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保國朝後頭招了招手,羅大樂和羅凱旋就帶着兩排村民紛紛爬上了羅清明家的圍牆,學着羅保國的樣子,只露出個頭往堂屋裡看。
圍牆上立時密密麻麻的全是黑壓壓的人頭。
堂屋內的幾人毫無所覺,大口吃着肉喝着酒,羅清明兩兄弟喝着喝着喝高了,還嚎了幾嗓子,不知道在唱什麼玩意兒。
那眼睛有問題的妞妞扒完一碗白乾飯正要摸索着去加飯時,羅清明又把飯盆子移了一個位置,妞妞伸手摸了個空就放下了碗,默默地下了桌子,摸着牆根走出了堂屋,回了她自己的屋子。
錢月月站起身要追,羅清明阻止了她,“這炒豇豆鹽放少了,太淡了,你拿到竈房加點豆瓣。”
錢月強忍着滿腔的怒火站了起來。
羅保國趕緊做了個縮頭的姿勢,自己也趕緊縮回了頭,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紛紛縮到了圍牆背後。
羅保國衝着羅大樂點了點頭,一羣人又像來時那樣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走出幾十米遠之後,大家纔開始交談。
很多人都一臉憤憤然。
“爲什麼不讓我們直接進去逮他們?”
“對啊,捉女幹拿雙,捉賊拿雙,我們明明看到隊長和工分員自己吃乾飯還有一大盤子肉吃,爲什麼不衝進去揭穿他?”
羅凱旋和羅大樂去找他們的時候千叮嚀萬叮囑,說只是去看,不許出聲音不許讓對方察覺,看完就回來,村民們對這種做法相當的不理解,也完全想不明白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羅保國和羅凱旋同時看各羅大樂。
“小,不是,我覺得就算衝進去逮到了也沒什麼意義。他們一個是隊長一個是工分員,我們沒權利撤換他們,要是直接撕破了臉皮,他們倆以後肯定會給我們小鞋穿。”羅大樂把陸小芒的話複覈了一遍。
“那就這麼幹看着?我們累死累活頓頓喝稀飯,他們一個就站在田裡吆喝,一個拿個小本子寫幾筆,還時常亂記工分,反而餐餐有肉有菜有酒還有管夠的白乾飯!”
村民們意見很大,鬧騰得很厲害,個個都義憤填膺,恨不得現在就衝進羅清明家打他一頓。
“我們是沒權利管隊長和工分員,可是公社幹部可以管啊!”羅大樂又道,“我也沒說帶你們看了之後就啥也不做啊。我今天帶大家去圍觀,其實就是想讓大家到時候做個證人而已。”
村民們一臉驚奇,紛紛盯着羅大樂。
“證人?啥證人?”
“羅大樂,你要是有啥招兒能整治羅清明羅光明兩兄弟就趕緊說,別賣關子呀。”
“對呀對呀,趕緊說。”
羅大樂清了清嗓子,道:“我已經讓我爸寫了舉報信,他這會兒肯定已經把信送到了公社,如果公社的人重視派了人下來調查,大家這些天就分成兩批,守的守村口,盯地盯羅清明羅光明。
等到公社幹部一來,大家直接把人帶到羅清明家,直接抓他個現行,讓他想搞鬼也搞不了。
事實俱在,羅清明的隊長和羅光明的工分員肯定會被撤掉。”
聽了羅大話這番話,大家全都豎起了大拇指,誇讚羅大樂有想法。
一切都在照陸小芒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村子這邊很順利,羅玉成那封舉報信卻被人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