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嫂子,我是劉教導的通訊員,名叫於雲龍,暫時先借住在這裡。以後還請嫂子多多關照。”
於雲龍咧嘴一笑,還特意敬了個軍禮。
葉秋桐爽朗大方,面貌清麗,嬌而不妖,媚而不俗,不象是一般農村婦女,讓於雲龍見面就產生了好感。
而葉秋桐本身象是個大姐姐的親和力,也讓於雲龍倍覺親切,一向很難和人打開心防的他,竟然一溜說了這麼多話。
如果是家裡那個老爺子看到他今天的表現,一定會大爲驚歎。
由於於家的地位特殊,於雲龍從小就是被人捧大的,其實他從小心理就比較特殊,全家人對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這一次肯讓他出京歷煉,也是下了大決心。
畢竟他一年年長大,作爲大男人,不可能一直拘在家裡。
葉秋桐一聽於雲龍是劉教導的通訊員,卻能單獨分一套房,葉秋桐不由微微吃驚。
這種套房一向是給一家子的隨軍家屬住的,單獨分給通訊員還沒聽說過。
但是再一想這套房子的特殊性,葉秋桐不由地也釋然了。
自從柳婷婷在這套房裡出事後,估計也沒有人愛住這裡,現在換了一個大小夥子,又是通訊員,估計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計較這裡發生什麼事。
說實話,遲生不在家的晚上,葉秋桐有時候晚上一個人開門,看到對門黑乎乎的,再想想裡面發生的事,不由地有點毛瘮瘮的,現在有了個大小夥子住進去,就不會有那種心理障礙了。
於是葉秋桐也沒有多想,趕緊自我介紹:
“我是遲生的愛人,我叫葉秋桐,剛到部隊來隨軍,對這裡的情況也不是太瞭解,但是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你儘管開口。”
於雲龍越看葉秋桐越喜歡,覺得她象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大姐姐,他是獨生子,從小在家裡無法無天,雖然沒有做出很過份的事情,但是周圍的人總是下意識地讓着他。
所以,見葉秋桐如此平等對待,心裡不由地一陣舒坦,也樂呵呵地道:
“好的,嫂子。以後我有什麼事,就大膽開口了。”
“小於啊,晚上我們家聚餐,你到嫂子家吃飯吧!”
葉秋桐發出了邀請。不過話出口纔想到,今晚來的可都是於雲龍的上級,不知道他會不會習慣。
於雲龍一聽,想都沒想道:
“原來嫂子買這麼多菜,是要聚餐啊?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於雲龍還真是老實不客氣,他到部隊幾天,嘴裡早就淡出鳥來了。
以前在家裡雖然不是人們想象的錦衣玉食,但家裡三餐也都是按着他的口味來。
在部隊裡鍛鍊自然不能特殊化,和大家一樣吃食堂的三餐,於雲龍還真有點懷念以前家裡做的飯菜了。
看葉秋桐買了這麼多海鮮,他雖然是北方人,但也饞海鮮,葉秋桐提出讓他一起吃飯,他當然老實不客氣了。
葉秋桐也喜歡他乾脆的性格,一看這孩子就是沒什麼社會經驗的,臉上故作老成,但其實卻又寫着單純,葉秋桐本來就是姐姐,家裡有一個弟弟,亦是從青澀向成熟蛻變的過程中,不由地把他當成了秋生一般呵護,母愛大爆發了。
“小於,今天休假還是要上班?”
既然把他當成秋生,葉秋桐也就更隨意了。
“哦,我這幾天一直在連隊晃悠,今天剛來這裡,劉營長留了一天時間給我收拾房間,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也就鋪個牀,我都收拾好了。”
於雲龍一臉無所事事。
“哈,那正好,你來幫姐處理海鮮吧。”
葉秋桐使喚起於雲龍來。
在家裡葉秋生也是一樣,不喚不動,但是支使他幹活,他倒也能認真完成。
果然,於雲龍也是這副德性,葉秋桐對他不客氣,他大少爺的架子也擺不出來,抓了抓頭皮,對葉秋桐道:
“沒問題,姐,要先處理什麼?”
“把這些蟶子、扇貝倒出來,放到水裡養着吐沙,不然晚上吃起來咯壞牙。
還有淮山,幫我削皮,其它的,等你做完再說吧。”
葉秋桐覺得削淮山皮就得好一會兒了,所以也沒一下子吩咐太多活。
“簡單,我來。”
於雲龍在家裡從來沒幹過家務活,更別說廚房裡的活了,但是沒見過豬跑,總吃過豬肉吧?
他腦子又不笨,於是依着葉秋桐的話,找了一個臉盆,一個水桶,然後把蟶子和扇貝分別倒了進去,放上水,讓它們在水裡吐沙。
別說,看着蟶子和扇貝在水裡舒坦地張開貝殼,露出柔軟的軀體,於雲龍頓時覺得頗有成就感。
這種成就感是一點一滴具體生活的積累,卻是在京城的家裡沒有給過他的。
葉秋桐看着於雲龍略帶孩子氣的笑容,不禁也莞爾一笑,就忙她的事去了。
於雲龍找到削皮器,動手削起淮山的皮來。
本以爲削皮很簡單,但是其實淮山外表粗硬,內裡卻又多汁粘滑,於雲龍發現要征服淮山也不容易,他好不容易弄開外皮,裡面滑不溜丟的,他拿在手上十分不得勁……
折騰了好一會兒,於雲龍總算削好了一支淮山,他得意地跑雲和葉秋桐報告,葉秋桐一看哭笑不得,原來,於雲龍把一支粗壯的淮山至少削掉了一半。
“不錯,挺好的,繼續加油。”
葉秋桐還能說什麼呢?只好鼓勵他。
於雲龍被葉秋桐一表揚,心裡也美滋滋的,立即又繼續削起第二支來。
還別說,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於雲龍削第二支淮山就輕鬆多了,沒有第一次那麼狼狽,也沒有第一次浪費那麼多。
削好四支淮山,於雲龍覺得自已能去飯店做大廚了,不禁飄飄然,顯擺給葉秋桐看。
葉秋桐見他進步巨大,自是又誇了他一通,不過,於雲龍卻忽然覺得身上有點不對勁,手上臉上有點癢癢的。
他還以爲是在新屋子裡打掃弄到了髒東西,又不好意思在葉秋桐面前抓來撓去,可是誰知道那癢癢的感覺越來越難受,他起勁忍受着,臉上的表情就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