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忠鬧到快天亮才睡着,耳山都查完一輪了他還沒醒,耳山把調查到的一切告訴了胡北雄,說胡貝貝可能是被誤殺了的。
胡北雄暴跳如雷,覺得安建忠不可能誤殺胡貝貝,安建忠是認得胡貝貝的,誤殺誰也不可能誤殺她,胡北雄在電話裡嚷着要殺了安建忠泄憤。
“元首不說我倒忘了,安建忠的繼母還是胡貝貝團長大姑,她每年春夏都會去大姑家,安建忠確實沒可能不認識胡貝貝團長。我這就去找安建忠!”沒等胡北雄反應過來,陸嶼就放下電話出去了。
安建忠鬧騰了一夜,這個時候正在自己的帳蓬裡睡得正香。
巡邏的士兵前腳一走,陸嶼就掀開帳蓬門走了進去。
十分鐘後,陸嶼從安建忠的帳蓬裡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又揉了揉痠痛的手腕。
在他的身後,帳門被山風吹得飄了起來,正對着帳蓬門的行軍牀上,軍綠色的被子上頭開始一點點滲出像是污漬般的液團。
開始是一點一點,慢慢的變成了大朵大朵,最後就慢慢的暈染了整張被子。
陸嶼轉身,把帳蓬門放了下來,若無其事地走回自己帳蓬。
陸嶼帳蓬裡的電話瘋狂地響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走後就一直在響,陸嶼洗了手才跑過去接起電話,衝着電話那頭很是平靜地道:“元首,安建忠死了。”
電話那頭的胡北雄一下子像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什,什麼?他怎麼會突然死了?”
“胡貝貝團長的死我初步判斷是誤殺,聽了元首的話後才知道自己判斷錯誤,我便親自去了安建忠歇息的帳蓬,想要問一問,誰知道他做賊心虛,在帳中埋伏了人,想要先殺了我再反滇南,我拼死反抗終於掙得一線生機反殺了他。”陸嶼撇了撇嘴。
胡北雄好像被噎住了,話筒裡傳來他急促無比的呼吸聲,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過了很久,久到讓胡北雄意識到安建忠真的死了,這不是一個玩笑的時候,他的聲音開始有些走調,帶着些壓抑不住的慌張。
“耳山,明天就要攻打高棉,現在赤棉軍卻突然譁變,安建忠又死了,接下來該咋辦?”
“死了一個張屠夫,難道就只能吃帶毛豬?安建忠死了,這世上就沒人會打仗了?
再說了,元首也應該清楚,安建忠本就狼子野心,根本就不會像他老子一樣甘心受滇南擺佈。
他只是沒有機會和實力和我們攤牌,可一旦有一天,他覺得自己有了這份實力,他一定不會有一星半點的猶豫,絕對會對滇南悍然宣戰!
我早就跟你說過養虎爲患不如先下手爲強。
你看,他現在果然反了吧?
不過他反就反吧,對我來說也沒什麼關係,我反倒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可以完全掌控赤棉軍的大好機會。
現在姓安都死了,可是你大姑胡荑柔還是第一夫人,元首覺得權力握在他人手中還是自己人的手中更穩當呢?”
“你打算怎麼做?”胡北雄明白了陸嶼的意思,心思活絡熱切了不少。
“聽話的留下,不聽話的殺了。有用的留着,沒用的殺了。”陸嶼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