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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在請假之前也是在場裡露過面的,雖然在那之後就一直沒能回來,但二層一號廳來了個美人擂主的消息早早就傳播出來,即便是單純來挑戰的武人,那也是有愛美之心的,加上後來又傳出這美人原本是一層那個穿着黑袍子不見人的沾衣擂主,走的又是清敏靈秀不同尋常的路子,好奇的人就更是多,十八第一天露面時,半途有事,也只打了一場就走,而那時候正是原擂主被殺的交接時候,鐵桿粉們早就走的七七八八,一號場是最冷清的地方了,於是能有幸看見十八上場的人竟然也就那麼區區幾個。

後來消息一出,那些改變計劃去了別的場館的觀衆們腸子都悔青了,於是急急忙忙第二天再來,卻聽說擂主又請了假,幾個副擂輪番上陣撐場面。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接連一星期,被好奇心折磨得死去活來的閒人們一天沒落下,卻怎麼也沒見到那沾衣擂主的廬山真面目,心裡急得抓心撓肺,看着臺上來來回回那麼幾個副擂,心裡氣得不行。

二層不同於一層全靠實力說話,二層的觀衆們可大多是些有權有勢的貴老爺貴太太們,他們想要的東西,可沒有那麼難得到手的,心裡有了怨氣,就止不住要出些幺蛾子,幾個人湊巴着請了個實力高的挑戰者來砸一號廳的場子,正好那天碰上帶魚倒黴,她雖然實力不低,但畢竟輪番車輪戰術還是難拿下的,被打斷了條腿才被鯉魚救下了,如果不是這樣,管理員也犯不着急急地打了電話催十八回來。

這些擂主們多是在競技場全職的,競技場的賽金足夠他們過得奢靡頹廢,有了錢自然可以到繁華的外星球去花天酒地,溫茶也是給了他們足夠自由支配的假期,像十八碰上的這種突發狀況,可以說是少之又少的。

與他不同,副擂們很多都是偏遠星球或是貧民星本地的人,在競技場內,等級森嚴,與擂主僅僅一步之遙的副擂的日子可沒有那麼清閒,他們完全是拿着競技場的保底賺獎金的,在他們成爲擂主之前,是死是活,客人們一句話就能搞定。競技場不會爲了他們與砸了重金的客人們發生矛盾,帶魚這個傷,雖然受的不合規矩,但也只能這樣,有苦自己吞了。

十八倒是沒什麼想要幫他們討回公道的想法,鯉魚和帶魚之前對他的態度稱不上好也算不上壞,點頭之交罷了,成不了他的短處。

溫茶在確定他能來之後就放出了今天他會到的消息,此刻一號場外已經人聲鼎沸座無虛席,即便是在隔音良好的後臺休息間,十八也能隱隱聽到牆外惱人的喧譁聲。

在這古武競技場中,即便是那些平日裡最喜歡裝模作樣拿捏着驕矜的貴婦小姐們,也會露出她們最原始狂野的一面,十八記得自己不久前在溫茶辦公室裡看到的監控,五號場竟然還有人直接在大庭廣衆脫了褲子拉過母的就做,也沒見被他強上的女人有什麼不滿,至此,十八就明白了,這全是一堆欠虐的M!

十八對M倒是頗有經驗的,前世專門詳解此類人羣的書籍也不是沒有,總而言之十八總結出一個淺顯的道理……裝逼就好。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十八此時對這種運動早已是頗有心得,在升降梯上升的同時,十八冷聲對着嘴邊的麥說了一句:“都給我閉嘴。”

場館四周的音響清晰地揚闊出這句話,也許是因爲音質特殊的原因,竟還能聽出一點金屬般無機質的殺氣。

於是場內立刻安靜了,寂靜到能夠清晰聽見金針落地的聲音。

而最高處的那個擂臺處,緩緩地,緩緩地就這樣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

十八這個人吧,有的時候確實還是很自戀的,這並不能怪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從前那麼低調是爲了掩人耳目,但現在他還有什麼顧忌的呢哦,也許溫茶算得上一個,但十八有自信栽不到他手裡,更何況溫茶一直也沒對他表露出惡意來。南家那煩人的一夥兒人,他要是不想再見,那一輩子也不可能碰到了。以南通的身份,貿然對如今克維利亞籍的自己出手?傻了還差不多!

所以既然二層是這樣一個高調才能存活的地方,那麼,他索性就高調到底!

看看維恩和妙曼,那個不是外形較好的人物?就連自己的三個副擂,也是最有美感的夏克呼聲最高,爲什麼?

二層是一個由粉絲們追捧才能生存的世界!

那些爲偶像們神魂顛倒的粉絲們,哪一個不是舉足輕重的?收服了他們,就是連溫茶,都不敢輕易動自己。

十八站在臺上淡淡地往下環視了一圈,手背在身後,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合上雙眼做出閉目養神的模樣,傲慢地令人髮指。

可……他卻沒有猜錯,那些癲狂的M們,吃的就是這套!!

在這古武競技場內,武者們說好聽點,是掌握擂臺存在與否的關鍵,說不好聽的,那就是給觀衆們耍樂唱戲拿工資的!像十八這種從一開始就把自己擺到偶像位置上的人,可真的不多。

可高姿態也有高姿態的好處,就比如地球上的戲子們,短短百十年,就從最底層的賤籍伶人飛躍至信仰般的一呼百應,雲泥之別,靠的不過是身份的轉變。

直到上場三分鐘後,廳內還是聽不見一絲聲音,似乎所有人都努力放輕了自己呼吸的頻率,十八才點點頭,睜開眼,墨綠的瞳孔映照過聚光燈的強光,營造出一種恍若懸崖般深邃的錯覺。

十八勾起脣角,滿意的開口:“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沾衣,一號廳擂主。”

離得近些的女人們早就憋得滿臉通紅,十八搶先打破了沉默,她們立刻毫無顧忌地尖叫起來。

十八頓了頓,用眼神示意她們閉嘴,眯着眼睛又說:“以後請多指教。”

場內先是安靜了一秒,隨後響起一陣幾乎震耳欲聾的尖叫,放眼望去,半數以上的觀衆情緒都變得很激動。

一號廳,二層,坐落着幾間隔絕外界的貴賓室,甲號房中正是燈火通明,半人寬的沙發上斜斜地歪了個大肚腩的中年男人,他膝頭坐了一個長卷紅髮的熟女,□着上身,將自己其中一個**喂進他嘴裡……

兩人黏糊在一起肆意地戲耍起來,大肚腩似乎有些累了,把膝頭的女人推到地上,拉好褲子拉鍊點起一支菸,他轉頭看着坐在窗邊目不轉睛的同伴,笑道:“怎麼回事,你今天好像很沒興致啊?”

他同伴呆了一呆,然後忽然反應過來扭頭看着他,隨即臉上帶笑:“陽痿了?”

“去你媽的,”崇白拉着黃瓜臉罵他一句,“唐安你全身最賤的就是這張嘴。”

唐安笑容有點僵硬,他站起身,再歪頭看一眼窗外的擂臺,這才起身走近崇白:“你天天念着這裡的奶茶,我今天要上班也陪你一塊來了,你自己玩盡興就好,我剛剛看到個熟人,所以一下子沒了興趣。”

崇白年紀不小,尋歡作樂自然心有餘而力不足,被推倒的那個女人此刻也沉默着從茶几下找了件外套披起來,安靜地膝行離開了。

這屋裡坐的,赫然是唐安和聯邦三上將之一的崇白!

崇白比唐安大了將近二十歲,卻因爲古武有成的原因看上去並不蒼老,只不過聯邦太平太久,崇白幾乎快要把打江山的過去都要遺忘了,天天胡吃海塞應酬不斷,肚腩竟然比唐胖子還唬人些。

“熟人?”X障礙這種事情還是很難啓齒的,崇白臉色有點難看,有意轉移話題,看向玻璃窗外,然後眼神一亮,“嘶……這一號廳的擂主,挺厲害啊!”

恰逢此時擂臺上的沾衣輕盈飛起,他此時功力早已今非昔比,一身輕功更是比從前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來,不過他也不會貿然使出來嚇人就是。此刻他用的,是從前見過別人使過的一招“梯雲縱”,左右腳飛快在另一側腳面上借力,一下子沒剋制住,飛起老高,恰好順勢使出真氣使自己借力飄在了半空,低頭看向方纔氣勢洶洶的對手,卻見到他往後退了兩步,被這靈異的一幕嚇得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崇白原本還抱着玩笑的想法,看到這一幕,臉色也嚴肅起來,連煙也沒叼住落在了腿上,被菸屁股那麼一燙,崇白也回過神來,臉上神色變得驚疑不定。

不同於那些只知道驚歎的外行,崇將軍自幼開始練習古武,並且天資聰慧悟性非凡,到了現在這個年紀,除了某些隱世不出的高人以及那個甚少露面的“蜀將軍”,他自問,該是少有對手了的。

可是就在剛剛,那個名叫沾衣的擂主,他使出的那一招,自己就絕對無法做到!!

難不成這代表,他的實力比自己還要高!?

崇白臉色發青,驚疑不定地看着臺下歡呼的觀衆,他手越捏越緊攥住了身側的扶手,好一會兒才梗着嗓子困難地對唐安說了一句:“那是誰?”

唐安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十八出現在古武競技場並且還是個擂主那麼一個炸彈般的消息早把他炸蒙了,從開場到現在看着十八遊刃有餘地周旋在各個對手之間,再回想起他平時表現出的拿不起一隻雞的文弱模樣,唐安心裡早已亂的翻天覆地。

他到現在爲止,還只知道這個南十八,從前是古地球城移民出來的人,全古地球城姓南的人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貧困潦倒不得不搬遷出來的也就那麼幾家,可是沒有一家人能和十八對上號,能夠接觸到聯邦高層也無法接觸的文化的,一家也沒有。

那麼這個能輕易翻譯《大悲咒》的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原本唐安將目標鎖定在聯邦有名或是隱居的幾個書香世家中,可是這一刻,他又不確定了。

在擂臺上猶如鳥蝶般輕盈翻飛,出手一擊致命狠辣乾脆,不拖泥帶水留下一絲餘地……這樣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家才能教導出來!?

唐安抿了抿嘴,他和崇白只不過是工作上的酒肉之交,還遠遠不到交心的程度,爲了博得他的好感冒着得罪十八的風險,唐安可不大想做。

“我也不知道他的諢名叫什麼……”唐安想了想,還是開口,“只不過我以前見過他,他好像是克維利亞人。”

“克維利亞……?”崇白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心裡卻又隱隱帶着自己說不出的慶幸,沉默了好久,他纔再次開口:“原來是克維利亞人,真是可惜了,那麼小的年紀就有這種實力,如果他在凱瑟隆梅拉帝**事學院的話,我拼了命也要把他招入麾下。”

唐安笑了笑:“將軍這話說的,你要是喜歡,去打聽就好了嘛,聯邦也不是沒有外國人當差。”

崇白搖搖頭,到了他這個位置,一舉一動對外界來說都有說不盡的揣測:“太冒險了,更何況我不一定能收得住他。”

唐安傾身給崇白的酒杯裡滿上酒,擺擺手道:“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了,我今天也是有事要和你說的,那位的夫人前段時間來找我麻煩,要我把這一批《往生論》的限量版私下給她一半,我倒是沒敢答應下來,畢竟官網那羣記者盯了好久了,要是被抓住了把柄,還是少不了麻煩。”

他說的那位,在坐的兩個人皆是心知肚明指的誰。

“哼,”崇白酒精上腦說話也直白起來,他一直以來看不慣南通的做派,兩人同位武將,南通雖然年紀不小,但確實沒因爲社會閱歷多長腦袋,南家人行事一直以來就少些分寸,“你把他當個屁就是,我老婆前天去打了麻將回來還說呢,南家也不只是怎麼了,手頭比之前拮据好多,連打牌也只敢下五百的,沒意思,小家小戶的懶得和他計較。”

唐安倒是有些摸不清了:“那……崇小姐的事……”

崇白瞥他一眼,擡手抿口酒,笑道:“你不管。”

他再回頭看一眼從空中緩緩落下的白衣少年,心中一跳,冷不丁涌起一股熱血來:“唐安?”

唐安擡起頭:“嗯?”

崇白濃密的眉毛皺成一團,聲音也沉沉的:“你去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和這個……擂主,引見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移民之事就是一個分水嶺,從今天開始,主角要開始一去不復返的裝逼路了……

先給大家掃個雷……

謝謝所有支持我到現在的讀者們,我愛你們!!

我現在莫名的好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