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前那一個月,每天晚上他撲上來之前就會問這句話。
“陸小芒,我在你的心裡到底算什麼?”
她那時候只覺得離了婚對林益陽好,自己這樣的拖累只會讓林益陽蒙羞,所以昧了良心無視他溼了的眼角和激烈的索歡,索性裝心如死灰到了最後一天。
可現在,當他再問同樣的話時,陸小芒卻想給他迴應,告訴她心裡真實的想法。
這個答案她欠了她一生一世,幸運的是老天給了她能再次回答的機會。
“林益陽,你是我的命運,無論我去哪,生或者死,好或者壞,我都把你刻在我心裡最深最深的地方,從來沒有抹去過,也根本抹不去。”陸小芒一字一頓道。
林益陽怔了怔。
“那……爲什麼做的是猴子不是小馬?哪怕是條狗子都行,爲什麼偏偏會是猴子?我討厭猴子,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很討厭猴子。”
林益陽餘怒未消,總有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情緒和憤怒影響着他,讓他突然對猴子生出了厭惡心。
“因爲我針線活很差勁,而且只會做猴子,你,你也沒告訴過你到底多少歲,我是聽別人說你屬猴。”陸小芒低下了頭,煮飯的張阿姨說她聽太太親口說的,說林益陽是屬猴的,她那會兒也忘記翻黃曆查證,甚至傻到根本就沒想起這一茬。
這到底是林益陽的親媽記錯了,還是阿姨成心說謊騙她?
“林益陽,你到底多少歲?你自己能確定不?”
戶口上他是屬馬的,可他媽說他屬猴……
陸小芒怕是自己記憶出了問題。
林益陽呆住了。
他從記事起就在石坑裡掙扎活命,他真無法確定自己的出生年月,他現在上的戶口,是按照林解放死前告訴他的日子上的。
林解放說,從他和那個女人有關係的那時候開始往後推十個月,就應該是他的出生年月日。
林益陽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要是知道,他倒可以問問那個女人,他到底是不是林解放的兒子,他到底是哪年哪月哪日出生的?
“那……猴子真的是你想着要送給我的時候特意做給我的?不是想着一個其他的屬猴子的人做了然後隨手塞給我的?”林益陽問。
陸小芒默默地伸出手,把被棉線勒出無數紅痕,又被針尖紮了十幾個針眼兒的手指放在他眼前。
“這樣你還能覺得我是隨意做來敷衍你的麼?”
林益陽麼疼得抓住陸小芒的手指往嘴邊遞,吻突然輕輕地落在她的指尖,一點一點的往下移,直到把她所有被扎過被勒過的地方都親吻遍才放開。
“這樣會不會覺得沒那麼疼了?”少年望進她的眼底,“要是還疼,我再親親。”
指間癢癢麻麻的,像是過了電般。
陸小芒趕緊縮了手道:“不,不疼了。”
再這麼親下去是會着火的。
她現在可幫不了他……
“嗯哼嗯哼嗯哼哼哼哼!”有人站在外屋不停地清着嗓子裝咳嗽,不用問光聽聲音就知道是林爺爺回來了。
“合適點兒啊,臭小子!那個,時間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該讓將軍把小丫頭送回去了?”
“黑燈瞎火的將軍送小芒回去我也不放心。”
“那你要親自去送?不,不行,這黑燈瞎火的,萬一你獸性大發把人直接叨走根本不送回家,她外公和舅舅又得找上門來了。我可是答應過她外公,堅決不讓你拐他外孫女的。”
“誰說我要送回家了?小芒今晚就在這兒睡,我要和她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