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裡的接風宴便可知曉!”恆雋道。
蒼墨身爲宗門弟子,不知道皇家的那些彎彎繞,可聽這意思也知道今夜裡一定不會太平。
車廂內淡淡的寂靜縈繞。
餘浩默默的睇了恆雋一眼——你們父子關上門就乾瞪眼了?
恆雋掩了下嘴角,“父皇問了我是如何修行的,後來又說‘苦了你了’,還沒再說什麼,就聽到了動靜!”
蒼墨以爲是恆雋在和他說話,只是這話是什麼意思?
蒼墨有些懊惱,自己被師尊派下來就是相助這位二皇子的,可似乎二皇子的話,他只能聽出個一二來。
完全無視一邊的蒼墨,餘浩狼眼一眯——你父皇是讓你先看着!
恆雋一愣,意識到還真是極有可能!
既然他剛到京城,父皇就讓他進宮,要是有心想要他幫襯着哪個,畢竟當初就是把他先扔到一邊的。先一個要問的就應該是怎麼是三皇子接的他,而不是問他這些有的沒的。
就算是師尊大鬧前廷,父皇也會讓他先去後宮拜見了母后,畢竟他是十年沒回過宮,不管是不是把他當兒子,該有的面子還是要做。而母后又是個精明,肯定會和他說些什麼——
父皇不想讓他和母后見面,最起碼在今兒的接風宴之前是不想讓他見到母后。
目的就是讓他先看着,至少今兒晚上先看着。
忽的,恆雋擡起頭。
而同時車廂內蒼墨也是神情一凜,往車廂外看去。
“前面可是二皇子殿下的車駕?”
有人凜聲高喝。
隨着軍士的整齊的步伐,即便不掀開車簾也知道外面立着數十名侍衛。
“何人?”蒼墨喝道。
“奉聖命,保護二皇子殿下!”
那人道。
“呼啦——”跪倒一片。
恆雋站了出去。
車廂外,五十名兵士整齊的跪倒,正前面的兵士穿着光明盔甲,上面的紋路帶着符咒的印痕。應該是大齊大將軍的軍服。
“起來吧!”
恆雋道。
“謝二皇子殿下!”
爲首的將軍起身,擡頭對上恆雋,兩個人不由都是微怔。
原來餘浩也沒這個心情往外看,在看到恆雋的異樣之後也轉頭瞧過去,狼眼頓時圓了。
蒼,井,空!!
***
蒼,井,空顯然也沒想到自己要保護的二皇子殿下竟是先前救了自己一命的修行之人,眼珠子一轉,瞥到車廂裡懶懶趴着的餘浩,就更確定自己所見沒錯。
只是眼下這麼多的侍衛在場,他也不好說什麼,當即躬身垂首。
只是他不說,恆雋倒是有些意外,“怎麼你們回來的這麼快?”
要知道雖然是在路上偶遇了他們,隨後又去了另外兩宗門,可恆雋是御劍飛行,千里之遙轉瞬即到。而他們又是押送官銀,又是護送元石的,速度怎麼也不會這麼快。
蒼,井,空躬身,“殿下離開之後,屬下就接到了傳書,昨兒纔到京城!”
也就是說比恆雋早到了半日。
恆雋點頭,“辛苦了!”
隨後回去了車廂,似有若無的瞧了眼餘浩。
餘浩的狼眼微微的眯了起來。
……人家蒼,井,空緊趕慢趕的趕回來,還沒休息就直接派給了恆雋。
是巧合?
**************
恆雋雖然身居二皇子之位,可因爲十年不曾回京,當初離京的時候年歲又小,所以根本沒有獨屬於自己的府邸。皇帝有命,安排了一處皇家園林給恆雋住。
當恆雋在蒼,井,空下屬的五十名侍衛護送到園林時,園林中宮婢隨侍已經各安其職。看到正經的主子到了,當然就是一連串的恭維侍奉。
雖然恆雋十年不曾回京,可骨子裡皇家的習慣倒也沒忘,很是大氣端莊的沐浴更衣。
餘浩當然也有專門的人伺候。
修仙的世界傳信的東西各種各樣,只看他們看他怯怯的表情動作就知道先前在皇宮的動靜傳出來了。
他是狼,還是二皇子殿下極其喜歡的狼。
重要的是那些隨侍宮婢從生下來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一隻狼。
這是頭一次。
餘浩雖然沒聽到他們在想什麼,可只看他們的表情動作就知道他猜的沒錯。
於是餘浩很是舒服的洗了個澡,並且享受了一把他自己很是舒服,而旁人卻是心驚肉跳的按摩。
全身舒爽!!
*
接風宴。
大皇子的府上舉行。
弟弟歸來,又是一母同胞,最重要的是母后那邊沒能單獨見到這個許久未曾歸來的兒子,身爲最親近的兄長自然是要代替表示親近。
於是,恆雋剛到大皇子的府上就被引領着去了花園。
四周的侍衛都是大皇子府上的,恆雋就帶了餘浩,蒼墨還有蒼,井,空。
人不在多,只要有用,一個可比千軍萬馬。
清風徐徐,牡丹花開,羣簇燦爛間,讓人心神搖曳。
要是放在之前,餘浩連看也不會多看一眼,只是來到這裡之後看慣了那些野生的花團錦簇,在乍一看到這些熟悉的美輪美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只是狼眼稍轉,後脖頸就莫名的顫了顫。
這像是危險來臨的感覺已經很沒有感覺到了。
餘浩的狼爪子緊了下,狼眼冷眸掃去。
不遠處一行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