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警官的臉色就如同那調色盤,一會紅一會白。
嚴肅慣了的臉,也是不知道該擺出個什麼表情,來表達心中的臥槽。
剛剛反覆問你有沒有隨身錄影,你怎麼保證的?你說過了十八週歲之後,爲了**,就在沒有用過。
結果呢?你這小姑娘不誠實啊,跟我玩心眼子,你這樣會沒朋友的你造嗎?
陳警官呵呵乾笑,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很好,很好,出門在外,多長個心眼兒不吃虧。”
良辰:“你剛剛凶神惡煞咄咄逼人的樣子,特別不像好人,我肯定不能跟你講實話。”
陳警官擡了擡眼皮:“那你現在怎麼敢講實話了,就不怕我對你做點兒什麼?”
良辰突然笑的明媚:“因爲我靠山來了,你想對我做點什麼之前,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良辰說完之後,直接衝着那個身姿挺拔如鬆的黑衣男人奔了過去。
“爸爸”良辰樓主季涼川的腰,特別委屈的呼喚了一聲又一聲。
季涼川帥裂蒼穹的俊顏神情柔和,伸出一隻手輕撫良辰的背,神態親暱。
陳警官迅速調整臉上的表情,比之剛剛的嚴肅,此時的臉上神情越發的面無表情。
然後立正稍息向後轉,小跑步走到季涼川跟前,再次立正稍息敬禮:“首長好!”
季涼川目光涼涼的在陳警官臉上掃了一眼,幽幽的問了一句:
“陳曉東,你很好,這裡交給你,明早八點之前,寫份報告給我。”
陳曉東身體瞬間繃得筆直,連半點猶豫都不帶的,直接就是一個爽快的應答:“是”
季涼川親自把羽絨服後面的帽子給良辰戴好,這才牽着良辰的手,離開了空中列車的車廂。
等到季涼川和良辰剛一離開,整個列車中的氣氛頓時一鬆,陳曉東有些煩躁的衝着手下催促了一聲:
“趕緊的把人都弄下去,早點兒交差,早點完事。”
地上的五具屍體直接被擡走,銬着手銬嘴裡塞着抹布的唯一活口,就是那個叫囂着自己是h國大使的高手。
也沒有被優待,直接被套上了黑色的頭套,被兩個警察一左一右給押走。
至於剩下的兩個女人,張虹橫着擡出去,小姑娘和h國大使一個待遇。
都是套着黑頭套,戴着手銬,被兩個警員給押下去的。
等到人都弄下去之後,纔有幾個人湊到陳曉東跟前,調侃他:
“老陳你是這個,連活閻王的閨女都敢上銬子,兄弟送你一個大寫的服。”
一邊說一邊衝着陳曉東豎起大大的拇指,接到上級下達保護良辰的命令趕到的時候,良辰已經搞定了。
這些奉命前來的人,也就是陳曉東敢仗着良辰不知情,又是上手銬又是審犯人一樣審問。
也不知道這個陳曉東腦子裡想什麼呢,反正陳曉東審訊良辰的時候,他們是沒膽子往前湊。
“你放心,你要是被收拾了,我們保證不嘲笑你,更不落井下石。”
和陳曉東一起來的人,很是貼心的保證,當然,如果忽略掉他嘴角忍不住的笑意,可能會更有說服力。
“你也是瘋了,幹嘛把人銬起來?對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你倒是狠得下心,活該你注孤生。”
“你們懂什麼?說不定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處呢?用這樣的手段讓良辰記住,記憶一定特別深刻。”
耳邊是同事們嘰嘰喳喳的揶揄聲,陳曉東依然維持着自己的面無表情。
心裡在想些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陳曉東伸出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
腦子裡想的卻是曾經兩次握在手心纖細柔弱的手腕。
被季涼川拉着,良辰就將自己和水逆之間的通話,給季涼川講了一遍,然後問了一句:
“爸爸,你說這個水逆說的是不是真的?我覺得是,因爲那個箱子裡除了追蹤器和攝像頭,最多的就是採血針。
而且我車子的剎車莫名其妙就失靈,就給我一分鐘的準備時間,就開啓了自毀模式,連點反應時間都不給我。”
季涼川腳步不停,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這些事情你不要管,我自會爲你討回公道。”
良辰點點頭:“爸爸,你說這世上真有那些研究機構,只憑一滴血就能複製出另一個自己嗎?
如果是真的,那這世界上的人豈不都成了流水線一樣的產品?我原本覺得整容就已經夠了。
沒想到還有複製體,如果有一天我被人給複製了,你能分得清哪個是我,哪個是複製品嗎?”
季涼川扭過頭看了一眼眼中隱隱透着鬱悶的良辰,知道她對這件事確實特別在意。
就輕輕說了一句:“哪怕世界上出現一千萬個你,我也能一眼找出哪個是真正的你。
不要多想,我已經派了人去調查這件事的真僞,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良辰不再問,而是和季涼川討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水逆。
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來頭,覺得挺神秘的,知道的還不少。
季涼川眉頭微皺:“你說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良辰:“他自稱水逆,我也沒問是不是真名。”
季涼川眉宇戾氣一閃而沒,緩緩說道:“這個人你以後不要理他,等我探探他的底。”
良辰點點頭:“我一直跟r國際合作的挺好的,這次專門給你設計了幾套衣裳,就給了r國際,讓他們代爲製作,那天水逆提着箱子到東皇娛樂送貨,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麼個人。”
季涼川眉眼就帶上了驚訝:“你親自給我設計衣裳?我沒聽錯吧?”
良辰笑着點點頭:“我胡亂畫的,也不知道成不成,那箱子衣服還在車子的後備箱呢。”
想到下面的人發來的報告,說是車子後備箱似乎有人爲撕扯的痕跡,裡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黑箱子。
季涼川把所有心思都壓下去,把良辰送回家裡,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直接出去。
今兒這事,可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善了的。
這個世上,唯一能教我季涼川在乎的,就一個良辰,誰敢伸手,不管是誰,唯有一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