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夢又開始玩兒了。
秦三多的嗓子剛剛恢復一點,喊那一嗓子又喊嘶了聲兒。
那名下車的公安剛一下車就被人拉住了袖口,低頭一看,就看了陸小芒笑眯眯的臉龐。
“別拉着我。”公安道。
“那人嘴裡沒一句實話,要不攻破他的心理防線,我們就得不到真相。”陸小芒道。
“可,可你們這是刑訊逼供啊!”公安道。
“刑訊?我們打他了麼?”
“沒有,可是你們在嚇他。”
“嚇他也算刑訊?那你們審案的時候會不會有這種時候,明明手裡一點證據也沒有,卻會利用心理戰術讓嫌疑人誤認爲你們已經掌握了證據,從而慌亂,然後露出破綻?難道,你們這也算刑訊?”
“我們,我們這叫心理戰術,當然不算刑訊啊。”
“那我們這也不叫刑訊啊。”
“你這怎麼不算刑訊了?你們都已經把人放在懸崖上玩蹺蹺板了!”
“誰說是我們把他放在懸崖上的?是他自己想撞人行兇,自己技術操作不當撞斷了欄杆自己掛到那兒去的。
要不是我媽及時在他車尾上壓了一塊石頭,他早掉崖下屍骨無存了。”
“可你媽又把石頭拿下來了,讓他的生命處於威脅之中了啊。”
“誰說我媽讓他的生命處於威脅之中了?我媽那是準備救他!她不停地取下石頭再放上石頭,只是在試探和計算那車平衡的係數,想要用最安全保險的方式把人從崖邊拖回來嘛。”陸小芒睜着眼睛說瞎話,還一本正經。
公安都快被她給逗笑了,沒好氣地道:“調皮,狡辯。那你計算試探,還趁機問案情做什麼?難道是爲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沒那麼害怕?”
陸小芒默了默,眼珠子輕輕地轉了轉。
“怎麼?編不下去了吧?趕緊的,叫你媽別玩兒了,再玩就過火了。”公安笑道,“你要對我們這些大人多一些信心,這案子就算不像你那樣審,一樣會水落石出。”
陸小芒把羅夏夢叫了回來,仰頭看着公安道:“我拭目以待。”
公安帶着秦三多走了,陸小芒和羅夏夢迴了醫研二所。
陸小芒找了乾淨衣服就洗澡去了。
羅夏夢把車還回去之後,一回027研究室就往陸嶼住着那間屋子摸去。
她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房門,發現推不開之後她就去了手術室,從臺子上找了把趁手的小刀子又轉了回來。
薄薄地刀片慢慢地伸進了門縫裡,一點一點地向下滑,滑到了門栓的位置。
羅夏夢握着刀把,左右調整着位置,然後一點一點的把門後的栓子往一個方向撥。
栓子格格地脫出了栓套,完全脫出之後,門就慢慢向內打開了。
羅夏夢提着刀子,彎着腰身,躡手躡腳地摸進了沒開燈的屋子裡。
她先走到病牀邊,看了看牀上那個把頭都蒙在被子裡的人形,靜靜地看了十幾秒之後,她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個人形。
人形一動也不動,呼吸均勻,明顯已經睡着了。
羅夏夢吁了口氣,直起身子,大搖大擺地走到靠窗的木頭櫃子前,拉開第二個抽屜找出一個茶葉罐子,揭了蓋子往自己手裡倒茶葉。
她先是倒了大約五錢重的茶葉就蓋上了蓋子。
走了兩步之後她又覺得不甘心,“好不容易偷一趟,就偷這麼一點兒好像不划算……嗯嗯,再多倒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