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慢慢地從小夥子的腦後滲出,染紅了他腦袋兩邊的地。
他伸手指着貴婦人。
貴婦人再次揮動棒球棒砸向他伸出來的手指。
骨裂聲響起,直直豎起的手指耷了下去。
秋莎趴在出租車下,伸手摸了一陣卻沒摸到她那把槍。
就在這個時候,汽車的轟鳴聲響了起來,遠處出現了一個小黑點。
又有車過來了!
貴婦人一把扯起還在摸槍的秋莎,小跑着回了她開來那輛出租車上。
“你是誰?爲什麼救我?”秋莎戒備地盯着貴婦人問。
貴婦人壓根沒搭理她,把帶血的棒球棒往後座上一扔,扭動車鑰匙發動了車,一踩油門便飆出去好幾十米。
“我知道你是誰,我是專門來找你的,至於我是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告訴你。”貴婦人一邊開車一邊道。
華沙牌出租車消失在公路上。
幾分鐘後,一輛車身上插滿彩旗的微型車開了過來。
車頂上還架着一個大喇叭,大喇叭裡有一個難聽的男人在喊着:“資格紅木,年底減價了,減價了,原來賣五百塊的只賣掉一百塊了,只賣一百塊了!
老少爺們,大姑娘小媳婦兒們快來瞧一瞧看一看啊,錯過這村可沒這個店啦!”
微形車裡的司機遠遠的就瞧見一輛出租車停在路中間,正在他打算避開出租車從另一邊走的時候,他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出租車司機。
他嚇了一跳,趕緊停了車跑了下來,來到小夥子面前。
“喂,兄弟,你咋個了?腦殼頭咋流了這麼多血……”微形車裡的司機半蹲在小夥子面前,想要伸手去扶又不敢扶,手伸了又縮,縮了又伸,猶豫着。
“不得行,流了這麼多血,再流下去就要死人了,得……止血!對,要給他先把血止了!”微形車司機站起來,跑回自己的車前,上半身探進去,在置物架裡翻了翻,終於找到了一卷拳頭厭上的紗布和一袋像是什麼中藥研磨成粉末狀的藥粉子,提拎着又跑了回來。
“兄弟,我手腳有點重,要是把你整痛了,你不要怪我哈。”微形車司機把小夥子扶了起來,讓他趴伏在他伸出來的腿上,先在那血裡糊啦的傷口上倒了薄薄一層藥粉,然後看血又漫了出來把藥粉全都糊住了,他又一咬牙倒上了厚厚一層,再倒了一層,足足倒了三次藥粉,直到把那包藥粉都倒到了小夥子傷口處。
血好像沒再繼續往外涌了。
微形車司機鬆了口氣,開始笨手笨腳地給小夥子纏紗布。
就在這個時候,小夥子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喊了聲:“好痛!”
“痛也要忍到,莫要亂動,免得把傷口又炸開了。要是傷口再炸開,血流不止,我可沒得止血藥給你糊了哈。”
那一袋出門前媳婦兒給準備的,說是由仙鶴草、血餘炭、棕櫚、蒲黃、三七、艾葉、側柏葉、槐花、白茅根、地榆、白及磨成的止血粉子,全都被這小夥子一個人用掉了啊。
“快,快去報公安……抓住那兩個女的。”小夥子流了太多血,臉色白得像一張紙,“我,我記得那輛出租車的車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