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白白嫩嫩的,一看就不是勞動人民的手。
我表姐從小就幹活,上山下田爬樹摸魚樣樣來,手早就粗了,不止十根指拇全都長了繭子,就連那手背上都有好幾道疤。”
羅天富觀察得很細緻,陸有亮聽他這麼說之後也趕緊看了看阿笙的手,果然和羅天富說的那樣。
陸有亮用力壓下心頭那種灰敗的感覺,強自平靜下來,衝着阿笙抱歉地笑了笑,然後又代替三個弟弟妹妹說了些感謝的話,甚至要掏出錢來付那些棉花糖的錢。
阿笙不要,陸有亮卻堅持要給。
“非親非故,不能佔你便宜。”陸有亮道。
“要沒有她們帶路,我就吃不上這麼甜的棉花糖,這是我給他們三個的謝禮,是我的一片心意,不存在什麼佔不佔便宜。我還有事,先走了。”阿笙說完,不等陸有亮回答就轉身走了。
一邊走一邊伸嘴咬棉花糖,結果那棉花糖絲太粘了,一下子被抽出來老長一條,風一吹,糖絲就斷了飄向另外一邊,阿笙側過頭伸出舌頭快速地一捲,把那飄出來的糖絲給捲了回來。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像是在追她。
阿笙疑惑地轉頭一看,果然看到那個原本站在陸有亮背後的男人甩着兩手,像是百米衝刺的選手那樣衝了過來,一下子就越過她,攔在了她面前。
他跑得很急,氣喘吁吁的,攔下阿笙之後,他沉眼看着阿笙,眼中又露出那種奇怪的複雜的審視和激動混合着的眼神。
然後,他突然提了一個十分古怪的要求。
“阿笙是吧?能不能幫我個忙,陪我玩一個小遊戲?”
阿笙皺眉,搖頭拒絕:“我不喜歡玩什麼遊戲。”
羅天富就伸出雙臂,叉開兩腿,一副攔路山匪模樣,“不玩,就不讓你過去。”
阿笙冷哼了一聲,“嚇我?以爲我是嚇大的?”
“這條衚衕叫豆腐陳衚衕,這裡的每個人都認識我,也都靠我吃飯,我想在這裡攔一個人,輕而易舉,你要不信,我示範給你看看。”羅天富突然撮嘴吹了聲口哨,衚衕裡就響起了噼哩啪啦的聲音。
那是接二連三的開門聲音。
這一條衚衕裡住着幾十家人,就在羅天富吹了哨子後,最少有三十多家人先後打開了門,探頭出來看着這邊。
還有幾個十幾歲的孩子直接竄了出來,笑呵呵地衝羅天富打招呼,一口一個天富哥,叫得十分親熱。
“天富哥,有啥事?”
“天富哥,是不是要茬架?這次一定要帶我去啊,我最近臂力見漲,一掌能把一塊磚劈兩半兒了。”
羅天富揮了揮手,說了聲:“沒事兒,就是很久沒來這兒玩兒了,想大傢伙了,所以吹哨子讓你們出來聊個天兒。”
聽了這話,那些摩拳擦掌的男孩們才偃旗息鼓了。
阿笙眉頭皺得更緊了,莫名地有些生氣。
好好的年輕人,居然是個混子,要是知道他父母是誰,一定要告訴他父母,讓他父母好好收拾他一餐,教他走正道。
“看到了麼?我想攔你,輕而易舉。來,我們玩個小遊……”
“玩?我讓你玩!你個不爭氣的玩意兒!”羅天富話還沒說完,就被阿笙呼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