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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紀綱準備讓人來收寶劍的時候,徐輝祖突然說道:“聽說近日錦衣衛又多了幾位高手,不知可否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正好這裡有把寶劍,那人若能從我的手下把寶劍搶走,也算是紀大人沒有白替皇上辦事,還真是爲錦衣衛找到了些人才。”

徐輝祖這幾句話已經說的很明瞭了,要想得到自己的寶劍,就必須憑他們的本事來拿,而徐輝祖說這些話,也讓紀綱招攬的那些人名正言順的成了皇上的錦衣衛。

紀綱連連笑道:“魏國公的消息果真靈通,沒錯,我的確爲皇上招攬了幾位高手來充當錦衣衛,既然魏國公想見識一下,那好說,我就讓青龍和你的這位手下比劃一下吧。”

紀綱說完之後,便有一人從人羣之中站了出來,那人便是前幾日和南明對了一掌,被南明震的吐血的那個人,而紀綱這次仍舊讓他出手,除了驗證南明的實力外,另一個目的便是想看看魏國公徐輝祖是不是真的想把這寶劍送給他,換句話說,徐輝祖是不是真的想跟他作對。

徐輝祖看了一眼南明,南明會意點點頭,然後便將寶劍平平的橫在了胸前,青龍對南明抱拳,然後便突然出手了。

青龍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所以他不敢和南明強比內力,他只是以自己靈活的招式遊走於南明周圍,時不時的突然出手去奪那寶劍。

若真論武功招式,此時的南明恐怕還不是青龍的對手,畢竟南明的劍法練的還不夠純熟,而拳法只是皮毛罷了。

青龍突然一掌從南明側面攻去,南明連忙抽出一手來擋,可就在這個時候,青龍卻突然轉變方向從南明的正面襲來,南明沒有辦法,之後用拿劍的那隻手去抵擋,一時間南明和青龍都握到了那柄寶劍。

如果此時南明把內力聚集在手上,完全可以把青龍震飛,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因爲他只得徐輝祖的意思,此時還不是和紀綱正面衝突的時候,而且這寶劍本來就是要送人的,徐輝祖說出那些話,應該也是爲皇上着想,讓紀綱不要妄想着把錦衣衛當成自己的私人財產。

南明突然後退了,而他手中的寶劍此時已經在青龍的手中了,南明站穩之後,抱拳說道:“錦衣衛的青龍果真名不虛傳。”

其實南明之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錦衣衛的青龍,可是他還是得這樣說,他既不能丟了徐輝祖的面子,也不能讓皇上的錦衣衛太沒面子。

青龍淡淡一笑,然後也拱手說道:“承讓!”

紀綱看到這種情況之後,心中暗暗的笑了笑,他就不信徐輝祖敢和自己作對。

徐輝祖笑着說道:“看來紀指揮使真的是爲錦衣衛操盡了心啊,爲錦衣衛選拔了這麼多能人,若是皇上知道了,定然會大加讚賞的。”

紀綱也連連笑着應着,然後便又去招待其他人去了,南明來到徐輝祖身後,徐輝祖表示讚許的點點頭,然後他們便離開大廳到其他地方走走。

今天跟着徐輝祖來的人除了南明便只有徐若軒和白令齊,他們四人在紀府沒有目的的走着,就在他們走過紀府的人工湖的時候,有一紀府手下領着一衆女子從南明他們身邊匆匆走過,南明望着那些女子,竟然有些失神了。

“那些女子是做什麼的?”南明看着那些女子問道。

徐若軒見南明竟然不知道那些女子是做什麼的,便笑着說道:“南大哥,她們都是舞女,是找來跳舞助興的。”

徐若軒這樣一說,南明很快便明白了,這種情況他以前也是見過的,雖然是在電視上。

那羣舞女走過許久了,南明仍舊覺得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此時正是炎熱夏天,他們走了幾步路便覺得熱的難受,所以他們便在湖邊的一處陰涼地方坐了下來,而此時湖面卻是一片荷南,荷南之上長在亭亭玉立的荷花,荷花盛開,讓人見了忍不住想去摘下一朵來。

一尾小魚破水而出,然後又突然落入水中,南明想着,如果在二十一世紀,他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用手機把這畫面拍下了的,可是現在他卻不能。

徐輝祖坐下之後,便顯得有些無聊,徐若軒便連忙問道:“魏國公,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

“必須等吃完今天我午飯吧!”

南明吐了吐舌頭,在這個地方無聊死了,卻還必須等到吃完午飯,如果在平常,他們就可以去街上玩,玩累了之後就找家客棧,吃完飯再接着玩。

就在他們幾人在湖邊乘涼的時候,一個紀府下人連忙跑來說道:“魏國公,你們怎麼坐在這裡了,不如進大廳就坐吧,我家老爺今天特意請了舞女爲大家助興。”

徐輝祖點點頭,然後便起身很南明他們來到了紀府的大廳,這紀府大廳很大,是專門設宴款待衆人所用,兩旁有幾排席地而坐的桌子,而中間便是一個很大的舞臺了。

南明看到這個大廳之後,覺得這有點像以前皇帝設宴羣臣的情形,不過氣場卻小了一些。

徐輝祖在最前面坐下,南明他們三人則在徐輝祖身後的一排桌子旁坐下,不過那桌子實在有些矮,南明盤腿坐下的很是艱難。

待所有人都坐下之後,禮樂便響起了,那種音樂很喜慶,而且很悅耳,南明環顧四周才發現那聲音是從最邊角的地方傳來,而這個時候,從那最邊角處,一衆曼妙女子以輕靈的步伐來到了舞臺中央。

其中有一名女子矇着潔白麪紗,她的身段很是玲瓏,而在這樣炎熱的夏天,她那薄如蠶翼的衣衫讓人看了更是心火大動。

那些女子上來之後,便以很華麗的身姿舞了起來,那舞,舞的很美,南明竟然看的癡了,南明看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一句話,那是溫瑞安小說之中形容朱小腰跳舞的一句話,而南明覺得此時拿那句話來形容那帶面紗的女子毫不爲過。

那一舞,是讓書生輸盡了長安之一舞,那一舞,舞盡了多山多柳多愛嬌的江南。

南明心想,這樣的女子要怎樣的男子纔敢去和她般配呢?

南明回過神來,看着徐若軒問道:“這舞是什麼名字?”

徐若軒飽讀詩書,對這些舞蹈音樂也有一些研究,於是他說道:“這是仙樂霓裳舞。”

南明有些不懂的望着徐若軒:“什麼叫仙樂霓裳舞?”

“這霓裳舞是唐明皇李隆基夢遊月宮所聽到的曲子,他醒來之後便把那曲子給譜了下來,然後讓楊玉環帶人排練了這霓裳舞,唐白居易曾寫過一首《霓裳羽衣歌》,其中說千歌萬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可見這霓裳舞的魅力所在了吧。”

南明連連點頭,看到那面紗女子的時候,他就知道這霓裳舞的魅力所在了,這一舞只應天上有啊!

南明看的聚精會神,而其他大臣也都不時的評論上兩句,南明聽到那些人的評論,心中便有些反感。

看這種舞,怎麼還可以指指點點的呢,他們根本就不懂的舞,南明想到這裡,不僅笑了起來,其實自己也是不懂舞的,只是看到這麼美的舞蹈,一時間被震撼了,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紀綱坐在前面欣賞着這些曼妙女子的舞蹈,心想這些女子今天晚上就不用回去了,自己府里正好缺幾位夫人,紀綱想到這裡臉上便笑了起來。

而紀綱笑過之後,便對各位大臣說道:“今天我紀某生日設宴款待大家,大家能來便是給足了我面子,不過我們不能忘記皇上的大恩大德,一定要勵精圖治,幫皇上把大明朝發展的更加輝煌,人們安居樂業,百姓富足,我希望有一天,那些街頭的百姓也可以看到這樣冠絕古今的霓裳舞。”

紀綱這一席話簡直是把皇上的馬屁拍到天上去了,南明聽後有種想作嘔的感覺,皇上又不在這裡,你說這些皇上聽得到嗎?

可南明一想便明白了,如今紀綱如此鋪張,一定會有人上告皇上的,但是紀綱有了那一番話,一切便都不同了,就好像他如此鋪張都是爲了皇上似的。

那些大臣在下邊不停的附和着,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帶面紗的女子突然飛身揮起長袖向紀綱攻去,一時間整個大廳亂套了。

南明沒有想到,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鏡頭,今天竟然看到真的了,那個跳霓裳舞的女子竟然是刺客,可是南明不明白,那女子和紀綱有什麼仇呢,他爲何要殺紀綱?

可此時的情形不容南明多想,他要保護徐輝祖以免他受到傷害,南明只是好奇,那個女子殺得了紀綱嗎?

只見那女子飛身來到紀綱身前,而他的長衣袖已經向柄劍似的刺了過去,可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紀綱竟然很輕易的便抓住了那女子的衣袖,而且紀綱猛然用力,竟然把那女子給拉的飛了起來。

南明沒有想到,紀綱竟然有這麼好的武功,自己和他比恐怕過不了十招。

就在南明驚歎紀綱武功的時候,一陣風突然把那女子的面紗掀開了,當南明看到面紗下的容顏之時,他突然呆在了那裡,而此時那女子已經被衆多錦衣衛給包圍了。

紀綱淡淡一笑,說道:“把這個女刺客給我抓住!”

紀綱說完之後,那些錦衣衛便突然出手了,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蒙面人闖進了包圍,他拉起那女子的手便向外闖去,那些錦衣衛來攔,可是那個蒙面人的輕功很好,那女子和那蒙面人飛過衆人的頭頂,很快便消失在了紀府大宅。

那蒙面人拉着那女子一直跑一直跑,一直到他認爲他們安全了,他才停下來。

那女子好像知道蒙面人是誰,她有些不屑的說道:“你爲什麼要救我?”

蒙面人摘下面紗,他竟然是南明。

就在南明看到那女子面容的時候,他便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救那女子,因爲那女子是花知夢。

“因爲我說過我會照顧你的。”南明淡淡的回道。

“既然如此,當初你明知自己有危險,爲何還要把我氣走?”花知夢說着的時候,突然泣不成聲了,她離開之後便聽說南明被衆多江湖人圍攻掉下了懸崖,而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南明氣走她的原因。

南明將哭的不成樣子的花知夢摟進了懷裡,安慰道:“一切都會沒事的,我們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在這裡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呢,你說是不是?”

過了許久,花知夢才停止哭泣,而這個時候,南明卻滿腹疑問。

“你怎麼也有了武功,你又爲何要殺紀綱呢,難道你不知道紀綱最後是因爲謀反而被殺的嗎?”

南明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花知夢一時間不知道該回答那個問題好了。

“我離開你之後,便一直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頂會飛的轎子,我告訴了他們我的遭遇,於是那些人便收留了我。”

花知夢說到這裡的時候,南明連忙問道:“那個女人是不是叫秋素兒?”

花知夢點點頭:“沒錯,她告訴我說她是秋南亭的秋素兒,可是她收留我之後,便硬是要傳我武功,而且還把她畢生內力都傳給了我。”

花知夢說到這裡,南明突然想起了獨釣老叟,他也是把自己畢生的內功傳給了自己,然後他便死了,南明想到此便有些不解了,爲何秋素兒要把武功傳給花知夢呢?

“秋素兒爲何要把武功傳給你?”南明有些不解的問道。

“她說木之山死了,她活着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而她遇到我是緣分,於是她便把內功給了我,而且還讓我掌管秋南亭。”

南明聽完花知夢的話之後,頓時覺得自己明白了一些,其實秋素兒仍舊是愛木之山的,這也是爲何秋素兒要殺南明的原因,因爲自己遇到了木之山,幫木之山完成了心願,所以木之山才耗盡內力自殺的。

可是當秋素兒自以爲殺了南明替木之山報仇之後,她便覺得生無可戀了。

只是南明仍舊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你爲何要刺殺紀綱,你明知道不會成功的?”南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三分責備了。

南明問出這個問題之後,花知夢突然又哭了起來,南明真是有些佩服花知夢了,怎麼能說哭就哭呢,而南明此時纔想起來花知夢是個演員,哭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難題,可南明聽的出來,花知夢是真的在哭。

沒有辦法,南明只好等花知夢哭夠之後再問了。

等花知夢哭夠了,她才接着說道:“半個月前,我們秋南亭突然接到了紀綱派人送來的一封信,他要我們歸降錦衣衛,秋南亭乃江湖組織,怎麼肯歸降錦衣衛,而且秋南亭中都是女子,歸降了錦衣衛怎麼可能保有純潔之身,所以我們誓死不降,於是我們便和錦衣衛來了一場大戰,那一戰秋南亭的姐妹們幾乎死傷殆盡,只我一人逃了出來。”

“所以你明知不可能殺了紀綱,你仍舊來這裡刺殺?”南明看着花知夢問道。

花知夢有些委屈的點點頭,這些天來她一個人肩負着秋南亭的大仇,她怎能不委屈,她只是一個女子而已,何時承擔過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