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憲東久久不語,臉色沉凝,宋傑也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林爺爺,你,你這是啥表情,難道你知道這畫像上的人是誰?”宋傑問。
林憲東點了點頭,馬上又搖了一下頭。
宋傑被他這反應弄糊塗了,點頭又搖頭,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林憲東心念急轉,越想越覺得這事太巧合。
狼牙,陸家,寶島。
那個姓陸的老將軍家人被先強行塞上飛機帶到寶島時,他還在前線浴血奮戰,並且還因爲那次戰役受了傷,有人匆忙替他處理過傷勢趁他昏迷之際把他也帶到了寶島。
老將軍明面上是敵方的上將,可是早就投了革命,數次與我方合作抗日,爲解放我國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和我軍最高領導人早有協定,待河清海宴天下太平,他便公佈他的第二層身份,迴歸人民的懷抱。
可他卻沒能等到這一天就被帶到了寶島。
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有些不知情的同志還說他是假意投靠,要求抹掉他的功勞,是林憲東力挽狂瀾定下了基調,所以陸移山的檔案至今在軍事局還有存檔。
這些年,他和他的家人都在試圖回國,甚至爲了回國,他的倆個孫子都付出了慘重代價,一死一傷。
現在卻有人拿着陸家人的畫像來首都尋親,還好巧不巧的就買下了林憲東隔壁的四合院,這事離奇得像一個夢境。
無法令人相信。
“我年紀大了行動不便,腦子也退化了,你這孩子倒是四肢發達,可是頭腦卻簡單了些,這事想要追查清楚來龍去脈,還得靠益陽。”林憲東機當機立斷,連續給林益陽打了好幾個傳呼,要他立即覆電立刻回家。
傳呼打出去一個多小時完全沒人迴應,林憲東急了,又連續追回了幾通,結果還是沒回應。
到這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林益陽這傳呼機肯定要麼是關了,要麼是壞了。
通過傳呼聯繫不上林益陽,林憲東只能打電話給徐天來,徐天來有點幸災樂禍地告訴林憲東:“老林啊,你家孫子說讓我們半個月之內別找他,哪怕是找也肯定找不着的。
這傢伙的反偵察能力你也是知道的,他不想被找着的時候,就跟那田野的田鼠一樣,會藏得嚴嚴實實的,除非你把田都毀了,不然你怎麼弄他都不會出洞的。”
林憲東無奈地掛斷了電話,煩躁無比地在廳屋裡走來走去。
他不知道,林益陽這時候也有些進退兩難,正轉着大眼珠子絞盡腦汁地想解決辦法。
那天下午,阿笙一覺睡到了傍晚,醒來後在家裡沒找着將軍就自己下館子去了。
林益陽就在後頭跟着,看着她進了一家叫美味飯店的川菜館,她在裡面點菜等菜,他就在玻璃外頭蹲着看。
她點了一大份毛血旺,上桌之後又讓老闆分成了兩個鉢子裝着,她自己吃了一鉢子,辣得嘴都紅了還一筷子一筷子的夾得歡實,吃完之後她還讓老闆給她拿個塑料袋子把另一鉢給裝了起來,又打了很大一盆兒米飯,應該是要給將軍預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