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一把捂住了萬雅楠的嘴,“叫什麼醫生?要能叫醫生來就不用死撐到現在了。別怕,聽媽的,沒有止血藥用綁縛法也一樣能止血,我現在就給你剪幾根布條,把傷口附近勒起來,過一會血就止住了的。”
萬雅楠痛得頭腦發暈眼前發黑。
李思找來剪刀和一件舊背心剪成條,把萬雅楠針孔附近勒了起來。
“真的有用麼?”
“沒事,這麼小的針眼兒,雖然扎得有點深,只要血止住了就好了的。”
“可是這布條勒得我很難受。”萬雅楠道。
“就是要靠綁縛擠壓的力量來止血,不用怕,你媽我也在衛生所幫過大半年的忙,這點醫學常識還是有的。”
腿被勒住兩頭,血滲出的速度確實是慢了一些,可是那針眼附近因爲血脈不流通,很快就腫了起來,胖了一圈兒。
萬雅楠又害怕地喊媽,“媽,腫了,腫了。”
李思精神頭有些不濟,坐着就打起了瞌睡,萬雅楠一叫她,她又立馬驚醒瞄了她的腿一眼。
“沒事,等一會兒血完全止住了之後我就幫你把布條拆下來。嗯,我今天也嚇得夠嗆,現在困得不行,媽先去睡一小會兒,醒了就來給你拆。”李思邊打呵欠邊往牀邊走。
萬從學坐在牀頭,手裡提了一瓶紅星二鍋頭,一口一接口的喝着,不一會兒就喝酩酊大醉,他往牀上一倒也呼呼大睡了起來。
萬雅楠獨自坐了大約十幾分鍾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做起了美夢,在夢裡,她引蝶很成功,沒有人問她蠢問題,也沒有後來那些責難和質問,更沒有她媽狠狠扎她一針她還要死撐着坐着遮掩,那些幫忙的少年們也沒有被大人們發現,林一還看她看得直了眼…
林益陽上樓的時候,正碰上林爺爺又和陸小芒在大眼瞪小眼。
林爺爺說:“宋憶甜,秦箏心,李燕語,萬雅楠,你選一個。”
陸小芒問他:“一個都不挑。”
林益陽在牀沿上坐下,把陸小芒往牀內推了推,隨手從褲兜裡掏出一顆糖剝了糖紙塞進陸小芒嘴裡。
“挑人做什麼?”
陸小芒含着糖道:“暖牀,林爺爺讓我挑一個女的暖牀。”
林憲東兩眼一瞪,“盡胡說,我明明是讓你挑一家去睡。”
“小芒哪兒也不去,就睡這裡。”林益陽脫了鞋就要往牀中間挪。
林憲東趕緊把孫子給拽下地,“小芒不去別家睡也行,你跟我出去睡。”
林益陽光着腳站在地上,就跟釘在那裡似的,林憲東怎麼拉都拉不動了。
“你不出去睡,我現在就讓營部安排車把陸小芒送回紅星二隊。”林憲東使出了殺手鐗,話音剛一落下就發現林益陽能拉動了。
這臭小子!
林益陽進了林憲東的房間,人直挺挺的倒下閉眼就睡。
林憲東把他推到牀內側,自己躺在牀外側,睜着眼睛守着他,這小子賊滑溜,不守着他他一定會趁機跑回自己那屋。
他隔兩分鐘就會問一下:“益陽,睡了沒?”
林益陽一直沒回應他。
林憲東守了一個小時就撐不住了,眼睛慢慢地閉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躺在牀內側的林益陽立馬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