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手裡僅有的空冥石暫時動不得,在項天御的眼皮底下,被發現就不好了。

正當從溪憂愁的時候,大門的門鈴被按響了。

從溪一愣,難道項天御回來了?不對,若是主人回家,怎麼會去按門鈴。從溪謹慎地調出門口的監控,卻是愣住了。

門口站着一羣人,一箇中年婦女,身邊站着一對年輕的男女,年齡差不多大十幾歲,其他全是黑衣猛男。

從夫人,原主的一對龍鳳胎弟妹,從瑜,從香

身體不由一顫,這是身體本身的情緒,從溪彎了彎嘴角,從家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昨天回到帝都,今天就找上了門,不知道他們又打的什麼主意。

“你們找誰?”

從溪並不開門,外面那麼些人,他可打不過,萬一有歪心思,他到時候從哪兒再撿條命去。

“從溪嗎?我是母親,你弟弟和妹妹也來看你了,你這孩子,回來帝都怎麼也不回家,快把門打開。”從夫人的嗓音很溫柔,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親生的呢。

從溪沉默了,回想一下原主的遭遇,似乎到死原主都一直以爲是鍾子聰悔婚,對於從家的衆人,卻是沒有絲毫懷疑的。

看來從夫人對於從小養到大的原主很瞭解啊!

衝管家點點頭,大門應聲而開。

三人笑着走了進來,從夫人長得很是柔美,臉皮白皙,身段苗條,即便五十多的年紀,看起來跟三十多歲似的,可見平時保養的很精細,她上前一步,拉住從溪的手,一臉慈愛:“溪兒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你父親和我都要急死了。”說着,眼淚吧嗒就落了下來,真真是梨花帶雨。

從溪目瞪口呆,第一次見識到美人哭泣妝不花,越哭越美,這就是境界呀!能坐到上將夫人的寶座,果然都是有本事的。

“我也是昨天才回來,正準備今天回家呢,母親就來了。”從溪不自在地想抽出手,可惜從夫人抓的甚緊,從溪沒敢用力,和仇人抱頭痛哭什麼的,他真心做不到啊。

“哥哥也真是的,出門也不說去哪兒,擅自離開家,讓父親母親憂心。”

“哥哥怎麼會住在這裡?”從瑜從香是家裡最小的,跟從溪不同,他們在從家是真正受寵,不但從德簡從夫人寵着,連平日不拘言笑的大哥從廉,對這對龍鳳胎都有求必應。

進門開始,兩人就兩眼放光,上下打量着這棟別墅,恨不能住進來的是自己,詢問的話語中更是帶着斥責和羨慕嫉妒恨。

從溪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項天御作爲全民偶像,聯盟男神,對外表現得又比較冷酷無情,一直是高高在上,而且這麼多年來,甚至不曾有過緋聞,從溪在從家其他人眼裡,根本是個傻瓜廢物,早早被放棄的,這樣的人,怎麼配住在項天御的專屬別墅裡。

從夫人算盤打的很簡單,從昨天晚上接到一雙兒女的傳訊,就開始想對策,龍鳳胎對項天御那是真的喜歡得不得了,若是能嫁給項天御,對他們從家是有利無害,所以不管從利益上還是心意上,都樂見其成,正好不知道項天御喜歡男生還是女生,當初知道項天御在此地的住所,就在附近給從瑜從香安排了住處,以便來個偶遇,一見鍾情什麼的,可惜項天御大多數時間都呆在軍區,很少回住處,即便回去,也不怎麼出門,別墅附近的防衛級別很高,貿然闖進去的話,結了仇就不美了。

從德簡作爲第三軍區上將,對於項天御的一些習性還是有些瞭解的,爲了一雙兒女生命着想,堅決不同意硬闖。

這次住在附近的龍鳳胎從張家幺兒張智良手裡買了可靠情報,從家曾經的二公子從溪,跟着上將大人住進了別墅。

這個消息如同炸雷,咔嚓一聲,直接把兄妹下炸懵了。

母親不是說那個私生子已經消失,再不會回來了嗎?這纔多久,再次出現,居然住進了他們夢寐以求的男神別墅,兩人清醒過來,立刻視頻從夫人質問。

這纔有了今日的三人行。

以從夫人對從溪的瞭解,即便他們已經對從溪下了殺手,那蠢物也不會想到是他們下的手,正好這次可以借從溪的關係,搭上天御上將的關係,以龍鳳胎的長相家世,天御上將肯定能看上,即便不能一見鍾情,也可以先從朋友開始。

至於,那時候的從溪,從夫人捏了捏手指,她是絕對不會留着這個廢物膈應自己的。

“我遇到強盜,正好被上將趕上,順手就救了。”從溪簡單把他們想知道的透露出去,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任憑從夫人抹眼淚,叫着可憐的孩子。

噁心得他胃裡直泛酸水,恨不能痛痛快快地吐那女人一臉,唧唧歪歪,假仁假義,真把他當傻子了。

“你也不能一直住在上將家裡呀,這多不好,上將在家嗎?”

“沒有,他公務比較忙,可能這幾天都沒什麼時間回來。”

“這樣啊,你一個人住這裡多孤單啊,正好你弟弟妹妹都住在附近,讓他們來陪你住吧,就這麼說定了。”從夫人眼睛彎彎的,笑得和藹可親,說出的話卻格外強硬。

“這個恐怕我不能做主。”從溪笑眯眯地擺弄着手裡的茶杯,出口的話同樣不客氣。

從夫人愣了一下,以前她做出的決定,從溪從來沒有反對過,怎麼這麼這些日子,就會跟她對着幹了,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怎麼,母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從瑜眼睛一瞪,咄咄逼人道。

“這是上將的家,我住這裡只是做客,怎麼會有讓外人留宿的資格。”從溪擡了擡眼,用看白癡的眼光看了看跟自己差不多的弟弟,說起從家最跋扈的人,非眼前的龍鳳胎莫屬,原主最多用高傲掩飾自卑。

從夫人攔住還要說什麼的小兒子:“從溪說的有道理,上將的家不經過同意是不可能隨便住進來的,剛纔是母親想岔了,溪兒安心住着,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母親說,可別因爲一些小事,丟了我們從家的臉面。”

從溪眼睛一亮:“母親說的是,我正發愁呢,當初我被劫匪追殺,連光腦都被毀了,還是上將給我買了新的,現在除了身上的衣服,可什麼都沒有呢,我們總不能讓上將大人掏錢置辦,母親你看……”說着還拉起衣袖,露出腕上那臺剛出產的最時尚光腦。

從瑜從香瞪大眼睛,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倒不是說從家買不起最時尚的光腦,而是這可是上將大人送的,由此可以看出,一項萬事不理的上將大人對從溪上心了,他們怎能不嫉妒。

從夫人臉上的表情一凝,瞬間又恢復了溫柔慈愛:“我還當什麼大事呢,想買什麼儘管買,可不準小氣。”說着從隨身的小包中拿出一張卡片:“這是你父親主卡的副卡,本來只有你大哥和我有,這張放我這裡也沒什麼用處,你拿着花,上將事忙,你多關心他,關係自然就親密了,咱們家以後還指望你呢,不要跟母親客氣。”

從溪一點都不客氣,接過來直接插入光腦,這種副卡最低限額是500萬信用點,也就是說裡面的餘額永遠不會低於500萬,只要低於這個數值,便會從主卡轉入足夠的數額。

從瑜從香氣得眼睛都紅了,他們即便受寵,也從來沒拿到過父親的副卡,這個廢物何德何能,從夫人臉上滿面春風,手卻死死拉住一雙兒女,眼睛一瞪,從瑜從香立刻老實了,說起來從家的小孩兒最怕的不是做上將的父親從德簡,而是每天都溫柔嫺淑的從夫人,那些家宅手段他們可是見識過不少,母親做的事,總不會讓他(她)們吃虧,多年來,對從夫人的信任崇拜起了作用,這才按捺住上前搶卡的衝動。

即便如此,兩人仍然氣得胸膛起伏,恨不能立刻把這個廢物弄死,讓屬於他的東西全都收納懷中,特別是上將的好感和另眼相待,越想越不甘心,只得撇開眼睛,眼不見爲淨。

從溪喜滋滋地查看了一下餘額,果然是500萬,一分沒多,一分不少:“多謝母親,這下我就放心了,等上將回來我會把光腦的錢還給他的。”

這次會面,除了龍鳳胎,雙方似乎都挺滿意。

從夫人回到家,啪的一聲把包放到茶几上,臉色已經一片陰沉,從瑜從香老老實實站着,大氣都不敢出。

從夫人回過神來,見兄妹倆乖乖站着,這才放緩語氣:“你們倆立刻回去別墅,讓張家幺兒好好盯着項天御的別墅,只要他一回去,你們立刻上門,就說找二哥,記住,態度要好,對溪兒也要和善。”

“爲什麼,那個賤種都離家出走了,我們還上杆子認親,兒子不去。”從瑜嘟着嘴,賭氣扭臉。

從香碰了碰他:“哥哥別生氣,母親既然這樣說,定然是有主意了,母親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們您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從夫人總算從小女兒的話語中找到些安慰,纖纖玉指在從瑜的腦門上戳了戳,恨鐵不成鋼地道:“從溪扒上了項天御,這是你們倆的機會,有從溪的那層關係,趁機去認識項天御,既然從溪那個賤種都能入得項天御的眼,你們對自己還沒有信心嗎?”

兄妹倆眼前一亮,從香搶先說道:“太好了,這樣事成之後,只需要把二哥踢出去,就萬事大吉,閤家歡喜了,母親說對不對?”

“就你機靈!”從夫人欣慰一笑,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卻是給出了肯定的態度,暗歎兒子果然不如女兒聰慧,可惜看樣子項天御是喜歡男子的,那麼對從瑜的教導要加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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