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妍瘋狂地踢着木門,屋子裡的一男一女嚇得差點萎了。
男人擡頭,衝着門口吼了一句:“大清早的誰踢我的門?發夢瘨了是不是?趕緊滾!”
林大妍不作聲,依舊死命地踢着門,門踢得哐哐作響。
一個女人在瘋狂的狀態下力氣大得驚人,經過數十下的猛踢,門都被踢變形了。
哐!
門被直接踢開了,林大妍像一顆離膛的子彈衝了進去。
牀上糾纏在一起的男人女人趕緊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三人打了個照面,牀上的妖豔女人往男人背後縮了縮。
男人陰沉着臉盯着林大妍,眼珠緩慢地轉了一圈。
“林大妍,你怎麼突然上宿舍來了?不是讓你每次來時把東西放後門就趕緊走麼?”
“我不來的話怎麼能看到今天這種場面?你這小馬蚤蹄子,都是你勾。引他的吧?“
林大妍把摟在懷裡的布包往地上一砸,撲到牀上照着那滿臉紅潮的女人臉上抓。
女人不依,立即還手。
林大妍和女人就扭作一團。
林大妍畢竟是鄉下的赤腳醫生,要當赤腳醫生,走鄉串村是必須的,所以體力是肯定比城裡嬌養着不幹活的女人們好的,手上的力氣也比女人的力氣大。
女人吃了虧,一邊哭一邊向男人求救。
“嗚嗚,她把我頭髮都扯掉了!”
“好了,別鬧了!“男人大喝道。
林大妍已氣急敗壞,哪裡肯罷手,越打越上勁,女人頭髮又被硬生生扯掉一小縷。
女人痛得嚶嚶哭起來,嬌聲喊着:“把她拖開呀,她要弄死我了!“
男人看了看林大妍歇斯底里的樣子,直接伸腳一蹬,直接把林大妍蹬得掉下了牀。
林大妍落地的時候怔了幾秒,隨即又跟腳底板裝了彈簧似的重新撲了回來。
這一下,她不止掐打女人,連男人也一併打上了。
男人和女人同時還手,一個抓着林大妍的頭髮往後拽,一個猛扇林大妍耳光,屋子裡只剩下林大妍高亢的尖叫和慘呼聲。
林大妍一邊叫一邊指責男人:“你這個沒良心的,你說過只要我給你按時按量的送胎盤來,你討了你家那太太的歡心,就帶我正式登門拜訪,然後會跟我結婚,接我進城當闊太太,過錦衣玉食有人侍候的日子!
我巴心巴肝的替你跑腿,啥昧良心的事都幹了,你卻揹着和跟這小妖精滾成一團!
秦三多,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真是瞎了眼啊,瞎了眼才喜歡上你這麼個不是人的東西!”
如果不是今天來得突然抓了個現行,又親耳聽到了男的跟女人說的話,林大妍還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她費盡心神弄到手的胎盤,原來並沒有送給男人口中所謂的太太,沒有給她那個未來的便宜婆婆,而是被這小嬌精一樣的女人吃到肚子裡去了!
這不要臉的女人吃了胎盤補氣養血面如紅花,男人也吃得精壯無比,兩人就成天廝混在一起取樂,甚至在背後取笑她,說她是貧乳小胸入不了眼的鄉下貨……
林大妍氣得肺都炸了,不住的破口大罵起來。
“秦三多,你不要臉,你這個畜生,你對不起我,你也不會有好結果!你還幫着這個小妖豔賤貨來打我!
秦三多,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你敢詛咒我不得好死?
你這個瘋女人,也不看看你自己長什麼樣子,憑你也妄想讓我跟你結婚,讓我領你回秦家?”男人勃然大怒,一手死命往後拉拽林大妍的頭髮,一手大力掐住了她的脖子。
“想讓我死的人我都會讓他先死!”
林大妍被掐得直翻白眼,罵人的聲音也慢慢止息。
“小心真掐死了!”女人在旁邊提醒道。
男人猶豫了一下,鬆了鬆手。
林大妍一得了空,猛地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扒掉男人揪着她馬尾的手之後就往門口跑,跑到門口之後她又加頭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
“秦三多,你給我等着!”
“麻的,還敢跟老子橫!真想死是不是?”男人褲子也沒穿,就光着兩腿跑了出來,直接要去抓林大妍。
林大妍嚇得轉身就跑,邊跑邊喊:“殺人啦!秦三多要殺人啦!”
陸小芒暗罵了一句蠢貨!人都還沒跑掉就放狠話,這不是等着被人抓回去麼?
果然,林大妍還沒跑出幾步遠就被男人一把抓住,然後像拖死狗一樣拖回了屋裡,門瞬間被甩上了。
男人一把林大妍抓進屋子就往牀上按,“捂住她的嘴,不要讓她亂喊。”
女人趕緊爬了過來,依言捂住了林大妍的嘴。
林大妍劇烈地掙扎,手腳不停亂抓亂蹬卻依舊無濟於事,男人的力氣很大,手臂像鐵鉗子一樣鉗住了她的喉嚨。
“現在,可以把捂住她的手拿開了!”男人喊道。
女人立馬鬆了手,男人隨手一抄直接抄起一個枕頭就往林大妍臉上使勁按壓。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男人一邊加重手上的力道,一邊陰狠無比地道。
林大妍慌了,想要求饒,無奈喉嚨被掐住,臉上又按了一個枕頭,她的聲音根本發不出來。
恐懼像瘋長的水草,深深地纏住了她。
林大妍的手在半空中虛亂地抓了幾下,慢慢地垂落了下去,腳也慢慢地停止了蹬動。
女人嚇得臉色發白,縮在牀角囁囁問道:“死,死了?”
男人又捂了一會兒才慢慢鬆了手,揭掉林大妍臉上的枕頭,一臉漠然道:
“死了就死了,有啥好怕的?“
“這可是殺人呀,不是殺雞!“女人聲音發顫。
“你都聽到了,是她說要弄死我不讓我好過,威脅到我的人我當然要先下手爲強!“
聽着男人陰狠的話語,妖豔女人止不住打了好幾個冷戰。
“林大妍是氣瘋了放狠話而已,她哪來的本事弄死你呀,你打她一頓就好了,沒,沒必要真把人弄死呀。“
“管她是說說而已還是真會去做,反正我不會冒任何險去賭,我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不容易,誰威脅到我都得死!“
妖豔女人不敢再逆着秦三多說話了。
林大妍大睜着眼,死不瞑目地瞪着她,妖豔女人別開眼,不敢再往林大妍那邊張望。
“她剛剛跑出去大喊大叫了好一通,要是有人聽到了咋辦?”
“那她喊的時候可有人出來管閒事?”男人嗤笑,“廠裡今天休息,大部分的工人都回家了,住在宿舍樓的都是骨幹,只有四五十人,這四五十人昨天就被人借去找人了也不在。
這偌大個日化廠,現在就一看門老頭,送林大妍來的黃老三,林大妍,還有我倆……
誰會聽到?”
“看門的老頭耳揹我知道,有次我半夜來叫了半天他纔有反應。可那個黃老三,他會不會聽得到?”
“黃老三每次來都只呆在後門那邊喝燒酒,林大妍平時也只把東西送到後門,我拿了東西支應兩句就打發她走了。
這宿舍她也只來過一次,那次是我喝高了,你又因爲你姐夫來了沒空搭理我,所以我有點飢不擇食想辦了她,結果褲兒都脫了,她說要結了婚纔給弄,我一下子就嚇醒了酒……”
秦三多一臉鄙夷地說着。
“那她來了昆城就不見了,她的家人會不會找上門來?”妖豔女子面無人色,戰戰兢兢道。
一時貪歡竟目睹一場殺人案,林大妍的死狀又太恐怖,兩手箕張,面目猙獰,脖子上一片淤青…由不得妖豔女子不心驚膽戰。
“林大妍這人自私又自利,每次都是撇了她同夥一個人從村裡出來的,而且她一心想要嫁入高門,生怕別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會跟她爭搶,所以也不會把我的事告訴其他人。
偷胎盤的事她幹了這麼幾年也完全沒人發現,這本來又是什見不得光的事,她自然更加小心翼翼。
所以我完全不用擔心殺了她會有誰會來找我麻煩……”
“萬一她把你的事告訴了她同夥,她同夥見她老不回去直接去報公安找人,公安又查到你身上呢?”女人不放心道。
“怎麼可能?”秦三多扯嘴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道:“瞎擔些心,一個偷人胎盤還沾過人命的小偷敢去報公安?能被林大妍這種人輕易撇開的人腦子能有多好使?
就算她知道我是誰,上門來找人,大不了我把她也封了口便是,這樣便一勞永逸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這女人的屍體你打算怎麼處理?”女人拿過搭在牀頭的衣服,抖抖索索地往身上套。
“你穿衣服做什麼?不是說在這兒住兩天的麼,這才住了一晚上。”秦三多還沒盡興,伸手扯住女人的衣服一角,不讓她往身上穿。
“我,我突然想家裡還有點事沒做完。”女人拉了一下沒拉動自己的衣服,只得戰戰兢兢地擡頭看向男人。
“你怕了?有什麼好怕的?不是跟你說了麼,沒人會查到我身上來的。”
“我,我可不想冒這個險,玩歸玩,可是殺人這罪名我可擔不起。”
“擔不起也得擔,你要不擔一點罪名,要是就這麼讓你走了,萬一你出去後就去公安局告發我呢?”
“不,不會的。”
“我只相信死人和聽我話的人…”男人陰笑,“你想當死人還是對我言聽計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