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照你們說的去做了,你們還想我怎樣?”沈薔薇縮在病牀上,兩手抱膝,下巴抵在膝蓋上,一臉防備地看着小護士。
風雪連天,簌簌而下,天地間一片白。
冷風從半開的窗戶裡灌進來,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刃,颳得人臉生痛。
沈薔薇像是被抽去水份的花朵一樣,憔悴得不像話。
小護士走到窗邊,隨手掩上窗,又把軍綠色的窗戶唰地一下拉嚴實了。
屋子裡暖和了許多。
沈薔薇的心裡卻依舊像冰碴子似的,一點熱乎勁兒也沒了。
“你們到底還想怎樣?到底想怎樣?”沈薔薇快崩潰了,眼裡佈滿血絲,好看的眼裡滿是戾氣,“昨天不是說照你們說的那樣辦了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的麼?怎麼今天又有事要我做?
你們不要太過份了,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你們要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咱們拼一個魚死網破,我毀了,你們也逃不掉!”
“沈薔薇,你是魚,我們是網,你信不信,哪怕魚死了,網也破不了分毫?就別在我面前說這些狠話了,沒什麼用,反而壞感情。”小護士悠閒無比地坐了下來,隨手掏出一隻指甲鉗,強行拖拽過沈薔薇一隻手,替她修起指甲:“你可是沈薔薇,大明星呢,得注意形象,瞧瞧你這一指甲的泥,我幫你修修,包管給修得漂漂亮亮的。”
沈薔薇死死的瞪着小護士,好看的臉早已經扭曲得不像話,甚至透出幾分猙獰之色。
小護士一點也不在意沈薔薇的瞪視,“得了,不就是讓你跟剛上任的秦副書記打個電話,訴訴苦,讓他出面給查案的那些死腦筋公安施點壓麼,你也不用表現得好像我們在逼良爲娼似的要死要活的!”
“那個秦副書記我真不熟,就見過一面,沒說上幾句話,我憑什麼打電話要求人家幫我辦這辦那?”沈薔薇滿眼爲難。
小護士不說話,視線在沈薔薇臉上溜了一圈,又往下移,在沈薔薇的胸前和腿上轉了轉。
沈薔薇看懂了她的暗示,渾身止不住一顫,“不,不可能,我不做。你們,你們這就是在逼良爲娼啊。”
“切,你想到哪兒去了?秦副書記不是那種急色之徒,他是隻個被政治耽誤了的歌唱家,他欣賞唱歌唱得好的姑娘,你出的唱片他都買了,算得上是你的忠實粉絲了。
他還給你的信箱寫過無數封信,只是被你忽略了而已。
你真的只需要給他打一個電話,把你遭遇的迫害告訴他,並對查案進度表現出一定的疑問,他自然而然會替你把事做好,根本不需要你出賣什麼色相。”小護士又看了看沈薔薇某處,似笑非笑地道:“現在這種時候,你就算想出賣色相,其實也賣不了的啊。”
沈薔薇羞憤得無法自抑,可是卻無計可施。
從她答應陷害阿笙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沒了回頭路。
小護士看懂了沈薔薇的屈服,很是滿意地點頭道:“這才乖嘛,來,我先給你上藥,上完藥我們就去打電話。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最終目的就是把阿笙弄死,只要她死了,你就自由了。”
沈薔薇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
林益陽茫然地站在院中,心頭突然生起一絲恐慌。
他想起十年前那一天,小芒也是突然就這麼不見,然後就再也找不着了的。
阿笙到底是躲着他不回家還是出了什麼事纔不出現?
他是繼續守着小院守株待兔,還是抓緊時間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