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承雖然沒有聽到江雅楠和蔡月敏的全部通話內容,但大概也聽到了一些,很體貼地說道。
“沒關係,我們可以下回再約。”
“好的,謝謝,浪費了你這麼多時間真不好意思。”
江雅楠還配合着動作微彎了下腰。
顧言承摸了摸她的頭頂,清淺笑道:“傻丫頭,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以後不用跟我這麼客氣。”
顧言承和陸熠然一樣大,這近十歲的年齡差,在他們面前,江雅楠可不就是個小丫頭片子麼。
所以,江雅楠對於他這樣的舉動一點也不反感,反而由於顧言承身爲白衣天使,在江雅楠認清他是面冷心熱的性格後,他就給她一種穩重親切的感覺。
顧言承:“這個時間段不好打車,你要去那,我送你。”
江雅楠讓顧言承開車送她到何晴晴樓下。
她系開安全帶:“那我先走了,顧醫生,再見。”
“再見。”
江雅楠朝他笑了笑,才下車,然後往何晴晴的房子走去。
顧言承目送着她離開,等她身影再也看不到纔開車離去。
江雅楠回到何晴晴家,刻不容緩的快速挑了一件相比保守的連衣裙,化了個淡妝才趕往約好的地址醉銘閣。
蔡月敏比她先到幾分鐘,就在醉銘閣大門前等她一起上去。
蔡月敏看到她的衣着取笑道:“我還以爲你會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過來呢,還好穿了條像樣的裙子,不至於丟我的臉。”
江雅楠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
“關乎到我能不能演女一,當然不能這麼隨便了。”
“知道就好,等會好好表現,走吧。”
醉銘閣是帝都有名的高檔會所,能進得來這裡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這裡的消費高得嚇人,就連一杯白開水收費也是驚人的,同樣,這裡的服務項目也是複雜且多,而且用的吃的喝的包括女人都是最高級最好的,有着‘第一富人會所’之稱。
江雅楠知道這個地方,但從來沒有來過,裡面裝潢豪華高調,典型華貴的宮廷風格,金碧輝煌之程度令人咋舌。
報了房間號後,穿着刻花旗袍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美女一路領着江雅楠和蔡月敏到達要到的廂房。
廂房並不是什麼餐廳包間,跟ktv包間差不多,只不過是更加豪華寬廣。
廂房裡坐着兩個男人和一個有女強人氣質的中年婦女,有一箇中年男人正在喝着周華鍵的朋友,唱得還不錯,見蔡月敏和江雅楠來了就停了下來。
見有女人在,江雅楠提着的心就放下了。
不是試鏡,私度下見面,還約在這種地方,江雅楠心裡其實是有些抗拒的。
蔡月敏是老油條,一一跟着幾人打招呼,給江雅楠介紹三人,江雅楠噙笑跟個復讀機似的跟着叫人。
三人一個是導演,一個製片人,一個是監製人,那女的是製片人。
大家一起坐下來,喝酒寒暄着,蔡月敏知道江雅楠喝不了什麼酒,多數替她擋着,難得的幾人也不介意。
氣氛良好,剛進入主題談論劇本的時候,蔡月敏手機就響了,她打了招呼後接起,之後臉色倏地變沉,能讓蔡月敏變臉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果然,她掛了電話後,低聲用兩人的聲音對江雅楠說道。
“我兒子出事了,要回家一趟,你一個人能應付得過來嗎?”
江雅楠見有女人在,導演和監製人也挺好說話的,便點了點頭。
“可以。”
“行,如果實在應付不來,角色拿不下也沒關係,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
蔡月敏跟三人打招呼說有緊事要離開,三人也看得出來她很急,也就識趣的沒有挽留。
蔡月敏走後,江雅楠並沒喝什麼酒,甚至連白開水能不喝就不喝。
“江小姐,你不會吧,酒不喝也就算了,連白開水都不喝那還來這裡幹嘛,還不如在家呆着算了。”
導演說的話難聽但也是實理,江雅楠只能舉杯。
“不好意思,我這不肚子飽着嗎,既然陳導發話,當然要聽,來來來,我先賠罪自喝三杯。”
她不是不懂這些場合該說些什麼,該怎麼應付,她只是不喜歡這樣,但現在沒辦法了,人在江湖走,無法避免。
江雅楠喝的都是白開水,而且喝得還不少,因爲三人換着周旋,她並沒有看到女監製往她要喝的開水杯里加了一顆藥丸。
江雅楠千防萬防,還是沒敵過有組織有計劃針對她的陰謀。
角色的事情談到一半江雅楠就倒了,是被藥倒的。
她昏迷不醒靠着沙發像是昏倒了一樣,雙眸半睜,稠密長卷的眼睫毛撲閃顫動着,看樣子並沒有徹夜昏過去。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她有氣無力的問,聲若細絲。
江雅楠感覺渾身一點勁都沒有,手都擡不起來,心裡已經有底。
“你們想對我做什麼?”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話。
視線朦朧間,她看到包廂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導演監製人和製片人都朝他站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後面進來的男人一步步朝她走來,彎下腰將她橫抱在懷裡。
她很想推開他,可是她卯足了勁手就跟撒嬌似的放到他的胸膛上,別說推開他,她這連拍都算不上。
他俯下頭看着懷裡的女人,脣角揚起,心情很好的樣子。
“江二小姐,今晚你是我的了。”
江雅楠終於看清男人的樣子……
司徒傑。
怎麼會是司徒傑?
江雅楠腦中只有兩個字: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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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銘閣的另一間尊貴vip包廂裡面,陸熠然坐在沙發上,黑色襯衫前面三顆鈕釦全開,露出結實的蜜色胸肌,修長無敵的長腿疊放在染着透光金粉的玻璃茶几上,眼眸垂着,濃長的眼睫在眼瞼處落下扇形陰影,多了一絲憂鬱感。
他額頭的劉海不像上班時梳理上去,而是斜留在額頭,憂鬱之餘也少了幾分尖銳凌厲感。
他一邊手肘放在沙發扶手上,另一隻手拿着酒杯,微仰頭緩緩的一口口喝着酒,清透的烈酒溼潤了他的薄脣,透着一絲光亮,
如果包廂裡有女人的話,一定會忍不住撲上去。
真的太性感了。
沒有真實見過,一定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這麼性感好看極至的男人。
可惜啊,整個諾大的包間裡除了他,就只有一個唱着歌的蘇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