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殤淺淺一笑,收斂心神,倏然盤坐在地,施展玄武真定無上心法,運氣凝神,兩手疊在言清風后背。
這等坎離相濟的道家真氣,心隨意動,生生不息。一導入言清風體內百脈,立刻就將忍者留在他身上要穴之上的手腳衝擊而開。
言清風悶哼一聲,發現是皇甫殤在替自己療傷,感激的點了點頭,又複合眼入定。服部田雪雖然看在言婧的面上沒有對老頭子下毒手,可在制服言清風的過程中,雙方難免有些打鬥,雖不致命,但也讓他內傷發作,這時有皇甫殤這般慷慨相助,自然不會浪費。
迷樓之外,言婧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三座人形冰雕,忍不住上去摸了一下。冷氣寒光,當即就讓她打了個寒顫。
原來,皇甫殤先前與服部田雪對掌之際,便渡了一道先天寒氣進入他的體內。這無心之舉,卻是發揮了出乎意料的結果。
那兩個忍者帶着服部田雪逃跑之時,一直都在給他療傷,加上服部田雪自己的內力,這三股同源內勁卻是壯大了皇甫殤留下的先天寒氣。等三人逃到樓外之時已經發現不妙,但越是如此,他們越是運功想要化解這道異種真氣。
皇甫殤激戰羣忍之時已經發現了這三人行動遲緩,渾身寒氣揮發,心中一動,當即凌空連射數指,將一道道寒冰指勁遞給了他們。
很快,這數股奇寒之氣,便與服部田雪體內的寒氣遙相呼應,循着三人穴道,直攻他們心頭!一時之間,江海凝光,寒氣激湯,愈來愈濃,居然將三人凍成了一塊冰雕。
言清風運功一個周天,暫時平復下體內傷勢,走出了血腥飄蕩的迷樓。見了門前立着的三座冰雕,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死死的盯着皇甫殤,實在想不到這是什麼手段。
皇甫殤神秘一笑,卻是知道這等狀況其實只是機緣巧合。這幫東瀛崽子們似乎對異種真氣這個問題毫無見識,胡亂出手,這才助長了寒氣迸發。當然,若是沒有他後來發出的那數十道寒冰指勁,效果也不會有這麼驚人。
言婧回過神來,柳眉攢挑,一臉興奮的道:“皇甫師兄,這是什麼武功,我也要學!”說着,跳躍不已。
皇甫殤含笑胡謅,說道:“這可是你師兄我的獨門武功‘天寒冰魄手’,沒有一定的武功修爲,根本修煉不了!”
言清風巴不得她不要習武,點了點頭,跟着皺眉道:“但凡高明的武功對於內力的要求越是嚴格,婧兒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吧!”
“這……”言婧有些垂頭喪氣起來。
就在這時,天風煞客帶着十幾個黑風堡的弟子們已經趕到了嶺南劍派這邊。
隔着老遠,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門主,真的是你!”聲音裡充滿了欣喜。
皇甫殤尋聲看去,就見牛二光着臂膀,跑上前來,心中一熱。
很快,黑風堡衆人已經將他們圍了起來,天風煞客也朗聲笑了一聲,一個個都是激動不已。
言清風見了,暗自點頭。管中窺豹,這個新生的一字慧劍門人心可用啊!等看清天風煞客的容貌,忍不住失聲叫道:“你是天風大盜?”
“嶺南清風劍!”天風煞客搖頭一笑,轉身朝皇甫殤躬身一拜:“一字慧劍門天風子見過門主!”
“見過門主!”黑風堡衆人同時叫道。
牛二性子憨直,嘿嘿一笑,想要詢問他如何在雷火中逃生,被天風煞客一瞪眼,又老實了起來。
皇甫殤微微一笑:“天風長老和言老認識?”
天風煞客稽首當胸,笑道:“昔年老夫在嶺南與清風劍客有過三劍之緣,時移事異.歲月催人,若非老夫上次聽卓副門主提到過一位使用白色飛劍的高手,怕也認不出昔日故人,多有失禮的了!”
言清風也稽首還禮,含笑說道:“老夫年輕之時太過狂妄,每見人間不平事,胸中常作不平鳴.千金倒殼,一劍誅仇,和這老盜賊自然有過交手。只是青鬢易闊,紅顏成逝,如今已經再無嶺南劍派……”
皇甫殤聽出了他話中的意興闌珊,哈哈一笑:“言老此言差矣,‘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我等習武之人,活過百歲並非難事,若是能夠在進一步,一窺武道巔峰,也未嘗不可!”
天風煞客接話道:“不錯,言兄有所不知,一字慧劍門傳承上古,門主更是劍道奇才,我們幾個老頭子也是折服不已,得門主賜教,這段時間收穫頗豐,一窺武道玄奧絕非空談!”
言清風有些意動,皇甫殤見了,微微一笑:“怎麼不見我大師兄和黃山二老過來?”
天風煞客看了眼言清風,笑道:“卓副門主天資卓著,自從在嶺南劍派一戰之後,似乎另有所得,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閉關!”
言清風有些尷尬,單以劍法高深而言,自己二人與卓不凡似乎不相上下,但上次他們嶺南劍派可是底蘊盡出,勝之不武。更何況,人家年紀小了自己一輩,想着,老臉不覺一熱。
又聽天風煞客繼續道:“天劍客自從上次得了門主指點,一直都在閉關。人屠劍出去收攏手中勢力,現在應該是在浙江一帶!”
“什麼,你是說‘黃山三劍’中的天劍客和人屠劍都在一字慧劍門,這……這……”言清風失聲叫道,連退數步。
衆人這才發現他背後立着的三座冰雕,各自詫異不已。
“喂,老頭子,好像上次我們來的時候還沒這冰雕呢,這般栩栩如生,你哪裡得來的?”牛二大大咧咧,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在冰雕上面拍了拍。
“咔嚓……咔嚓……”
衆人一愣,便見那冰雕慢慢裂開。
牛二撓頭一笑,有些尷尬。
言婧撇了撇嘴,罵道:“大個子,什麼冰雕,這是我師兄的神掌所致……”
正說着,三座冰雕便成了一堆冰塊。
天色有些昏暗,衆人這纔看清楚,哪裡是什麼冰雕,原來是活人被寒冰凍住了。眼看夏日就要來臨,衆人心底卻都是一寒。
想起言婧剛纔提到的“師兄”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