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指着牆角裝飾用的鑲金邊盆兒面無表情地對女孩說拿過來接血。
陰柔男子兩眼一翻,再也禁不住,直接嚇暈了過去。
受了驚嚇又狠狠哭了一場,在絕望之際突然得救的女孩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睜着一對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望着阿笙。
像是在問阿笙:真要拿盆過來接血?
阿笙不作聲,只是看着她。
女孩遲疑了一下,竟然真的把盆端了過來,放到了陰柔男人分開的兩腿中間。
阿笙勾着脣輕笑起來,趁着男人暈過去的時候跟女孩閒扯了幾句。
女孩說她叫劉璃,東各莊的人,今年十九歲,高考的時候發揮失常沒考上好大學,進了一所不太入流的大學。
大學裡風氣不太好,特別是女生們一天到晚都在比吃比穿可着勁兒的比。
老師也不管,甚至變本加厲的護着那些家底兒好手裡有錢的學生,因爲這些學生有閒錢,能今天送老師一頂南邊最流行的帽子,明天送條一般人買不來的紗巾,每逢節目還直接包場請老師吃飯。
漸漸的,老師的心就偏了。
她家只是普通工薪階層,父母一個在鋼廠做技術員,一個在供銷社守櫃檯,而且都是極老實的人,沒膽吃拿要,也沒有灰色收入,每個月就緊着那工資過活。
開校那一天,她穿着一件雖然不新卻整潔的衣服提着一個老式的皮箱進校的時候就被人圍觀了,被同學們笑了兩個多月,走到哪兒都有人暗中對她指指點點。
她堅持了一個學期後就堅持不下去了,暑假的時候就躲在家裡哭,假期結束也沒有收拾東西返學。
父母得知原委之後沉默了許久,老實的爸爸翻箱倒櫃的找存摺單子,卻只找到五百塊。
那是家裡所有的積蓄。
爸爸拿着單子去銀行取了錢,一咬牙進了百貨商場,給她從頭到腳置辦了一身。
回來的時候,劉璃聽到爸爸對媽媽說,再苦不能苦孩子,不能讓孩子在學校裡因爲吃穿差擡不起頭來,孩子也有自尊心,也要面子,我們做爲父母哪怕辛苦點,也得讓孩子過好點。
從那以後,爸爸主動要求去了鋼廠活最重的車間,只是爲了每個月能多五十的工資。
母親下班之後也找份兒打掃的活兒,一天二十四小時十七個小時沒停歇,每天只睡六七個小時。
等到寒假她回家的時候,發現父親的腰好像彎了,母親也蒼老了許多。
春節前,父母要給她買新衣服過年,她哭了。
“姐姐,你知道嗎?我,我本身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兒,我,我想要退學,可父母說大學文憑也很重要,無論如何都要堅持把大學讀完。
可是看着他們日漸蒼老的臉龐,我真的不忍心……
我四處尋找能掙錢的活,想利用課餘時間掙點錢,減輕父母的負擔。
向波就是在我打工的時候認識的。
剛開始,他送我東西我根本不敢收,他說他喜歡我,別的女孩有的東西,他也要讓我也有一份兒,並且要比別的人擁有得更多更好。
他總來學校裡找我,我不見他,他就讓賄賂我們同學,給她們買小東小西收買她們,讓她們來當他的說客。
自從他出現後,學校裡那些看不起我的女生都再也不敢招我,還總羨慕嫉妒地看着我,跟我套近乎,想要讓我把向波和向波的朋友介紹給她們。
他讓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說他是真心喜歡我的……
今天是我第一次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