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是呆子,世界上最可愛的呆子。
她有次跟我聊天的時候說鎮上的香皂太貴了,要是能自己把花香和皁基融合到一起自己做就能省不少錢。
我就偷偷的提純那些花,想合成一種與衆不同的香味,讓她拿去做香皂。
她知道了之後很開心,經常和我一起忙活。
她一朝我笑我就頭髮暈,緊張得不行。
我提純了十幾種花香,終於合成了一種香,她很喜歡這種香,做成的第一塊香皂就給了我用。
後來,暑假要結束了,我告訴他我過幾天就要走了,她說她用這香做成的香皂大家都很喜歡,打算以後開家小店,就賣這個,但是我走了就沒人幫她提純香精出來,我就把我的提純步驟全都詳細寫了下來給她了。
她說這個肯定能掙到很多錢,想感謝我,她說要請我吃飯。
我們倆那天都很高興,一高興就喝多了,我醉得不醒人事,醒來的時候她也躺我旁邊,她的身上很香,香得撩人。
我說想這樣躺一百年。
她說她活不了那麼長,她們家有一種遺傳病,是一種血液病,紅血球較脆弱且容易死亡,帶氧能力不足,她一生下來就帶着病,可能會像她姑姑那樣活不過二十歲。
她說她很幸運,在二十歲之前遇上了自己喜歡的,也喜歡自己的人,死也不覺得那麼可怕了。
我說我不會讓她死,我會找最好的醫生,找最好的藥治好她,然後和她結婚,讓她替我生一堆孩子。
她說我沒有理由爲她做那麼多,沒名沒份的,萬一醫了很多錢她卻突然沒了,那麼錢和人都打水漂了。
我說那就先結婚,這樣就有名份了,離開小鎮的那天,她偷了戶口紙跟着我回了北灣,我回家拿了戶口紙,我倆偷偷的就把結婚證給領了。
我倆看着結婚證傻笑了一天,然後我開始給她聯繫醫院,給她辦理了入院手續。
當局卻選擇在那個時候對陸家進行清洗,爺爺,大伯,二伯,姑姑,爸爸,媽媽,全被逮捕了。
好在爺爺提前就計劃送我和弟弟回國,提前就做了安排。
我想帶上明月,可這是一條九死一生的路,我怎麼能讓明月跟着我去死?
當局的人一直在搜尋我和弟弟的下落,我不能把危險帶給明月,所以沒打招呼就離開了。
也不知道我和弟弟走後,明月有沒有被醫好,有沒有好好的活下去……
或許她以爲我拋棄她了,或許她因爲沒錢繼續治病被醫院趕出來了,或許她早就已經死了……
但這些都是或許。
我還沒回到境就被人捉住了,關在研究所裡,我想過自我了斷,但是又捨不得去死,怕明月還在等我回去。
我不能死,要活着。”
陸銘的故事不長,林解放聽完之後半天都沒再說話。
老太太舊話重提:“要不,你倆還是跑了吧?都有牽掛的女人,你們要死了,兩個家就又散了。
都到這時候了,就別瞎矯情了,要是我是你們,我現在肯定跑,能跑多遠跑多遠,可惜的是我老了,跑不動了,而且也不知道回家的路……”
“媽!是你麼?”一道黑影突地從指揮部外衝了進來,直撲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