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本來的二人甜蜜世界,變成了三人行。

從溪本以爲又是個項天御的腦殘粉,後來觀察之後,覺得不像,林木森從頭到尾只是跟項天御點了點頭,眼底帶着幾分敬畏,之後就一直跟從溪聊天,從軍校的測試到從溪的非人等級,林木森很巧妙地表達了自己的崇拜,甚至說了很多網絡上關於從溪的討論。

從溪聽得津津有味,項天御臉黑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的目標是他家的寶貝呀,敢情陰謀論了半天,又是撞車,又是搭訕的,是當着面挖他牆角來了,這小子得多自信,多有勇氣,敢來撬他的人。

項天御簡直氣笑了。

婚訊都發了,還有人來搶人,林家的大人都是死的吧,看來很有必要知會他們一聲,若是沒時間管兒子,他即使忙,也能騰出時間,幫着管教一下,保準終身難忘。

項天御心裡轉了好幾個圈,準備好好折騰折騰林家,之前有林一凡的事,現在加上一個林木森,項天御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這下徹底點燃了。

趁那兩人說話之際,發了個信息出去,五分鐘不到,林木森的光腦就響了,接起來之後,驚異地看了看項天御的方向,火燒眉毛般下了飛行器,跑了。

從溪:“……”

“你做什麼了?”

“哼,打擾人談戀愛,是要遭雷劈的。”項天御傲嬌了一把,把心虛地把頭扭向一邊。

從溪失笑,直接坐進他懷裡,摟住脖子,在臉上親了親:“我還想再套點話呢,你就把人嚇跑了。”

項天御無奈地在他腦袋上揉了揉:“有什麼好問的,他的目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你倒好,還和顏悅色的,我沒把他直接扔出去,已經很給面子了。”

“好好,我這不是無聊嗎,正好來個解悶的,不生氣了啊!”

項天御噗嗤笑了:“把我當小孩子哄了?反了啊,我年齡都可以當你爸了。”

從溪斜了他一眼,眼珠轉了轉,軟着嗓子,嬌聲叫了聲‘爸爸’,兩人都愣了,項天御只覺得一股熱氣直衝下腹,手不自覺緊了緊。

從溪想捂臉,緊追項天御之後,他的節操也掉光了!

“壞小孩兒!結了婚咱們再好好算算賬。”項天御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下那股熱氣,在少年屁股上拍了拍,以示懲罰。

從溪挑釁地仰着小下巴:“來呀,誰怕誰!”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項天御寵溺地把人固定在懷裡,無奈地嘆了口氣,總怕笑翻了滾到地上,養個媳婦跟養兒子似的,他卻甘之如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幸福的。

項天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把人送到軍校門口,就離開了。

學校門口依舊有接待學長等着,這次見到的依舊是上次的溫柔學長,他看到從溪走過來,頗爲激動地站起身:“你來了,校長交代你過來直接帶你過去。”

從溪點點頭,看來sss級體質還是很有威懾力的,連校長都驚動了。

“我叫樑敏濤,是三年級學長,以後有事需要幫忙可以找我。”樑敏濤是個又溫柔又細心的人,上次見面從溪已經給他定了屬性,不但不反感,聽得多了反而有些高興。

從溪伸出手:“我叫從溪,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今年的新生,以後還請學長多多關照!”

樑敏濤愣了愣,忙伸出手握住,頗有幾分受寵若驚,若是前幾天,他還只是把這少年當成一個學弟關心,可自從測試結果傳出來之後,從溪這個名字,整個聯盟都出名了,和男神項天御並列的體質等級,僅這一點,就讓無數人羨慕嫉妒恨,樑敏濤有些驚訝和羨慕,到沒有妒忌什麼的,他是個溫柔性子,信奉一分付出一分收穫,天上並不會掉餡餅,見從溪的態度依舊,心中頗爲高興:“應該的,你纔是真的厲害。”

從溪笑了笑,並未反駁:“麻煩學長給我帶路了。”

樑敏濤帶着從溪一路走一路介紹,軍校很大,這邊大多屬於行政區,他指了指面前這棟黑白相間的高樓:“這棟樓裡全部是軍校高層辦公的地方,走吧,我們要去的在頂樓,校長和雅老師應該在校長室等你。”

“雅老師?”從溪皺了皺眉,想起一個人。

“就是上次跟着你們一起回來的那位貴客,現在在軍校做老師,專門教導精神力方面的知識。”

從溪心中會意,這位很可能就是三公主雅,回來聯盟之後,事情太多,對於三公主等人的安排,並沒有太上心,沒想到這女人挺有本事,軍校屬於軍隊的儲備糧,人才的輸送庫,這樣的地方,居然能進去,從溪不信三公主沒用非法手段,看來這女人對於精神力的運用格外嫺熟,他眼珠轉了轉,做出驚詫的樣子,不解道:“三公主這樣的身份,進軍校不太合適吧。”

樑敏濤皺了皺眉,神色很是疑惑不解:“這位老師據說是上面專門安排下來的,連校長反對都無效,按理說,是不應該讓她參與軍校的事物,大概上層有什麼考慮吧。”

從溪長出一口氣,校長反對無效的話,只能是項盛欽的問題了:“也許吧!”

兩人來到頂樓,樑敏濤敲了敲門,把人介紹給校長之後,就恭謹地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從溪之前見過福林校長的照片,衝他點點頭:“校長好!”至於旁邊的雅,被他直接忽略了。

錢福林點點頭:“坐吧,先恭喜你突破到sss級!”

“謝謝!”從溪也沒客氣,直接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今天是來測試精神力的,由雅老師親自負責,你們應該是認識的吧,我就不多說了,雅老師,請開始吧。”

雅依舊弱質芊芊,柔和秀美!素腕一動,手裡立刻多了一根從溪很熟悉的精神力測試棒,雅嘴角帶笑,聲音柔和親切:“想必二少對此並不陌生,手握上去即可。”

從溪深深看了她一眼,淡定地把手放了上去,精神力不可抑制地向測試棒涌去,從溪眯着眼睛,臉上並沒有多餘表情,精神力卻已經被控制住了,分出一小縷,順着手指,纏繞住測試棒,柔和的光芒亮起,直到六格,從溪才收回精神力。

也宣告了測試結束!

福林校長看看雅,再看看從溪,總覺得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不管怎麼說,從溪知根知底,雅卻是外人,校長看着從溪的目光比看自家孫子都要慈祥幾分:“不錯,在普遍四五級的情況下,六級已經很高了,打算去哪個系?”

“去機甲製造系吧,我對那個比較感興趣。”從溪笑容溫雅得體,頗有世家風範。

校長暗中點頭:“是打算跟天御綁定嗎?那小子可真是好福氣。”

聯盟體質越高,越能夠駕駛更高級的機甲,體質的強悍並不主要表現在個人格鬥上,而是對機甲的操控,項天御是聯盟最強大的機甲戰士,他的機甲是定製的,別人根本駕馭不了,或者說,承受不了那種程度的壓力。

從溪能放棄機甲戰鬥系,而選擇製造系,校長心中又是遺憾又是佩服,這樣的體質,不做機甲戰士,可惜了:“以你的體質等級,經過幾年的系統訓練,可以成爲聯盟最強大的機甲戰士之一,超越天御也不是不可能,你真的想好了?”

校長是好意,從溪自然不會不識好歹,可他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聯盟人士,不同的修煉體系,讓他的眼界開闊了許多,並不拘泥機甲作戰,也不想浪費幾年時間在那上面,製造系相對來說,時間上寬裕很多,他還要用這些時間來修煉。

這些原因自然無法跟校長解釋,他只是笑了笑:“我跟天御是一家人,想學什麼,直接找他就行了。”

校長了悟,哈哈一笑:“確實,軍校雖然資源不錯,還真拿不出像天御一樣的老師,既然不是放棄,我就放心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從溪才離開軍校,再有一個月,軍校就開學了,而他的婚禮也將臨近。

雅深深望着那個挺拔的背影,口中喃喃:“六級嗎,還好……”

因爲今天直接去了校長室測試,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從溪並不想打擾項天御工作,雙手插在褲兜裡,跟門口搞接待的樑敏濤打了個招呼,晃晃悠悠離開了軍校。

第一軍校附近有幾條小吃街,開學在即,不少外地家長是陪着學員來的,這附近就顯得格外熱鬧,從溪走走停停,從街頭的湯粉店,到街中的烤串,好似又回到了當年的大學時代,心情一放鬆,臉上不自覺帶了幾分笑容。

鍾子聰大老遠就看見那個讓他不知該愛還是該恨的少年,白色的襯衫,深色休閒褲,臉上的笑容漂亮乾淨,整個人都顯得親切隨和,他正站在一個小攤旁邊,不知那位攤主說了什麼,引得少年睜大了眼,驚奇地看着攤子上正在做的小吃。

鍾子聰的腳步不由自主走了過來,聲音裡帶着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寵溺:“小溪……”

從溪嘴裡叼着剛出鍋的小吃,手裡拎着幾袋零食,一回頭,就對上鍾子聰那張頗引人注目的面孔,依舊高大英俊,口中美味的小吃卻沒了滋味。

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從容吃完口中的美味,把手裡的袋子收入空間,拿出紙巾擦了擦嘴巴,這才衝鍾子聰點了點頭:“有事兒?”

不等鍾子聰回答,恍然大悟道:“是不是不舉的問題?這才一年,還有兩年懲罰纔算結束,繼續忍者吧,再說我也沒辦法解開,那玩意沒解藥的,只有等時間到期。”

“你終於承認了,果然是你下的毒手,你怎麼能那麼狠心,我們一起長大的情誼呢?”鍾子聰一直不願意相信這事兒跟從溪有關,此刻聽他親口承認,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心中的憤怒蜂擁而出,聲音不自覺大了。

從溪看了看四周:“你想讓你的不舉更出名就喊吧,我是無所謂。”

“你……”鍾子聰也反應過來,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臉漲得通紅:“跟我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從溪聳了聳肩,他可不認爲現在的他需要害怕鍾家的人,走就走,誰怕誰。

這是一家偏僻的茶樓,兩人找了個隱蔽的位置,鍾子聰已經不復世家公子的優雅,氣得直喘粗氣:“你說說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要下這樣的狠手,當初的婚約是你求來的,當初我們說的很清楚,我只把你當弟弟,你答應的好好的,可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居然踐踏着我的尊嚴,就爲了爬上項天御的牀,你還有沒有良心,虧當初姑姑對你那麼好。”

從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完了嗎?”

鍾子聰好似飽滿的氣囊被一針戳破,頓時癟了,不滿地斜眼看着他,像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從溪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姑姑當初對我怎麼樣,你還不清楚?物質是豐富了,家庭冷暴力先不說,把我往歪門邪道上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那時候才13歲吧,若不是反應及時,現在早成不良少年了,這些你會不知道,裝什麼看不見。”

鍾子聰尷尬地張了張嘴,13歲那年的事,他也覺得姑姑做的太過,卻沒有及時阻止,那時候他對於整天跟在身後的少年,很是厭煩,巴不得他倒黴,怎麼會多關注他一眼。

誰能想到,當初不起眼的少年,會變成如此耀眼模樣,特別是這一年來取得的成就,讓人移不開眼。這一年來,關注少年的一切信息已經成了習慣,也不知道是因爲愛還是恨。

“不管怎麼說,你身上流着從家的血,血緣關係是阻隔不斷的,聽說你就要結婚了,回從家吧,項家那樣的人家,沒有孃家撐腰,你怎麼立足,還不被人欺負了去。”鍾子聰一臉無奈,苦口婆心地勸說。

從溪只是冷笑搖頭,懶得跟他爭辯!

鍾子聰挫敗地低下頭,擺了擺手:“算了,你的事我也沒資格插手,今天怎麼有時間出來逛街。”

“心情好就逛逛唄!”從溪揉了揉肚子,小吃太好吃,有點撐着了。

“項天御怎麼沒陪你?”

“他有自己的工作,幹嘛要陪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從溪的耐心已經快見底了,臉上隱隱帶着幾分戾氣,口氣也衝的很。

鍾子聰頓了頓,擺了擺手:“愛走就走,還甩什麼臉子。”

從溪站起身:“我想你搞錯了一點,我們可不是朋友,嚴格算起來,咱們還有仇呢!”心得多大,纔會認爲兩人還會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