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除了前兩天賣豆腐的時候他沒有跟着,後來他一直都在。
再回想妹妹和他相依爲命的這些年,也沒有什麼豪門找上來。
唯一值得懷疑的就是那個什麼小灰的主人,哦,再加上聽說那個直言小灰不是什麼好靈寵的傢伙!
……所以,說不定還真是他的名頭招來的!
哥哥暗暗下定了決心,說什麼也要考好,即便不能一飛沖天,也要找個好人家把妹妹圓滿的遠遠的嫁了。
在身邊待着,他真是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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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密的林子裡,暗黑不見天日。
比餘浩原來佔據的山林遠遠還要來的漆黑,幽暗。
陣陣的渾濁之氣襲來,噁心的讓人生厭。
可就在這當人異常生厭的氣息當中,濃郁的元氣正在流轉,逝去。
這裡的惡獸們遠比他所佔據的那幾座山林還要厲害。
餘浩的狼眼眯起。
狼爪上的戒指發出一道光亮。
七隻靈寵閃現出來。
七道身影,像是籠罩着七色的彩霧,一下子衝破了這漆黑籠罩的天地。
而隨着這七色彩霧的到來,四周流轉的元氣一下子濃郁沸騰起來。
惡靈最喜歡的就是靈寵的內丹。
而這七隻靈寵是餘浩所佔據的那幾座山上資質不錯的苗子,如今盤踞在他新開發出來的那七座山峰上,隱隱稱王。因爲受到山林中功德珠光的籠罩,如今他們的身軀早已經和往日有了天壤之別。
那些惡靈未必會怕他們當中的一隻,可這七隻在一起,可以說所向披靡。
就在這七隻落地之後,七隻靈寵已經飛一般的衝着那邊惡靈的方向衝了過去。
他們承受了他諸多的恩惠,此刻也到了回報他的時候了。
漆黑濃郁的雲霧隨着靈寵們的身影散去,林中此起彼伏的呼聲乍起。
而餘浩在後,腳下一步步的往前而行,腳下的枯葉污泥漸漸消失,變成實地,變成碧綠殷殷。
當他把功德珠撒到了那座山峰之下,當那些靈寵衝着他歡呼沸騰之後,餘浩覺得自己的狼驅裡多了一樣原來他不曾感覺到的東西。
像是一條脈絡,沿着他狼驅的筋絡而行,可那條脈絡的終點卻是他的識海。
而隨着他的識海變化,那條脈絡也隨之而變,最後變成了碧綠色。
碧綠,屬木,東方,萬物初始。
隨着餘浩心念,那功德珠下的七座山峰上的樹木一下子碧綠殷蔥起來。
所以這是初生之意!
既然這裡髒污不堪,他也不介意輔助萬靈。
於是,隨着餘浩的前行,周遭藏在暗處的黑漆氣息漸退,白色的潔淨之氣在餘浩的身後蔓延開。
從天空俯覽而下,那一片的漆黑幽林當中,清白的亮色像是湮滅了黑暗的灼日,絢爛的璀亮了那片深林。
漆黑的林子變得明亮,乾涸的河牀有了溪水潺潺,枯枝的敗葉變成了綠草茵茵。藏在裡面的小蟲小蛇們驚慌的打了個轉,可在感覺到這裡比先前的藏身之地要好到不知道多少倍之後,蟲蛇們又再度潛伏了下去,而就在他們再次藏身之後,他們身上的顏色悄然的變得明亮,鮮豔。
鳥兒鳴叫聲變得歡快,樹木也在風中颯颯起色。
而在林中的深處,七隻靈寵像是散發着七色的光,眨着幽亮的眼睛等着餘浩的到來。
被打敗的惡獸們俯首貼耳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似乎只等着餘浩的裁決。
這一瞬,餘浩有種萬物都在他腳下臣服的錯覺。
不,確切來說這不是錯覺!
連禽獸都想稱王稱霸,骨子裡身爲人,又何嘗沒有這種俯覽天下蒼生的念頭!
餘浩額頭的閃電銀芒閃過。
被打敗趴在地上的惡獸頓時發出了痛苦的嘶鳴,隨後他的口中烏亮閃過,體內的內丹緩緩的浮出。
五隻惡獸,五顆內丹。
餘浩額頭的閃電銀芒再次發亮,體內多出的那道筋絡也如決堤之水往餘浩的識海中竄涌而來。
識海中的神龍感覺到了什麼,開始在他的識海中亂竄。
可並沒有想要出來的跡象。
而隨着神龍激動的遊走亂竄,餘浩感覺到青碧的氣息從他額頭的閃電銀芒衝乍然而出,直入那五顆內丹。
漆黑的內丹在那團青碧氣息的包裹中,內丹上像是燃起了碧火,碧火沁燒,漆黑的顏色漸漸的化作了黑霧,散到了空氣空氣中。隨着黑霧的散去,內丹的顏色變了。
地上那些惡獸痛苦的嘶鳴聲更盛。
他們被靈寵們壓着,動彈不得。
只覺得全身上下像是被火燒火燎的疼。
內丹如體,若是內丹破碎,那便是神魂俱滅,而現在內丹被淬火錘鍊,他們自然是感到疼痛無比。
餘浩視若無睹,心無旁騖的盯着這五顆內丹的變化。
而體內那青碧脈絡的變化更是清楚的映在餘浩的眼前。
隨着這五顆內丹的淬鍊,他體內的脈絡正在快速的消散中,照着這個速度,這五顆內丹淬鍊之時,也就是他體內脈絡消失之刻。
所以是繼續淬鍊,還是放棄?
餘浩眼角的餘光落在趴在地上的那幾個惡獸的身上。
他們仍在痛苦的嘶號,可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他們看向他的目光裡都帶着濃濃的渴求。
渴求生的慾望。
他本來就不是好殺的人!
即便這些惡獸是殺害了衆多的生靈纔有了今日,可那時候是不知道有他的存在。而現在既然他來了,若是不由分說把他們殺了,那到頭來他豈不是和他們一樣?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需要人手!
餘浩額頭的閃電銀芒乍然璀亮。
那五顆懸浮在半空中的內丹也迸發出了亮芒。
緊跟着,五顆剔透的內丹,赫然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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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哥哥下定了決心,於是來到這京城的第一夜竟是和先前到那個城鎮裡一樣,靜悄悄的,沒有走出院子半步。
沒有聽到府中公子的消息,守在門口的隨從遠遠的盯着。
幾天的勞累也難免在好不容易吃飽喝足之後,打了個哈欠。
而也就是這眼睛一睜一閉,一道微光劃過他們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