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帝都人今天是開了眼界,艾瑪,這可比聯盟建邦日的表演好看多了,不愧是男神,結個婚都這麼炫酷,從二少真是幸福。

項天御手捧鮮花緩慢走來,他前面是兩位一身正裝的小花童,手裡挽着花籃,一路走一路撒,很快路上便佈滿了花瓣,美麗嬌豔。

從溪眨了眨眼,即便談過戀愛,愛過一個渣男,也從來沒想過會有明目張膽結婚的一天,直到剛纔,他依舊懷疑這不真實的一切。

“寶貝,我來接你!”項天御單膝跪地,伸出一隻手,目光柔和又深情,俊美的臉龐全是難掩的笑意。

從溪不由自主地把手放了上去,把人拉了起來。

兩人需要先去婚姻登記處領證,下午纔是婚禮時間,這個過程是需要所有人見證的!

從溪做夢一樣,在無數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恍恍惚惚去了婚姻登記處,簽了字,蓋了章,成功把自己賣了出去。

項天御笑容更甚,把紙質結婚證小心收進空間中,牽着新鮮出爐小愛人的手,上了迎親飛船,萬衆矚目地離開婚姻登記處,去往酒店。

中午吃了點東西,休息了一下,下午的婚禮已經要開始了。

聯盟的婚禮流程並不繁複,宣佈誓言,拜謝父母,感謝親朋,從溪已經脫離從家,因此並沒有親人到來,項盛欽和樑昊端坐中間,一段時間不見,項盛欽變得格外平和,沒有了當初的滿腹算計和心狠手辣,坐在樑昊身邊,不時扭臉說幾句話,儘管樑昊態度冷淡,跟以前不搭理相比,已經好了很多,甚至再沒有提起離婚的事,這讓項盛欽鬆了口氣。

從溪眯了眯眼,不管怎麼說,他即將是從家的人,對項盛欽此人不能表面上頂撞,相信經過上次的事件,若是他有不良動作,不用他動手,項天御和樑昊就不能原諒他。

宣誓完畢,交換了戒指,拜過父母,得了兩份禮物,站在話筒前,項天御代表兩人說了不少感謝的話,特別提出豐靖宇對從溪的援助,第一軍校校長對從溪的看中照顧,張智良,林一凡等朋友對他的幫助。

人們可以看出,項天御是真心感激!

不得不說,項天御栽了,從來只做不說的漢子,遇到真愛也變成了繞指柔,不少人前來恭賀,感慨兩人感情的真摯。

一天下來,即便是從溪,也心神疲憊。

項天御還在做最後的掃尾工作,從溪先到房間換衣服,正遇到多日不見的項斌:“從溪,這是剛纔一位女士送過來的賀禮,囑咐我要親自交給你,已經檢驗過,並無危險。”

從溪接過來看了看,是一個紅色的盒子,上面纏着綢帶,包裝得很精心,可惜上面卡片上落款的名字,他很是陌生。

“紀瑩瑩?這是誰?”

項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是你親生母親的名字。”

從溪愣了愣,把盒子收進了空間,點了點頭:“我去換衣服,天御還在等我。”

項斌擺了擺手:“你快去吧,今天是你們的好日子,已經很晚了。”

從溪臉上一紅,忙進了房間,拍了拍臉蛋,降低上面的熱度,可一想到晚上將要面臨的事情,熱度再次升了上來,嘆了口氣,自己都不知道矯情什麼。

匆匆換了衣服,剛要轉身,突然感覺身體被一股說不出的陰冷氣息包圍,從溪神色一凜,立刻想到了項天御所說的二級主星舒家,難道是舒家終於找上門了,聯盟能讓他感到危險的人至今還沒有。

從溪猛然轉身,果然,不知何時,房間內站着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

“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先回答我一些問題。”黑袍男人聲音低沉,他上前一步,一股威壓撲面而來。

從溪臉色一白,心卻放下不少,從靈壓上判斷,此人實力跟他相當,都是剛剛晉級開元境,穩了穩心神,淡淡道:“你問。”

“聽聞你和項天御幾個月前曾去過混亂之地,此消息不知可否屬實?”

從溪點頭,心中更加肯定此人和舒家有關,面色卻絲毫未變。

“在那時候可否遇到過一位年輕的公子?”

從溪適當露出回憶之色:“什麼樣的公子?有什麼特徵嗎?”

黑袍人想了想,手裡突然多出一個卷軸來,打開,上面是一張畫像,他把畫像攤到從溪面前:“就是畫面上的公子,可否見過?”

從溪仔細觀看一番,搖了搖頭:“並不曾。”

“當真?”黑袍人臉色立刻變得不好了。

“我記憶不會出錯,這位公子長相出衆,若是見過,定然不會忘記。”感受到威壓再次增強,從溪故作不知,臉色一白,咬牙堅持說道。

正在此刻,房門從外面打開了!

黑袍人擡頭一看,正是今天婚禮的另一位主角,從溪在黑袍人轉移視線的瞬間,移到了距離黑袍人最遠的位置,手指輕點,一道道無形的波浪組成巨大的劍網,把黑袍人包圍其中,他左突右閃,黑袍已經被割成了布條,鮮血沾染上黑布,變成了猩紅色。

項天御的鐵拳幾乎同時到了。

兩人配合默契,一時間,黑袍人只有招架之功,沒了還手之力。

“好啊,是你們殺了舒錦天對不對,我早該想到的,小小的土著星,能殺死錦天的少之又少,除了你們這兩位最強者,還能有誰,今日老夫就割掉你們的腦袋,到墳前祭奠少爺。”

臉皮已經撕破,無需遮掩,房間已經面目全非,外面一層層機甲戰士待命,看到房屋倒塌之後露出的黑袍人真容,二話不說,抽空子就發射熱武器。

項天御*力量極其強大,可等級卻比黑袍人低,黑袍人心中又驚又怒,科技土著星球,爲什麼會有修真者存在,難道是隱性瞞名來此歷練的?

不對不對,之前早就打聽過,這兩個人可是土生土長的希望星人,有父有母,不管怎麼說,他們殺了三少爺,二爺不會放過他們,想到這裡,放棄了心中的顧慮,從懷中掏出一個鈴鐺,輕輕一搖,距離極進的項天御只覺得心神恍惚,下落的拳頭慢了下來,人也變得搖搖擺擺。

從溪臉色一變,傳音驚呼的同時,人也撲了上去,擋住黑袍人致命的一腳。

黑袍人臉色陰冷,看你凡人之軀怎麼抵擋我的這一腳,同時手裡的鈴鐺再次搖響,這次對準了從溪:“看你們如此恩愛,就成全你們,做一對同命鴛鴦如何?”

項天御已經清醒了過來,瞳孔微縮,抱住從溪翻了個身,那一腳正落到他大腿上,黑袍人臉上帶着得意的笑,豎起耳朵,準備聽一聽熟悉的骨頭斷裂的脆響,可惜響聲沒有,腳底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顧不得想原因,抱住腳丫子,痛呼連連。

從溪回過神來:“不能讓他再搖鈴。”心念一動,手裡多了一把符籙,也不管什麼符,對準黑袍人就扔了一沓,場面頓時熱鬧了。

有雷有水有電有火,這些湊到一起,只聽噼裡啪啦一陣響,四周的機甲戰士急慌慌退後幾十米,艾瑪,二少扔的那是神馬,太可怕了!

黑袍人發出一聲慘叫,口中不忘威脅:“我是二級主星的人,你們不能殺我,二爺會給我報仇的……”

連舒錦天這個直系血脈都殺了,還有什麼不敢的,黑袍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黑衣人的身上有一層薄薄的護體膜,在符籙的轟炸下,越來越薄,隨着砰的一聲,膜碎了,黑衣人急退,口中鮮血狂噴,頭上那層黑袍也掉落下來,露出了真容。

本以爲是個不敢露出臉面的骷髏,誰知竟然是個眉清目秀的青年,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的模樣,此刻臉色蒼白,嘴角掛着血珠,嘴脣哆嗦,手裡的搖鈴想搖,體內空空,元氣早已耗盡,嘴脣哆嗦得更厲害了。

從溪和項天御對視一眼,頓時改了主意。

項天御一閃身,來到黑袍人身後,一掌砸在這人的後頸,白眼一翻,人暈了過去。

今日的婚禮本就萬衆矚目,出了這種事,根本壓不下來,這邊剛打完,豐靖宇已經派人來請,作爲聯盟主席,必須掌握第一手資料。

這件事,是時候告訴高層了,萬一舒家再派人來,打不過,有個防備也是好的,免得到時候稀裡糊塗的,死得不明不白。

大廳中,燈火輝煌,本已經回去的人,再次聚集在了一起,世家家主,軍部高層,政界高層,連有潛力的二代都來了不少,實在是對今晚的那場戰鬥太好奇了,幾人表現出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人類理解的範疇。

“天御,從溪,這人究竟是誰?爲什麼找你們麻煩?究竟是怎麼回事?”豐靖宇咳嗽一聲,開門見山地問,他心裡也是百爪撓心,好奇得不得了。

黑袍人已經被封了元氣,昏迷了過去,被一名戰士拎着,跟在項天御身後。

兩人落座之後,沉思片刻,從遠征鏡玄遇到異獸攻城開始講起,一直到混亂之地遇到舒錦天,再到這次的黑袍人。

大廳中除了項天御的聲音,落針可聞,聽得衆人都忍不住掏耳朵,懷疑自己在做夢。

豐靖宇臉色漲紅,不知是激動的還是興奮的:“你意思是,咱們星系是最落後的一類星球,現在被分給了一個由舒家掌管的二級主星?而你們把那些派來的人全殺了?”豐靖宇嚥了咽口水,只覺得口乾舌燥,心頭有一把火在燃燒。

從溪搖頭,指了指黑袍青年:“這不還有一個活的嗎。”

豐靖宇認真打量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皺了皺眉:“他不會死了吧?”

“不會,修真之人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他只是失血過多,被封住了元氣,暈了過去而已。”從溪有點煩躁地在項天御手臂上扭了一把,好好的婚禮被攪合了不說,洞房花燭夜呢?陪着一羣老男人嘮嗑,可真是個難忘的洞房,哼!

媳婦不高興,項天御更不高興,他期待了一年的洞房,就這樣泡湯了,還得哄不高興的媳婦,項天御的眼中不自覺帶了幾分殺氣:“該說的都說完了,人我帶走,免得醒過來,把你們全弄死。”

“還沒說修真的事呢,你們的實力不是聯盟的體質等級,而是修真吧,爲了聯盟的未來,是不是把那些修煉方法拿出來一些,大家共享?”此言一出,大廳頓時靜了下來。

說話的是豐家二叔,主管後勤,他這句話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顧不得矜持,熱切的目光紛紛投向項天御和從溪。

項天御笑了,冰山融化之後什麼後果?果斷淹死凡人啊!

大廳的人不但沒覺得舒服,反而一個個打着冷顫,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豐靖宇忙站起來打圓場:“天御別生氣,今天是你和從溪的好日子,確實晚了,那些煩人事我們改天再議,你們趕緊回去吧,這個人也帶走,最好能審問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聯盟是大家的,我們要共同維護聯盟的利益,有了口供我們纔好準備應對措施。”

項天御收起笑容,冷着臉點了點頭,摟住從溪出了大廳,上了飛行器,回新房去了。

大廳中靜了好一會兒,面面相覷,心中感慨項天御和從溪的強強聯合,連作爲主席的豐靖宇都要低一頭,不忿的同時,又羨慕兩人的實力,憂心那二級主星的統治,不知道聯盟即將面臨的又是什麼,機遇和挑戰並存,希望未來是令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