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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年搖搖頭,有些爲難的說道:“南捕頭,我們的人已經出去找許久了,可仍舊沒有一點線索,如今也沒有一點消息,那個武至善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李三年說完,便從縣衙內走了出來,然後對南明說道:“南捕頭,我還有些事情,就不奉陪了,你若有事找我,我辦完事情之後我親自去拜謝。”

南明點頭,然後那個李三年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他們離開縣衙,南明將他們如今的情況給整理了一下,

“如今的嫌疑人有兩個,一是赫連城,而懷疑他的理由是他與傲雪串通好了,讓傲雪說出那些話來證明他不在現場,二是武至親,他所說的話雖然說得通,但卻不合理,而且疑點很多。”

衆人點頭,表示同意,隨後狄小杰問道:“那我們如今該怎麼辦,他們兩個人我們能調查的都調查了,可沒有一點結果啊。”

南明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就去玉石首飾店,從源頭找線索。”

雨下的很大,他們的衣袂都被風雨給打溼了,可他們仍舊不管不顧,向玉石首飾店走去,他們來到玉石首飾店之後,南明讓艾飛兒把門開啓,

門開啓之後,他們便閃了進去,此時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雨聲,雨聲打在門前石階上,很有韻律,

他們幾人在玉石首飾店內不停的翻找着,可是找了許久,卻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而南明卻只是坐在櫃檯處翻看他們的賬簿,那上面記的都是武至善他們都賣出了什麼,進了那些貨,狄小杰他們見南明看這些東西,便有些奇怪,心想難道從這些賬簿上便可以看出兇手是誰嗎,

他們雖然疑惑,卻並沒有問,過了許久,南明將那些賬簿放下,臉上顯出一種釋然的表情,

狄小杰見此,馬上問道:“南大哥,你是不是找出了一些線索。”

南明點點頭:“不僅找出了線索,而且還知道了兇手是誰。”

衆人聽完南明的話之後,都是一驚,艾飛兒連忙問道:“南大哥,你從這些賬簿上就找到了兇手是誰。”

南明點頭,而這個時候,狄小杰已經忍不住的將那些賬簿拿了過來看,徐若軒他們都把頭聚過去看,可那賬簿上只寫着那天那天賣幾隻鈕釦,那天賣出一雙手鐲,除此之外,便再沒有什麼了啊,

他們將賬簿從頭翻到尾,可上面只是一些流水賬,並沒有什麼讓他們覺得有用的東西,他們突然覺得,他們的南大哥是不是在騙他們,

外邊的雨停了,夏天的雨便是如此,說下就下,說停就停,

街道處的水凹流成了小溪,街上的行人慢慢的多了起來,也熱鬧起來,太陽慢慢的出來了,這一切讓人看起來就像是做夢,

空氣清新的讓人身心舒暢,南明他們幾人離開玉石首飾店之後,並沒有再去什麼地方,他們直接回到了客棧,這讓狄小杰徐若軒他們很是不解,既然南明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那麼爲何不直接去將兇手抓捕,而是來到客棧呢,

南明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們也就不好多問,

只是當他們來到客棧之後,花知夢忍不住的說道:“你到底想怎麼辦,我們幾人都好奇的很,你就稍微透露一些唄。”

南明點頭微笑,然後說道:“大家吃過午飯之後,就感覺上牀休息,今天晚上,我們可能不能夠睡覺了,因爲今天晚上我們要去抓捕兇手。”

他們幾人面面相覷,可當他們想進一步知道些什麼的時候,南明卻是笑而不語,沒有辦法,他們只好吃午飯,然後上牀休息,

天氣很熱,夏天的中午,很容易睡着,

在他們睡午覺的朦朧中,似乎聽到了窗外的蟬鳴,那蟬鳴好像是突然間便有了的,好像在說,夏天,我們來了,

傍晚時分,街道上已經變的乾燥起來,好像今天早上根本就沒有下雨一樣,

而此時夕陽西下,淡淡紅雲,讓人看了真的以爲那邊真的有天宮一般,

南明他們幾人吃過晚飯之後,又在客棧坐了許久,直到街上行人漸稀,再無炊煙之時,他們才離開客棧,

此時的風是那麼的柔,吹到人臉上讓人覺得妙不可言,

他們一行人離開客棧之後,便匆忙向城東武至親的店鋪趕去,而花知夢他們得知是去那個地方之後,便暗暗的想,這武至親果真是兇手,

此時城東靜的很,他們能夠聽到的只有蟬鳴蛙聲,還有柔的像女子呼吸的風聲,

他們在城東武至親店鋪外邊蹲了許久,可一直沒有見着動靜,花知夢他們幾人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可南明並沒有說要回去,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大約夜半時分,武至親的房門突然間開了,接着從裡面走出一個老太太,南明他們幾人看的真切,那是武至善的母親,武至善的母親出來之後,並沒有走,好像是在等人,

許久,一輛馬車突然從遠處傳來,武至善的母親臉上露出淡淡笑意,而那笑意,讓花知夢他們幾人看過之後,簡直不能夠理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殺死朱憐兒的,是武至善的母親嗎,

婆媳之間,難免會有些摩擦,若武至善的母親做出這種事情,也是說得通的,

馬車在武至善母親跟前停下,接着從裡面跳下一人來,南明他們幾人發現那人竟然是武至親,武至親將武至善的母親扶上馬車,然後自己躍上馬車,便向東行去,

此地已經是城東,再向東走,便是出城了,可此時城門已關,他們又怎麼可能出城,

狄小杰見此,馬上問道:“我們是不是追上去。”

南明點點頭:“自然要追上去了,追上去,便可以見到兇手。”

如今南明這樣說,他們更要追上去了,

如此夜色之下,南明他們一行八人,向城東行去,此時的狄小杰和狄小欣已和以前的他們不同了,他們深知武功的重要性,所以沒事的時候,他們便請南明教他們輕功,所以他們幾人施展輕功,竟然一點不輸於那輛馬車,

馬車並沒有來到城門,而是來到了城門一角,城門一角那裡竟然有一條道可以直通城外,南明發現這種情況之後,對米觀天的印象真是又少了幾分,

馬車出城,便一直向東行去,南明他們幾人也不敢怠慢,仍舊在後面緊追,大約行了半個時辰,馬車來到一處比較荒蕪的地方,而在這個地方,有一座破廟,

武至親和武至善的母親下得馬車,向那破廟走去,

破廟內隱隱有燈光傳來,武至親他們走進破廟,學了幾聲貓叫,待貓叫聲停,破廟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接着從裡面走出一男人來,在月光的照耀下,南明他們幾人把那男人看的真切,那男人大約四十多歲,身材和武至親差不多,沒有鬍鬚,

這個時候,只見武至善的母親連忙跑過去,心中疼惜的說道:“我的兒啊,最近你受苦了。”

待武至善的母親喊出這句話之後,花知夢他們幾人猛的一驚,這個中年人竟然是武至善,他一直都在夜寒縣周圍,他也定然知道自己的妻子被人給殺了,可他怎麼會躲在如此荒涼的地方呢,

花知夢他們幾人驚愕,南明卻很是平靜,好像他對這些事情已經完全知道了似的,

這個時候,武至善他們母子兩人抱在一起痛哭,好像這輩子再見不到了似的,

過了許久,武至善才跪下說道:“娘,是孩兒不孝,不能夠再侍奉您老人家了,我這一別,恐怕再難回來了。”

武至善的母親用手帕擦着眼淚,撫摸着自己兒子的頭說道:“兒啊,先保命要緊,先保命要緊,等風聲鬆了之後,我就去找你。”

武至親將自己的哥哥扶起來,說道:“大哥,你就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伯母的。”

他們三人在一起說些話別的話,讓人聽來好不悽慘,而進天色已經漸亮,那武至善又跪下說道:“孃親,孩兒走了。”

就在武至善準備起身走的時候,南明突然走出來說道:“怎麼,殺了人就想走。”

花知夢他們幾人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他們也跟着站了出來,他們都是有武功的人,量武至善三人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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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武至善他們突然一驚,他們沒有想到,這種地方,竟然有人能夠找到,

武至親是認得南明他們的,他有些驚訝的問道:“你……你們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南明淡淡一笑:“當然是跟着你找到這個地方的啊。”

武至親聽完南明的話之後,忍不住常常歎了一口氣,而武至善好像不明白南明是什麼人,這個時候,武至善的母親突然喊道:“兒啊,你快走,母親幫你攔着他們。”

武至善聽完,便連忙去逃,可他的母親那裡攔得住南明他們,她好像覺得在自己兒子面前,自己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可以替自己的兒子擋過千軍萬馬,

母愛,有的時候很偉大,偉大的讓她從來不考慮現實,只憑自己的意念來做事,

武至善剛跑兩步,艾飛兒便飛身來到了武至善跟前,笑道:“你覺得你逃得掉嗎。”

此時武至善的母親已經被盈嫂給抓住,只要被盈嫂給抓住,她就休息逃,更何況她還只是一個沒有武功的老婦人,

月光如銀,將這片荒涼之地照的恍如夢境,南明看着武至善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殺了朱憐兒,如今想要逃跑,這是沒有天理的。”

武至善聽完南明的話之後,突然有些激動的說道:“那個賤女人,揹着我偷漢子,我殺了她也是應該,我真後悔娶了她。”

南明和武至善兩人這一問一答,讓狄小杰花知夢他們弄的有些糊塗了,這朱憐兒怎麼會是武至善殺的呢,

夏風輕柔的吹着,把破廟周圍的的雜草吹的隨風飄揚,不時驚動雜草間的知了,

知了被風驚動,聒噪着飛往了另外的地方,

破廟門前站着南明花知夢他們,當然還有激動害怕的武至善和他的母親弟弟,

這一切恍如夢境,只是花知夢他們幾人都置身夢境之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在這麼多人當中,唯一清醒的是南明,

武至善的話說完之後,也不準備逃了,他知道,他逃不掉,

可這個時候,南明卻搖搖頭:“錯,你的夫人朱憐兒並不是**,她也沒有偷漢子,你錯殺了他,現在卻用這些話來狡辯,你可真是頑固不化。”

花知夢已經不能夠再忍受了,她必須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狄小杰搶先問道:“南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是說朱憐兒是武至善殺死的。”

南明點頭,然後解釋道:“朱憐兒獨自一人在店鋪中做生意,無奈多次被登徒子調戲,而在她被殺的那一天,赫連城更是用一枚玉簪來誘惑朱憐兒,可朱憐兒潔身自好,並不領情,那赫連城卻是死皮賴臉,將那玉簪留在了玉石首飾店,他覺得自己這樣做,便可以慢慢獲得朱憐兒的心,那朱憐兒雖不領情,可畢竟是女人,女人對玉石都有一種喜好,更何況是那麼漂亮的玉簪,所以朱憐兒便將那玉簪拿到樓上欣賞。”

衆人點頭,可仍舊不解:“這也不能證明人是武至善殺的啊。”

南明淡淡一笑,說道:“事情當然不會這麼簡單,武至善寫信告訴朱憐兒,說自己可能在夜間到家,可當武至善來到家中之後,發現了那枚玉簪,於是他便以爲朱憐兒與人偷情,他氣極之下,殺了朱憐兒,而當武至善殺了朱憐兒之後,心中害怕至極,於是便將家中值錢東西收拾了,造成是盜賊闖進屋來劫財殺人,而他又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曾經回過家,於是便將他寫給朱憐兒的信給燒了,當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武至善連匆忙趕往自己弟弟武至親的家中,武至親和武至善的母親得知此事之後,很是震驚,可武至善畢竟是他們的兒子和哥哥,所以武至親連夜離家,找來一輛馬車,將武至善送出城去。”

南明說完,看着武至善他們問道:“我說的可有錯。”

此時的武至善臉色極其難開,但他還是點了點頭:“你說的一點沒錯,朱憐兒是我殺的,可我不知道那玉簪的事情,我只是以爲是那個登徒子送她的。”

花知夢看着南明問道:“這樣說來,那個赫連城不是殺人兇手了,可你憑那一點排除他的嫌疑呢。”

南明淡淡一笑,說道:“本來是排除不了赫連城的嫌疑的,可那天晚上我去紅梅院見傲雪,發現紅梅院的老鴇都在極力庇護傲雪的那個客人,想來傲雪與赫連城的關係也只是生意上的關係,如果赫連城殺了朱憐兒,他斷然不敢將此事告知一個風塵女子,所以我斷定赫連城說的都是實話。”

他們幾人聽南明這樣一說,便都心中佩服,可有一點他們仍舊不明白,徐若軒看着南明問道:“南大哥,那你有是怎麼知道兇手是武至善的呢。”

南明見此,便接着說道:“其實推測武至善是兇手的線索很多,首先一點便是我們起先都提到的,門怎麼開的,我們都知道朱憐兒的品行端正,如此一來,若是陌生人或者登徒子,朱憐兒斷然不敢半夜將門開啓,而門又沒有被撬的跡象,如此可知門是朱憐兒自己開啓的,什麼人可以讓朱憐兒自己開啓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