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楠是被她的手機鈴聲吵醒的,電話是蔡月敏打來的,主要是問她事情談得怎麼樣,有沒有拿下女主這個角色。
江雅楠把今晚發生的事情都老實跟蔡月敏說了。
蔡月敏頓時怒不可遏。
“他們居然敢暗算我的人,雅楠,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討好這個公道的。”
“算了吧,敏姐,沒有證據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給她下藥,和司徒傑暗算她的三人她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只是沒有證據是真拿他們沒辦法,這個賬只能以後慢慢算了。
蔡月敏也知道,但她心裡是真的氣,畢竟是她帶着江雅楠進去的,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她良心也會不安。
“雅楠,你現在沒事吧。”
“沒大問題,只是額頭傷得嚴重一些,這幾天上不了鏡了。”
“這個不怕,我會看着安排的,做藝人最重要的是臉,你好好休養好,可千萬別留有疤痕。”
“嗯,我會注意的。”
掛了電話後,江雅楠沒了睡意,肚子有些餓了,乾脆起了牀。
她往書房看過去,果然見裡面燈光通明,知道陸熠然在工作,她也沒有去打擾他,下了樓,本來想自己找點東西填餓肚子就算了,沒想到黃姨還在。
一見到她就開始關心問候。
“江小姐,你睡醒啦?傷口怎麼樣了?”
除了曾麗和何晴晴還真沒人怎麼關心過她,面對黃姨這關心親切的問候,江雅楠笑着回答。
“不痛了,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那就好,肚子餓了吧。”
江雅楠摸了摸肚子:“是呢。”
黃姨笑道:“剛好陸先生吩咐我給你熬了燕窩粥,我這就給你盛上來。”
“那個,是陸先生吩咐的?”
黃姨點頭:“對啊,陸先生對自己的身體都沒這麼上心呢,江小姐啊,陸先生這人有時看着是冷了些,但人是真的好。”
江雅楠笑笑,沒回答。
江雅楠填飽了肚子,猶豫了一下下,才說道:“黃姨,還有粥嗎?我給陸先生盛一碗上去。”
黃姨笑嘻嘻的:“有的有的,我這就盛去。”
江雅楠用托盤捧着溫熱粥去書房的時候,陸熠然還在忙着工作,見她進來便停了下來。
“你還是病人,不用幹這種活。”
“順手而已,趁熱喝吧。”
陸熠然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走到書房的真皮沙發上,凝視着對面的江雅楠。
“有事跟我說?”
江雅楠的確是有事跟他說:“不急,你先喝粥。”
他不再說話,都不用勺子,拿起粥當水似的幾口就喝光了,拿紙巾擦了擦嘴。
“好了,說吧。”他很希望是想聽到的答案,心中也已經有了些期待。
今晚發生的事情他相信一定對江雅楠有所打擊,其實,除了她的傷是他不樂見的外,司徒傑這樣的行爲可以讓她看清自己在這個圈子裡是什麼樣的地位,需要什麼樣的靠山,對他是有利的。
江雅楠看着他,無比的鎮定。
“我答應做你的情人,同樣的,你要給我想要的前途。”
沒有人知道她說出這話時的無奈。
如果不是遇上司徒傑,如果不是司徒傑對她這麼感興趣,她是真不會答應陸熠然。
司徒傑的背景並不差,從今晚他的態度上看來,他得不到是不會放過她的,現在她又和司徒傑徹底的成了仇人,她目前鬥不過他,必須要找個人庇護。
陸熠然有錢有勢,在帝都一手遮天,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當她的保護神了。
陸熠然揚了揚脣:“沒問題。”
兩個人都是成熟且理智還了解相信對方爲人的人,也不會幼稚到去簽定什麼協議,而且,以陸熠然的能力,就算簽定了,他反悔她也拿他無可奈何。
弱的那一方永遠都是沒有話事權的。
第二天,生活依舊,彷彿沒什麼變化,陸熠然去上班,江雅楠回了何晴晴那裡,只是很不湊巧的是剛好在別墅區大門碰到了開車上去班的顧言承。
顧言承先看到的江雅楠,他朝江雅楠按了幾下喇叭,可惜江雅楠並沒有聽到,她低垂着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顧言承只得把車停到一邊,下車走到她跟前。
“你額頭怎麼回事?”
江雅楠的臉頰差不多全部消腫了,就是額頭被撞到的地方還沒好,貼着白色的大創可貼,顧言承就是看到她額頭受傷了纔下來詢問的。
“顧醫生?”
剛纔的問話她似乎沒聽到,他又重複問了一遍。
“你額頭怎麼傷的?”
“哦,我不小心撞到的。”昨晚的事情太過複雜,她隨意說道。
顧言承盯着她兩邊的臉頰,眼眸漸深。
“臉也被撞到了?”
當醫生的眼睛也太毒了吧,她還以爲臉上的腫看不出來了呢。
“是啊。”
顧言承明顯不信,不過他沒接着追問下去。
“去醫院看過了嗎?”
“看過了,沒有大問題。”說到這裡,她好像沒有一句是真話呢。
江雅楠不怕撒謊,但是人家是真心關心她的,她也不想自己沒一句真話。
“顧醫生,我怕我媽看到我這傷擔心,這兩三天沒法去看她了,麻煩你多照看着點。”
“我會的,你也要注意好身體。”
“嗯嗯,那我不打擾你了,先走了。”
顧言承目送江雅楠離開才收回視線,然後才上車離去。
目視着前方的車流,顧言承有些心不在焉,自己好像對她關心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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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所私人別墅裡,司徒傑坐在病牀上像個瘋子似的抓狂着,周圍的醫生護士愣是沒有一個敢靠近。
“不,不可能,他們怎麼敢,這一定不是真的。”他低聲呢喃着,然後又突然發起了瘋。
“滾,滾出去,你們都給我滾,滾……”
他一向英俊的臉因爲憤怒已經扭曲,眼眸睜得極大,全身的青筋凸起,雙手橫掃着能掃掉的一切,像暴怒中的獅子,無人敢靠近。
任何男人,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成了太監都會發瘋。
下體被割掉的疼痛比不上他所受的打擊,這一刻,他想殺人,他想要發泄心中的憤怒。
他的親哥哥正站在一旁,急忙朝醫生說道:“快按住他,給他打鎮靜劑,別讓他傷到自己。”
“好的。”
幾個醫生和護士奮力把發瘋似的司徒傑按住在牀,給他打了鎮靜劑。
打了鎮靜劑的司徒傑已經安靜下來,靜躺在牀,醫生和護士出去,房間裡只剩下司徒華。
司徒傑在牀上抽泣着,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他自記事來就沒哭過,這一次卻像個女人似的淚流不止。
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和侮辱。
“哥,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快告訴我。”
司徒華看起來約是四十歲左右,有着上位者的風範,對於自家親弟弟的遭遇感到無比的痛心和憤怒,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拍了拍司徒傑的肩膀。
“傑,這個仇我會替你報的,陸熠然父子三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