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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他不能夠割捨的,

他們三人停手,其他的人又怎敢繼續打下去,

他們不能拿水蒹葭來冒險的,所以烏衣巷閣樓前突然靜了下來,與剛纔的熱鬧形成了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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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兒,你可不能做傻事啊,趕快把匕首放下。”水三爺如此勸慰道,可水蒹葭並沒有將匕首放下,他知道,如果他將匕首放下,他們定然會再次打起來,

“水妹,你爲何要這樣,你將匕首放下,一切都好商量啊。”唐邦也連忙勸道,

可水蒹葭仍舊不理,她望着南明問道:“怎樣你才肯罷手。”

南明雖然也緊張水蒹葭,但他還是強使自己鎮定,然後回道:“找出殺死項冰絕的兇手。”

當南明說出這句話之後,那些黑衣人中突然有一人衝上來說道:“你已經知道是誰殺死了項冰絕。”

那個聲音很熟悉,徐若軒聽到那個聲音之後,心頭一緊,卻不敢上前說話,

那是呂倩倩的聲音,她來了,這些黑衣人都是幽靈組織的人,可他們怎麼會來,爲了什麼,

南明還沒有來得及點頭,水蒹葭突然說道:“我就是殺死項冰絕的人,你把我帶走吧。”

當水蒹葭說出這句話之後,所有的人都震驚了,他們沒有想到,水蒹葭竟然承認自己是兇手,可她真的的殺人兇手嗎,

水蒹葭這句話說出之後,呂倩倩突然提起武器,要殺死水蒹葭,她要爲項冰絕報仇,

可呂倩倩剛要動手,便被南明給制止了,他淡淡說道:“水姑娘並不是殺人兇手,她這樣做,只不過是不想我們繼續打下去罷了。”

“真正的殺人兇手是誰。”呂倩倩有些近乎瘋狂的問道,

這個問題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真正的殺人兇手到底是誰,

許久,南明才轉身說道:“是他。”

南明用手指了一人,當南明指着那人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震驚了,他們想到過很多人,可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是他,

那個人是唐邦,

殺人兇手竟然是唐邦,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此時唐邦,只是淡淡一笑:“我怎麼可能殺死項冰絕,我與他無冤無仇,殺他做甚。”

水蒹葭也連忙護道:“是啊南大哥,唐邦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呢,他與項冰絕一向不怎麼來往的啊。”

南明並沒有因爲他們兩人的話而改變什麼,只是繼續說道:“兩個人不來往,並不代表他們之間沒有間隙,而正因爲他們不來往,他們才最有可能殺人。”

衆人不解,唐邦更是不屑的說道:“我怎麼殺項冰絕,我住在四樓,項冰絕住在二樓,我要到二樓必經三樓,你也是闖過烏衣巷閣樓的人,你覺得我有那個本事從四樓下到三樓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嗎。”

當唐邦說出這句話之後,水蒹葭的臉色猛的一變,她突然想到了昨天南明問她的那個問題,烏衣巷的閣樓內是不是有一條秘密通道,

這個時候,唐邦自然還不知道南明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所以他仍舊一副籌措滿志的神態,

南明淡笑,說道:“你當然有這個本事,據無所在,在你們烏衣巷閣樓內,有一條隱蔽的樓梯,那樓梯可以通往任何一個樓層,平時你們都是走的那個樓梯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唐邦震驚,連水三爺他們幾人都很震驚,

這個時候,水蒹葭低頭說道:“是我告訴他的。”

水三爺長長嘆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和南明的關係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肯將他們烏衣巷的秘密告知外人,

南明繼續說道:“夜半時分,項冰絕躺在自己牀上熟睡,你悄悄下樓,來到項冰絕的房間,用一枚有毒的銀針刺入項冰絕體內,然後悄然離開,這一切你做的悄無聲息,讓人一時猜想不到,可惜,你告訴我說烏衣巷外人絕對不可能闖進來,那時我便知道,兇手是烏衣巷內部的人。”

“可就算如此,你也不應懷疑到我的身上啊,我與項冰絕素來無仇,我爲何要殺他。”唐邦仍舊在辯解,

南明淡淡一笑:“當然,在你們烏衣巷內,與項冰絕有矛盾的的確有幾人,金五,他的確有可能殺項冰絕的,只是他與水三住在一起,如果他要殺項冰絕,那定然是經得水三同意的,可水三會讓金五殺項冰絕嗎。”

衆人不語,因爲他們也不知道水三爺會不會讓金五殺項冰絕,他們有什麼冤仇嗎,

據他們所知,並沒有,

難道是因爲項冰絕勸水三爺對付幽靈組織,水三爺不想惹事,或者怕烏衣巷對付不過幽靈組織而全軍覆沒,所以殺了項冰絕以除此事,

沒人知道,除了水三爺自己,

這個時候,水三爺連忙說道:“我怎麼可能讓金五殺項冰絕,他是我的侄兒,他要對付幽靈組織,我雖然沒有同意,但還沒有到非殺了他不可的地步。”

水三爺的話是否可信,沒有人知道,

就像深不見底的湖水,你只有親自下去之後纔會知道,

此時,大家都望着南明,他們想聽聽南明怎麼說,因爲南明既然已經知道兇手是誰,那麼他定然也知道兇手殺人的動機,

南明見此,說道:“水三爺說的沒錯,他不可能讓金五爺去殺項冰絕的,因爲項冰絕死在他烏衣巷,對他來說也是很傷面子的事情。”

“如此說來,兇手真的是唐邦。”花知夢連忙問道,

南明點頭:“沒錯,兇手就是唐邦。”

“可爲什麼。”花知夢繼續問道,

而這個時候,唐邦也連忙說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爲何要殺項冰絕,殺人總是要有動機的,我可是有動機。”

南明淡淡一笑:“當然有動機,水蒹葭便是動機。”

南明說出這句話之後,其他人很是不解,可唐邦卻突然不再開口說話,就好像南明說到了他的痛處似的,

南明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你對水蒹葭愛的很深,幾乎到了瘋狂的地步,你那天來客棧找我的麻煩,定然也是因爲在前一天我曾經救過水蒹葭的事情,本來救了人應該得到感謝的,可你得知之後,卻要來客棧殺我,這實在有些說不通。”

這件事情被南明一說,倒還真是如此,

許久,南明繼續說道:“那天晚上項冰絕與我見面,是水蒹葭約的他,你早就知道項冰絕喜歡水蒹葭,所以當你知道水蒹葭約項冰絕之後,你便開始擔心起來,你害怕水蒹葭會突然離開你,所以你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殺了項冰絕。”

南明還要繼續說下去,可唐邦突然喊道:“不要再說了,項冰絕是我殺的。”

唐邦承認了,這是他們這些人沒有想到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水蒹葭已經淚眼婆娑了,她沒有想到,烏衣巷發生的謀殺案,竟然是因爲自己,兩個愛自己男人,爲了一個沒有來由的原因,其中一個男人把另外一個男人給謀殺了,

烏衣巷門前突然靜的可怕,他們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是如此發生的,

唐邦不敢去望水蒹葭,他愛這個女人,爲了這個女人他願意去做任何事情,那怕殺人,當他殺了項冰絕之後,他便沒有後悔過,爲了得到她,他願意掃除這道路上的一切障礙,

項冰絕是障礙,那他便殺了項冰絕,

水蒹葭見此,心中也不住的懊悔,她本該將自己的心思都告訴唐邦的,告訴他自己一直都很喜歡他,告訴他自己一直都愛他,都想跟他在一起,

如果她早些將這些話告訴唐邦,他是不是就不會疑心,是不是就不會殺了項冰絕,是不是就沒有今天的這場廝殺,

她不知道,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希望有人愛的女人,

呂倩倩的眼中噙淚,她想殺了唐邦爲項冰絕報仇,可當她得知項冰絕一直以來都愛着水蒹葭的時候,她對唐邦的恨意卻再也提不出來,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愛一個人,不就該爲之付出一切的嗎,可她幽靈組織,最討厭的便是無情無義之人,那項冰絕之前明明說是愛她的,可當他離開之後,便馬上把心投入到了另外一個女人那裡,

命,夙願,誰也說不清楚,

誰能夠說清楚呢,

烏雲壓城,烏衣巷內變的暗淡了許多,好像那雨片刻間便要下來似的,可那雨卻始終沒有下,

徐若軒見不得呂倩倩傷心難過,他想上前安慰她一番,可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許久,呂倩倩帶着自己的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就像她們來的時候,是那樣的不留痕跡,就如他們從來沒有來過似的,

可她們來過,呂倩倩來過,這些都印在了徐若軒的心中,恐怕這輩子都難一忘懷了,

那是一個男人第一次的暗戀,那暗戀很美,但卻只能留在心裡,

烏雲壓城,竟有一絲雨落了下來,

那雨很小,但就是如此細小的雨,卻打溼了他們心中的仇意,恨意,

兩兩情殤,讓人心頭陣痛,

這個時間,愛情總是那麼傷人嗎,

雨下的很小,他們並沒有要躲開的意思,許久,水蒹葭來到南明跟前,問道:“南大哥,你想怎樣處置唐邦。”

南明也不知道怎樣處置唐邦,爲愛殺人,值得可憐嗎,

應該是值得可憐的,可難道就因爲他殺人是因爲愛,便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殺人嗎,

這是誰都沒有權利這樣做的,南明不能,花知夢不能,唐邦也不能,

可他該怎樣處置唐邦,

此時的唐邦有些黯然,他似乎對自己的生死已經看淡,淡的已不在乎,

水三爺是不希望唐邦死的,可他能夠袒護唐邦嗎,

若他願意,他是可以的,可他能夠讓這樣一個人喜歡自己的女兒嗎,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威脅,一種面對不可知危險的威脅,

唐邦很明白這些情況,所以他知道該怎麼做,可他這樣做,卻始終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死了,

許久,他望着南明說道:“在我死之前,我想跟你打一場,打一場不比內功的仗。”

對於這樣的要求,南明沒有必要拒絕,所以他只是點頭拱手,在這樣的一個雨天,

空氣仍舊是悶熱的,隨時都有可能下大,而這個時候,他們幾乎可以聽到雷鳴,

唐邦揮刀砍來,南明並沒有躲閃,對付唐邦,他不用內功照樣可以取勝,只是他要取勝一個將死之人嗎,

他該不該就此殺了唐邦,

如果他這樣做了,水蒹葭會不會傷心,會不會恨自己,

當南明想到這裡之後,他突然將劍插入到了劍鞘之中,只是一味的躲閃,這讓唐邦很是生氣,他覺得南明這是看不起自己,不屑與自己打,

可唐邦,卻是已經決定殺死南明,不爲什麼,因爲南明的話,讓他無地自容,讓他不能再愛水蒹葭,

那一刀從空而下,一刀向南明劈來,刀氣所在,讓那雨水都分散開來,

刀順勢而下,似乎有千斤之力,

這力,幾欲要把南明一分爲二,

可就在這個時候,南明突然飛身後退,那雨落下,順着南明的臉頰流下,

唐邦一刀劈空,隨即便要再次趁勢攻來,衆人見此情況,紛紛爲南明捏了一把汗,而花知夢幾乎想要衝上前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南明躲的跟緊了,他幾乎不想與唐邦保持太多的距離,

大家不明白南明爲何要這樣做,以南明的武功,打敗唐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這樣一味躲閃,到底是何意,

就在大家不解間,突然一聲驚雷響起,夾雜着閃電,向下劈來,

當南明見此情況之後,連忙飛身後退,那唐邦卻扔欲殺了南明,可就在唐邦將刀揮起之時,衆人眼前猛的一亮,那唐邦竟然被雷給劈死了,

唐邦躺在了地上,面容焦黃,身上有好幾處地方被灼傷,可不管那些地方被灼傷的有多大多厲害,唐邦再也看不到了,也感受不到了,因爲他已經死了,

一個人若是死了,還用在乎什麼,

他又能在乎什麼,

當南明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總是嘲笑那些爲了功名利祿而疲於奔命的人,可南明更明白,若不疲於奔命,他們恐怕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這是整個社會的無奈,也是整個人類的無奈,

雨仍舊在下,衆人已經忘記了躲雨,他們只是知道,剛纔有一個人被雷劈死了,

而他們也知道了,剛纔南明爲何不出劍,而且一味躲閃,原來他早就知道,在這樣的天氣,用兵器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水蒹葭早已經奔到了唐邦的屍體前,她想哭,可不知爲何,卻哭不出來,

心傷的厲害了,便沒有了眼淚,

南明不能殺了唐邦,那他就只好借用老天的力量來殺了他,南明很清楚,對於唐邦的這樣死法,沒有人會懷疑到雷的導電性,他們只會覺得,唐邦被雷劈死,定然是因爲他作惡太多,是殺人兇手的原因,結果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要用雷劈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