方金印,“此中有我精血,你回去後找一安寧地,置之——”
“是!”
“去吧!”
餘浩揮袖。
鬼仙沒敢遲疑,黑影化作黑煙,消失在結界之中。
隨着黑煙消失,結界也化作了虛無。
屋中,仍有餘浩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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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五宗門的五位宗師來了,一時還是沒能給邢家解決什麼實際的問題,不過至少能幫邢家增加防禦係數,尤其是在邢家爲了抓捕那幾個人而連續損失了不少好手的前提之下,就更是如雪中送炭。
是日,在各位宗師向宗門稟告之後,就在邢家轉了轉。只是不管有意無意還是往據說是邢家主師尊居住的院落瞧了眼。
邢瑞表示師尊很好,而事實也證明邢家主根本就沒有欺騙他們,他們使勁了渾身的解數,也沒能突破那位師尊住所院落的結界分毫。
於是五位宗師對那位根本連面也沒見到的前輩充滿了敬佩,各自躬身一輯。
而就在他們行禮之後,五道金光落入他們的手中。
一人手中一枚金丹。
元氣昭華,足可讓他們平添數十年的修爲。
“多謝前輩!”
五位宗師欣喜,各自回去,只是墨海獨獨沒有離開。
金丹在手,他卻有了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