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這幾天在醫院主動做了多項檢查，但是大多數的檢查報告都還沒出來，所以今天她出院的時候，她的主治醫生簽字的時候詳細問了她這檢查報告什麼時候來取，阿笙說明天會來拿。
“她幹嘛要做這麼多檢查?是身體哪裡不舒服麼?”林益陽急急地追問。
醫生神色古怪地搖了搖頭，“從腦科到骨科的醫生都問過她這句話，可她只說過眼睛不舒服，其他沒有任何不適……”
“眼睛不舒服她應該只做眼部檢查啊，怎麼會腦科五官科外科內科骨科的檢查都做遍了呢?是不是你們爲了增加經濟收益，故意誘導她做了這麼多檢查啊?！”林益陽臉色變了兩變，懷疑地盯着醫生看了又看。
醫生怒容滿面地看着林益陽，高聲道：“我們陸軍總醫院的醫生從來不幹這樣的事，你別隨意詆譭我們！
有句話本來我不想說的，那姑娘看着清清冷冷，人畜無害，可是那天鄭醫生見她熟睡就把她留在檢查室裡走開了一小會兒，結果她不知道怎麼了，竟然發火把檢查室的門給一個腳就踹壞了，極像是罹患了狂躁症的人。
聽說鄭醫生又把她的腦部檢查圖重新做了梳理，因爲我們在精神病領域這邊不那麼專業，所以正積極與這方面的專家協同，所以今天她要提前出院我是根本不想簽字的，可是她很堅決，我又怕惹得她犯病纔不得不簽了。
但是，如果她的報告證實她確實精神有問題，明天她來拿報告的時候，我們會勸她去專業的醫院就診，以免誤人誤已。”
聽完醫生的話，林益陽怔了半秒才一字一頓道：“腦科那檢查室的門是我踢壞的，阿笙根本沒有什麼狂躁症！”
醫生愕然。
林益陽說完轉身就往腦科走，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跟了上來。
醫生兩步竄到林益陽前頭，伸手攔住林益陽，猶豫再三才開口道：“我知道，精神病這三個字會嚇壞不少人，很多人都覺得這是一種不好的病，會被歧視會被排擠，所以很多人哪怕被診斷有病也會說自己沒病。
病人親人朋友有的也會幫病人掩飾，可是你們這樣想和這樣做都是不對的，精神上有疾病就必須及時治療，小病早治，纔不會釀成大病，不然等到疾病加深，她第一個傷害的就是她身邊的人。
因爲精神病人在犯病的時候，往往是不認人的……”
之前醫生說的一大堆話林益陽都沒聽進去，可是最後那三個字卻觸動了他某根心絃。
不認人……
“那麼精神病人在犯病的時候會不會選擇性的認識某些人，一些真正的親人朋友卻一個也不認得?類似於記憶缺失?”林益陽問。
醫生想了想，搖頭道：“精神病人犯病的時候有很多種，一種是傷害自己，一種是傷害別人，認識人代表的是一種思維感知處於清醒狀態才能認得人，如果思維感知能力是清醒的，就不可能只認得一些人，卻不認得另一些人。
理論上這樣是不成立的。”
不成立就好，林益陽鬆了口氣。
林益陽按阿笙檢查的順序挨個去找了給她做檢查的醫生，要求查看阿笙的檢查報告。
第一個被找的就是腦科的鄭大頭，鄭大頭聽了林益陽的要求之後就斷然拒絕了，“這是屬於病人的隱私，除了病人本人和至親之人，報告內容不能給別人知曉。”
“我是阿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