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什麼哪?!”王素年輕輕地跺了跺腳,又氣又急地擡起頭,瞪着王老闆,一張微微發黑的臉泛起青紫之色來,明顯是氣得不輕。
王老闆只當自己戳中閨女心事,她惱羞成怒了,只得嘿嘿笑着一個勁的賠不是。
“是爸不對,是爸亂說,閨女,別生氣哈,來,閨女,餓不餓?這個一大早炸了還沒賣出去的煎堆給你吃!”
王素年啃着那個又冷又硬的煎堆,正失落的時候,無意間瞥了一眼遠處,突然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一輛銀灰色的轎車開了過來,後座的車窗隆到了最低位置,一個人探着腦袋直往這邊笑,一邊笑一邊衝她在揮手。
“素年姐,素年姐……我要煎堆,要好多好多煎堆。”
王素年愣了半秒,臉上突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哎了一聲,大聲迴應着:“傻子,你好些天不來,我還以爲你換口味了,不愛吃我家炸的煎堆了呢。”
“怎麼會?!素年姐炸的最好吃,我長這麼多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一想到以後可能再也吃不到了,我就心裡難過。要是可以買一次就能放一輩子吃一輩子就好了。”
車子停在煎堆攤不遠處,秦大拉開車門剛要往下竄就被秦伯延拉住,“小心傷……慢慢走,不着急。”
王素年一聽秦大受傷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從煎堆攤後跑了出來,迎向秦大,上下打量他,關切無比地問:“傻,傻子,傷哪兒了?嚴重不嚴重?醫生說沒說要忌口?好像受了傷的人要飲食清淡,不能吃煎炸的東西。”
秦大戴着一頂灰色的線帽,一見王素年就呵呵直樂,道:“沒事兒的,我被車撞了,腦殼和胸口這裡都被打開補了補,現在已經好了。我已經好久沒吃到煎堆了,我就要吃煎堆,素年姐快幫我炸!
炸三百個……不,要炸五百個……
我要回老家了,回去了就吃不到這口了,所以我要多帶些回去……
一天吃一個,我可以吃一年多,一年多後,我媽肯定就病好了,到那時候我還來找素年姐再給我炸五百個!”
“你要回老家了?不在首都呆了?還要一年多才能來一次首都?”王素年臉上的笑一點點的消失了。
“嗯,我找到我爸了,我爸說我媽想我都想得病倒在牀上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媽。”秦大不住點頭,一邊點頭一邊往王素年身邊湊,自來熟地拉着王素年的手翻看,羨慕道:“你說同樣都是一雙手十根手指頭,爲什麼秦大就不會炸煎堆?素年姐你炸的煎堆怎麼就那麼好吃?”
秦大一牽王素年的手,王素年臉上又飛上了一抹紅潮,雖然她臉黑不大看得出來,可是她的動作卻顯得扭捏了許多。
王老闆和秦伯延看了看正討論手和煎堆的倆人,又看了看彼此,突然相視一笑,互相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是這傻孩子的父親秦伯延。”秦伯延伸出一隻手道。
“好好,我是,我是這齙牙閨女的爸爸王努力。”王老闆用圍腰用力擦手,擦了幾遍之後才伸手出去握住了秦伯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