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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點頭不語,從狄小杰和徐若軒兩人的話中可以得出,丁吉和丁祥兩人都是紈絝子弟,他們不知珍惜錢財,這才導致丁員外改了遺囑,

“常樂怎樣分配丁員外遺產的。”南明看着他們問道,

狄小杰連忙說道:“因爲他判丁員外是丁氏毒死的,所以丁員外的遺產都交由丁員外的兩個兒子平分了,不過如今他們兩人都住在丁府,生活過的極其奢華荼靡。”

狄小杰說完之後,花知夢看着南明問道:“你想怎麼辦。”

“混進丁府,調查一下半年前的事情。”

“可你怎麼混進丁府呢。”花知夢仍舊不解,

南明淡淡一笑:“去賭場。”

南明這樣一說,衆人便明白了,丁祥喜歡賭博,要想混進丁府,去賭場最合適不過了,

似乎每一個地方都有賭坊,就連永清縣這樣的地方也有賭坊,

那是一個不是很大,但賭具卻很齊全的地方,在夜色來臨之時,南明便獨自一人來到了這個賭坊,當南明走進賭坊的時候,頓時被裡面的氣氛給震撼住了,因爲這個賭坊裡面吵鬧異常,而且混亂不堪,這很難讓人想象,白天看起來永清的地方,而在晚上,竟然有這樣的地方,

南明心中對常樂的印象有差了一分,可南明仔細想想,那個地方的賭坊不都是如此,南明這樣想便釋然了不少,他早就打聽好了丁祥的樣貌,南明四顧,最後在一張玩色子的桌子上發現了丁祥,

南明漫步走去,然後便趴在一旁觀看,南明發現這裡押的不是大小,而是各種各樣的小玩意,比如說銅幣,元寶,玉之類的東西,而莊家手中的色子六面也不是點數,而是被押的那些東西,如果那樣東西朝上,押寶正確的人便可以把押寶錯誤的人的銀子據爲己有,這種玩法南明還是第一次見,

丁祥將自己的銀子押到了玉上,然後將自己的雙手伸進衣袖取暖,莊家高喊買定離手,便啪的一聲將色子轉了起來,而這樣做之後,大家都看的清楚,沒有一個人可以作弊,

色子在桌子上轉了許久,漸漸變慢,最後一搖三搖的停了下來,

衆人的心都激烈的跳了起來,而最後色子朝上的面上寫着兩個字:銅幣,

幾家歡喜幾家憂,丁祥歎了一口氣,摸遍自己全身,再找不到一枚銅幣,最後只好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玩了,可丁祥就是不玩了,他照樣不走,因爲這種賭博最具有刺激性,就是不玩,站在一旁看也夠激動的,

南明見此,微微一笑,然後拿出一兩銀子押在了玉上,莊家又轉動色子,衆人又是高聲吶喊,當色子停下之後,面上的果真是玉,

衆人用羨慕的眼光看着南明,而南明笑着將桌子上的銀子收起來,然後再用一兩銀子放在了玉上,因爲南明來到之後便將這裡的規則看的清楚,莊家不贏錢,他只是負責轉動色子,但是玩家的籌碼必須大於等於一兩銀子,多少不限,

色子再次轉動,最後朝上的仍舊是玉,南明笑着將銀子再次攬到懷裡,而此時的衆人都看着南明,他們想知道南明是怎樣猜的這麼準的,

如此反覆多次,南明只押玉,而且次次贏,最後還能和南明玩的,就只剩一人,

那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人,他已經輸二百兩銀子了,他想翻本,所以他突然將身上的幾百兩銀子全部拿了出來,然後對南明說道:“敢不敢用你身上的銀子跟我賭一把,一把定輸贏。”

南明淡淡一笑:“有何不敢。”

南明說完便將自己的銀子全部押在了玉上,而另外一個人則把銀子押到了元寶上,

莊家見他們兩位已經押定,便笑着說道:“好,買定離手,一局定輸贏。”莊家說着便將色子轉了起來,色子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傾斜着停到了元寶上,可就在這個時候,色子突然蹦起,落地之時成了玉,

南明望着驚訝的莊家,然後笑道:“承認承認啊,今天運氣不錯。”南明說着便要去拿桌子上的銀子,可就在這個時候,莊家和那個陪南明玩最後一局的人突然將南明圍了起來,隨後便又有一羣人將南明給圍住了,

南明淡淡一笑:“怎麼,你們開賭場,輸了錢還要再搶回去嗎。”

莊家哈哈大笑幾聲:“如果你是用正當手法贏的,我們輸也就輸了,可惜你出老千,我們就不能不做些手段了。”

南明不解,問道:“大夥看的真切,色子是你轉的,我只是押寶而已,我怎麼出老千呢。”

南明這樣一說,丁祥也站出來說道:“是啊,色子是你轉的,他又怎麼可能出老千。”

莊家將那色子放到桌子上,說道:“出老千還不容易,他只需用內力控制桌子,待色子快要停下之時,他用內力將色子震動,震到自己押的玉上,便行了。”

莊家這樣一說,大家一陣唏噓,他們也聽說過內力,可今天他們算是見識了,可就在大家準備指着南明出老千的時候,南明看着莊家笑道:“原來莊家對這個情況如此瞭解啊,既然是這樣,你跟這位沒少這樣出老千吧。”南明說的這位就是指剛剛和自己玩最後一把的那個人,而此時這個人正圍着南明,

南明這句話一出,衆人皆驚,怪不得他們以前玩的時候,那個人老是能夠猜對,原來他是跟莊家一夥的,莊家不賺錢,可他可以讓自己同夥賺錢,這件就算他出老千,也不會有人懷疑到自己身上,

莊家見到這種情況,頓時怒不可揭,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喝一聲:“將這小子給我抓起來,給我暴打。”

那莊家這樣一喊,那些本來圍着南明的人便向南明打來,可這個時候,丁祥也在衆人的包圍之中,因爲剛纔他曾站出來替南明說話,

南明見此,包起桌子上的錢便向外跑,而丁祥因爲跑的慢,被那些人給打了幾拳,南明見此,便用包好的銀子將那些人輪開,拉起丁祥便向外跑去,而南明在跑的時候,亦不忘記掀翻幾張桌子,讓那些人驚慌,

待南明和丁祥兩人跑出賭坊的時候,天空之中又飄起了雪花,

南明看着丁祥,有些感激的說道:“剛纔多謝兄臺替在下說話,我南某感激不盡。”

丁祥雖然被人打了幾拳,但他還是笑着說道:“這算什麼,今天如果不是你把那些人的手段說出來,我恐怕一輩子都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恐怕我的錢也將會在這裡面給輸光的。”

南明長歎一口氣:“我見兄臺賭博如此,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請說。”

“賭博從來都是十賭九輸,十賭九老千,所以說且不可大賭,不然終會悔恨終生的。”

南明說的很誠懇,丁祥聽完之後很是感動,他連連點頭,而且眼淚都流出來了,丁祥沒有想到,一個跟自己素未平生的人,竟然可以跟自己說這些話,他又怎能不感動,

南明見此,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將要達到了,他將贏來的銀子分出一半遞給丁祥,說道:“兄臺爲了我捱了打,這點銀子送給兄臺,不成敬意。”

丁祥連忙推辭:“兄弟客氣了,這些銀子都是你贏來的,我怎麼能要,再說我這點打不算什麼。”

“兄臺不收我銀子就是看不起在下,你讓我以後怎麼在這裡混呢。”南明說着便要生氣,丁祥見此,之後將南明的銀子收下,銀子並不是很多,但也有幾百兩,丁祥見南明如此豪爽,便笑着說道:“如今天色已晚,又下起了雪,不知兄臺可有地方去。”

南明等的就是丁祥這句話,南明長歎一口氣,說道:“實不相瞞,我初來此地,奈何到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而我找了幾家客棧,他們不是人已經住滿,就是要打烊了,沒有辦法,我才準備去賭場消磨一宿的,可誰知竟然遇到了這種事情。”

丁祥聽南明說完,笑着說道:“既然如此,兄弟不如跟我回家吧,我的家雖說不夠富麗堂皇,但給兄弟找間房子住下還是可以的,再說我也想向兄弟討教一些賭場上的事情。”

南明心中暗歎,這個丁祥請自己回他府上,原來是爲了想學自己在賭場上的本領,不過只要能夠達成目的,教給他就是了,

只是南明雖然這樣想,嘴上卻說不得,他面露猶豫,說道:“這樣不大好吧。”

“這有什麼,走吧走吧,你也不想在這樣的雪夜露宿街頭吧。”丁祥說着便拉南明向自己府中走去,南明見此,也就順水推舟的跟着去了,

丁府並不算小,有前後兩個大院,不過丁祥卻領着南明來到了後院,南明不解,丁祥便解釋道:“自從我父親去世之後,我跟我大哥便把這個丁府給分了,我大哥住前院,我住後院。”

南明聽此,連忙問道:“令尊去世了。”

丁祥點點頭,長歎一口氣:“是啊,被我那個姐姐給毒死的,真是家門不幸啊。”

南明也跟着嗟歎,但是他並不再問,因爲他若再問,恐怕引起丁祥的懷疑,所以南明只是跟在丁祥後面走着,他們路經前院的時候,發現一間房間燈火通明,南明奇怪的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那間房子的燈還亮着。”

丁祥見此,連忙小聲說道:“那是我大哥的房間,他定然又是招了幾名妓女來府上了,不然怎會如此。”

南明點點頭,不過心中卻甚是難受,這丁吉竟然如此不知道檢點,在自己家中招妓,真是放蕩之極,

就在這個時候,丁吉的房門突然開了,一個穿着甚少是少女從裡面匆忙的跑了出來,在這麼冷的天,那女子如雪的肌膚看起來閃閃發亮,而那女子雙手護胸,邊跑邊喊救命,南明見此,便有了衝動,這樣的女子在這樣的雪夜喊救命,恐怕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的,

而在女子後面,跟追着跑出來一男子,那男子的年紀大約四十多歲,他是邊跑邊穿自己的衣服,而且嘴裡還喊道:“你這個小賤人,你給我回來,你那裡跑……”

那女子匆忙的跑到了南明和丁祥的身好,丁祥有些吃驚,他連忙喊道:“小紅,怎麼是你。”

“大……大少爺他……他要我陪他,我不肯他就用強……”小紅說的斷斷續續,興許是凍的牙齒打顫,說不連貫,

南明連忙將自己的衣服給小紅披上,小紅披上衣服之後,猛覺一暖,眼神之中滿是感激,

而這個時候,丁吉已經跑了過來,他要越過南明和丁祥去抓小紅,丁吉連忙制止道:“大哥,小紅是我們府上上丫鬟,你怎麼可以讓丫鬟來陪你呢。”

丁吉突然站定,望着丁祥說道:“我怎麼就不能讓小紅陪我,如果不是我把錢都花光了,我會讓小紅陪我嗎,這樣的貨色我怎麼看得上。”

南明見此,便將自己身上的銀子全部拿了出來,遞給丁吉說道:“既然如此,我用這幾百兩銀子幫小紅一把,還望你能夠放過她。”

丁吉接過那幾百兩銀子,掂量一番之後笑道:“這還差不多,只是你是什麼人,怎麼我從來沒有見過。”

丁祥連忙說道:“他是我的朋友,今天晚上無處可去,所以我就請他們來我府上住幾天。”

“住幾天是可以的,不過我告訴你們,也只能是幾天而已,因爲我已經決定把這個府邸給賣了。”丁吉說完便要拿着銀子去妓院嫖女人,可丁祥連忙攔下他問道:“把房子賣了我們住哪裡,你怎麼可以把房子賣了呢。”

丁吉有些不以爲然,說道:“你快把你的銀子輸光了,我也快把我的錢花光了,如今沒錢,你說不賣房子我們花什麼,賣了這房子興許我們還能有幾萬兩花花。”

丁吉說完之後,便不顧風雪之大,開啓大門向外邊走去,

風雪濃烈,丁祥站在院內久久不語,最後他意識到南明在此,便連忙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個府上已經成了空殼,維持這麼大一個家不容易啊。”

南明環顧四周,他看的出來,這個丁府不小,而且看各種樣式每日的花銷也不少,南明見此突然想到,這個丁府就像極了紅樓夢中的賈府,只是丁府更小一些罷了,

“小紅,你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吧,以後小心一點。”丁祥說着便又領南明向自己的後院走去,後院跟前院差不多,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丁祥給南明找了一間房子,然後說道:“就請兄弟先在這裡委屈一晚上吧,明天我讓下人給你好好收拾一下。”

南明環顧一下四周,住在這樣的一家房子裡並不算委屈,除了少個火爐外,其他的比客棧內的都好多了,

夜漸漸的深了,窗外的雪還在下,南明將自己的牀整理一下,這就要去睡覺,

他如今已經混進了丁府,不過要探聽一些消息卻還必須等一等,

丁府的情況南明大致已經瞭解,不過從南明所瞭解的情況來看,似乎看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