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的臉上微微的有些詫異,自從昨兒無涯宗派人搗亂之後,他們宗師下的十大弟子就分時分段的巡視整個流崧山。剛纔門下弟子的呵斥聲他也聽到了,只是他並沒感覺到無涯宗的痕跡,那就顯然是門下的弟子弄錯了。可沒想到等他趕來竟是看到恆雋!
只是若單單看到恆雋也無所謂,畢竟溫軒在這裡,說不定是想來探望溫軒和那個小丫頭的,可幾個月之前恆雋的身上還沒有此刻他看到的怪異感覺。
一身風塵僕僕的衣袍立在流崧派弟子的青衣瀲灩當中,竟是絲毫不見頹色。而且俊面含笑,氣勢內斂,只是立在那裡,就讓人不由自主的留意。
他和之前,大不一樣了。
寒月斷定,只是緊跟着讓他驚詫的竟還在後面,還沒等他說什麼,就看到恆雋御劍而升,站到了他跟前。
他不是門外子弟嗎?怎麼會御劍而行?難道說這幾個月不見,他也被收到了御海宗的護法弟子之流?
寒月驚詫之下,竟是才注意到恆雋旁邊的餘浩。
“這是,那隻小犬?”寒月愕然。
人家遠道而來,先是被門下的一衆弟子認錯了,然後好不容易來個相識的,可那個相識的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人家旁邊的犬?
恆雋,“……”
腳下的一衆流崧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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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浩也是有意讓自己不被注意,刻意的收斂了自己的氣息。
只是寒月在恆雋主動打招呼之後先一個卻是注意的他——
果然是王霸之氣怎麼也掩飾不住了嗎?
餘浩的尾巴晃了下,擡頭看向恆雋。
這情形落在衆人的眼中就好像是一隻無辜的犬兒擡頭萌萌的看向自己的主人一樣可愛!
恆雋差點兒生生的嚥下一口吐沫。
自己師尊這樣子連他自己都差點兒被帶歪了。
“正是!”
定了定神,恆雋還是禮貌的回答了寒月的問話。
剛纔短暫的寂靜,寒月也意識到了自己剛纔的失禮,只是礙於自己的顏面還是微微頜首迴應,“此來所爲何故?”
“有要事相告!”
恆雋掏出了御海宗的信物。
寒月看了,臉色都微微的發青。
既然有信物,不早點兒拿出來!
是有意看他出醜的嗎?
“請——”
寒月恢復了常態,做了個請的手勢。
恆雋應,隨着寒月離去。
兩人離開之後,後面的一衆弟子才重新御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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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碧綠的結界若隱若現。
腳下,一望無際的密林像是最甜美的美食誘惑着餘浩的目光。雖說轉眼便越過了密林,可林中偶爾傳來的嘯聲還讓綠了餘浩的狼眼。
很快,流崧派的大殿到了近前。
天空中五色的彩虹隱隱若現。
正在半空中御劍飛行的宗門弟子看到寒月恆雋一行人,紛紛停下行禮。
即便不是因爲寒月的十大弟子身份,只爲前來流崧派的客人也不能失了流崧派的禮數。
寒月停下,遙遙一指,“前面就是崧巔堂了!”
崧巔堂,流崧派議事之地,也是見過來客的殿堂之一。
只是一般的來客只能在崧巔堂的側殿,而剛纔寒月把恆雋到來的消息傳到大宗師處之後得到的迴應去卻是請恆雋前往崧巔堂正殿!
這個恆雋,就算是修行大有進步,又是何德何能!?
寒月臉上看不出異樣,禮數週全的也讓人挑不出錯來。
恆雋的心思並沒有在寒月的身上,正要進殿,忽的頓住,“請問溫軒可在?”
“何事?”寒月微笑。
恆雋笑的溫和,“我想請溫軒代爲照顧……”
說着,恆雋看向身邊的餘浩。
餘浩很是自然的往恆雋的身後撤了半步,小心謹慎的瞧了眼寒月。
恆雋,“……”
寒月,“……”
附近的一衆弟子,“……”
就是不知道曾經赤水縣發生什麼的人只要一看也能模糊的猜到一二。
寒月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
呵呵,還真是記仇呢!
寒月不着聲色的瞧了眼餘浩,招手吩咐過來一名弟子,“去把溫軒喊來!”
“是!”
那名弟子領命。
沒一會兒,溫軒來了。
看到恆雋還有恆雋身邊赫然比之前龐大了不知道多少的“師尊”,溫軒的眼裡立刻就冒出光來,絢爛的連寒月都瞧了好幾眼。
只是此刻並不是寒暄的時候,恆雋簡單的說明了來意,並把“師尊”託給溫軒照顧。
溫軒自是忙不迭的應了。
在看着恆雋進去了崧巔堂之後,溫軒帶着“師尊”就走了。
淳厚溫和的臉上笑意融融,自在怡然的樣子就好像他領着的不是犬,而是許久未見的朋友——寒月不知道怎麼,就是有這種感覺。
寒月屈指一彈,一道淺的幾乎看不到顏色的光亮射向溫軒,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