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生活繼續,這陣子楚雲軒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白天和大家一起上課,閒暇時大家一起聊天和四處逛街。又是一個週六,楚雲軒照例和蘭雅出門約會,中午在餐館吃飯。吃得差不多時,兩人放慢了速度,開始聊天。
聊着聊着,楚雲軒停了下來,注視着蘭雅,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
“幹嘛啊?”蘭雅被看得紅了臉,有些埋怨的問道。
楚雲軒站起身,來到蘭雅這邊的座位上,揮了揮手道:“坐過去。”
“昂……”蘭雅沒說什麼,站起來往裡坐了坐。
通常蘭雅更喜歡兩人坐在同一邊,但爲了方便說話和交流,楚雲軒總是坐在蘭雅對面。把蘭雅趕到裡面後,楚雲軒自己坐在了蘭雅的左側。蘭雅抿嘴笑了笑,摟住了楚雲軒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早讓你這麼坐了,兩人坐得近一點不好嘛,非要坐對面。”
“是,是。”楚雲軒笑道,輕輕拍了拍蘭雅的膝蓋,“傻丫頭?”
“嗯?”蘭雅擡起頭不解的看了看楚雲軒,兩人稍稍拉開了點距離。楚雲軒託着下巴柔聲笑道:“你知道牛仔褲右邊這個口袋上多出來的小口袋是什麼來頭嗎?”
蘭雅低頭看去,咕噥道:“確實……每條牛仔褲這邊都會多一個小口袋呢,我以前都沒怎麼留意。你總是會注意這種地方,這是什麼來頭?”
“這個啊,是從很久以前美國興起的淘金時代流傳下來的。”楚雲軒笑着指了指自己右邊的褲袋說:“那時候的人淘到小金塊之類值錢的東西后就會放入這個小口袋裡,不容易丟失,那之後這個特徵也一直保留下來了。所以,這個口袋裡通常都會裝着些寶石之類的。”
“真的假的?”蘭雅抿嘴笑了,“不過牛仔褲好像確實是從那個年代流傳下來的。”
楚雲軒說着,挑了挑眉頭笑道:“當然是真的,很多我這樣的人都會把一些值錢的玩意放在這個口袋裡,不容易被偷。那,你想知道我放的值錢玩意是什麼嗎?”
蘭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楚雲軒則是挑了挑下巴示意道:“你自己掏下試試。”
“我一個女孩子伸手到你口袋裡摸,你不覺得有點猥瑣嗎?”蘭雅猶豫道。
“找到了就歸你了哦。”楚雲軒笑道。
蘭雅以爲是楚雲軒給她準備的什麼小禮物,於是笑了起來,伸手到楚雲軒右邊口袋上的小口袋裡掏了掏,接着她表情瞬間充滿了驚愕,身體忍不住巨震了一下,似乎發現了那是個什麼東西。但楚雲軒只是笑着催促道:“怎麼?把它拿出來啊。”
她瞪大眼睛,低頭看着楚雲軒的口袋,有些緊張的抿緊嘴脣,緩緩把手縮了回來,白皙小手中赫然多了一枚鑽戒。鑽石並不算大,但鑽戒做得很精緻,鑽石和銀色鑲邊形成了一朵花的形狀,鑽石的棱角形成花蕊,而銀色鑲邊則是做成花瓣的形狀。
“嚇——”蘭雅驚訝得吸了口響亮的涼氣,接着她捂住嘴巴,大股的眼淚止不住的從她那漂亮的眼睛中溢出,看得楚雲軒一陣心疼。於是連忙幫她拭去了眼淚,溫柔的把她摟進了懷裡道:“哎呀,你說你這是幹嘛呢?別哭別哭,乖……”
蘭雅點了點頭,擦着眼淚說:“我也不知道……我沒想哭,它自己流出來了。”
“蒂芙尼的,我自作主張的選擇了這款,希望你喜歡。”楚雲軒有些侷促的笑道。
和人求婚這種事他上輩子都沒做過,這讓他感覺有些尷尬,但更多的還是緊張和幸福。他們周圍的人指着他們小聲議論着,女孩們則是發出了陣陣羨慕的感嘆。
“我很喜歡,它好漂亮。”蘭雅抽噎着說,她的鼻子被堵住了,聲音有些模糊。楚雲軒輕撫着她的的長髮,笑道:“你把鑽戒拿出來了,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同意了?”
“可是……可是我們還沒到法定年齡啊。”蘭雅擦着眼淚,咕噥道。
“可以先訂婚嘛,這樣你和我都會安心一些吧?”楚雲軒柔聲笑着問道,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了蘭雅的額頭,柔聲道:“省得你老是對自己沒信心,我也總是擔心一覺醒來你不再是我的專屬小天使……你覺得呢?不過我希望能把訂婚程序簡化一點,等……”
楚雲軒還沒說完,蘭雅突然擡起頭,不顧周圍有幾十個客人和服務員在看着,一把摟住楚雲軒的脖子吻了上來,然後嘶啞着嗓子說:“我願意,我願意……”
愣了好一會兒後,楚雲軒繼續之前的話題,笑道:“我希望能把訂婚程序簡化一點,因爲咱倆現在還在上大學,時間和經濟受到限制。我想我們就去祭祖然後一家人吃頓飯,等我們真正結婚舉辦婚禮的時候再正式化……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嗯,嗯……”蘭雅胡亂點着頭笑道,眼中還帶着眼淚。
這時候,楚雲軒邊上的一名服務生小聲說道:“你還沒幫女朋友戴上戒指呢。”
“哦,哦!”楚雲軒回過神來,從蘭雅手中接過戒指,笑道:“May-I?”
蘭雅吸了吸鼻子,笑着點了點頭,把柔荑伸了過來。楚雲軒在蘭雅面前單膝跪下了,餐館裡的人紛紛尖叫起鬨吹口哨,楚雲軒握住蘭雅的手,把戒指遞向蘭雅的手。
剎那間,上輩子到這輩子的回憶不斷從楚雲軒腦海中閃過。
上輩子,高一出來見面時那沒有說出口的思念、高二時聽聞蘭雅有了男朋友時的失落和自嘲、大一時送出生日祝福後回覆的那句“你是?”、五年後在同學會上見到蘭雅和她男朋友幸福的宣佈他們打算結婚了、聽她笑着誇自己現在變化好大、之後執行任務時無意間闖入她的婚禮……
這輩子,在初中教室中驚醒,看到自己身邊那張思念多年的臉、騎着車送蘭雅去車站時哼唱的《知足》、帶着吉祥回家後蘭雅第一次去他家裡、蘭雅來例假不舒服時給她買牛奶彈鋼琴、蘭雅答應他審查期過後就交往、兩人帶着如意回家、蘭雅告白後一週不和他說話、夕陽下的那次初吻、第一次品嚐禁··果……
楚雲軒覺得這一刻變得如此緩慢,周圍的人的影像變得模糊,只有蘭雅的笑臉愈發清晰,他甚至能聽清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和蘭雅眼淚滴落的聲音。
這所有的記憶宛如走馬觀花一般從他眼前閃過,隨着戒指緩緩套在蘭雅漂亮的左手中指上不斷前進,然後當戒指完全套在蘭雅的手指上時,過去與現在融爲一體。
楚雲軒看着蘭雅的臉,微微笑了:“我愛你……愛了太久太久。”
“嗯……”蘭雅捂着嘴巴,眼淚不斷從她清秀不施粉黛的臉上滑落,“我也愛你……”
周圍的人們紛紛鼓起掌來,餐館老闆還特意爲他們免了單。
吃完飯出來後,蘭雅的眼睛都有點腫了,所以在洗手間呆了很久。
在外面,楚雲軒忍不住長鬆了口氣,他的腦海這會兒一片空白,心情複雜。直到蘭雅從後面環住了他的腰時,他纔回過神來。
“以後可以叫你老公了,老公……”蘭雅低聲嘆道。
“哎喲,瞧這老公叫的,我心都軟了。”楚雲軒忍不住笑了,把蘭雅摟進了懷裡,“走吧,我們去看電影,老婆——”
“哎!”蘭雅輕快的應了一聲,也笑了起來。
她注視着楚雲軒的臉,臉上的表情溫柔無比,接着她摟住了楚雲軒的胳膊,歪着腦袋看着他說:“等大一結束,我就去和你同··居,好不好?我們一起去租房子。”
“嗯,好的。”楚雲軒輕聲應道,握住了蘭雅的左手,中指上的鑽戒閃閃發光。
“那家餐館的老闆人真好,還給我們免了單,我們下次還來這家吧。”蘭雅笑着說。
“好。”楚雲軒還是簡單的應道,蘭雅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還要去和大家說這事……嘿嘿,以後有男生搭訕,我就只要對他們豎起中指就好了。”
“那是罵人的髒話啊,傻丫頭。”楚雲軒把臉貼在了蘭雅的頭頂,蘭雅只是開心的看着手上的鑽戒,嘆了口氣道:“這戒指一定很貴……你沒有把錢都花光了吧?”
楚雲軒沉吟道:“的確不便宜,不過剩下的錢讓咱倆同··居還是夠了的。”
“老公,我想去打工,同··居不能讓你一個人出錢,而且我也到十八歲了,該打工了嘛。你覺得做什麼好呢?”蘭雅好奇的問道。
“我們高中同學有個開了家網店,你去她店裡幫忙吧。”楚雲軒笑道,“也就是幫她當客服和客人交流一下就行,一個月也有一千多,只要有平板電腦或者手機就行,挺適合大學生的。不過,注意休息,別把眼睛弄近視了。嗯?”
“嗯!我也要爲了我們兩人的未來而努力嘛。”蘭雅充滿鬥志的點了點頭,接着長鬆了口氣,嘆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一定不會和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