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願意爲小芒死!你既然不是小芒,那麼抱歉,我不會如你的願就這麼去死!”
林益陽的吶喊聲傳到了阿笙耳中。
巨大的聲浪把山頂峭壁邊緣的雪震得簌簌作響。
阿笙咬着脣不說話,長長的睫毛顫了幾顫,狹而長的眼裡閃過一絲迷離,林益陽這是衝她示威?!
她看到穿着獄警制服的人飛速地爬上了那塊巨大的石頭,想要搶奔林益陽手中的大喇叭,林益陽把那倆名獄警用力掀了下去,把大喇叭用力一擲,然後一躍而下,頭也不回地走向石頭背面,轉瞬間就消失了。
帶着將軍回城之後,阿笙覺得很累,她也不想回國賓館就直接去了醫院,病房的門敞開着,那個叫王金鱗的小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阿笙看了看將軍,一臉疲倦地衝它道:“我爬山爬得很累,我想休息一會兒,你要麼回家要麼就趴門外玩兒,不要隨便亂跑,要是再給人捉去燉湯,我可救不了你第二次。”
將軍乖乖地往門口一趴。
阿笙想了一下,還是不習慣開着門睡覺,隨手把門一拉她就往牀那邊走。
這一覺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一點。
難得的冬日暖陽從窗外映射進來,灑了一屋,地上牀上到處都是淺亮亮的光。
阿笙伸了個懶腰慢慢地坐了起來。
隔壁有點吵,除了沈洪武和王金鱗的聲音還有孩子的打鬧聲。
他們沒有刻意避着人,這醫院房間的牆壁也不見得多隔音,阿笙不用多費勁就能聽到了沈洪武和王金鱗的對話聲。
沈洪武不肯承認是王金鱗大舅子,可是那兩孩子叫他大舅他又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王金鱗可能一進沒忍住笑被沈洪武發現了,沈洪武氣不打一處來,正在數落王金鱗。
“孩子是無辜的,可是你卻是有罪的。洪文生性單純也膽小,小時候就最討厭那種油腔滑調的人,我纔不相信她會喜歡你。一定是你使手段耍心眼她纔會跟你結婚的,對不對?”
“唉呀,冤枉啊,大舅子,我和洪文真的互相喜歡的,我對誰都可以耍手段耍小聰明可是我卻不會對洪文耍心機。
其實我也是滇南國人來着,爲了長久的留在這裡,陪洪文,幫她照顧你,我連姓都改了,還認了個乾爹,用了五年時間才成功落了首都戶口,我要不是真心喜歡洪文,我怎麼可能十年如一日的給你一個臭男人洗臉洗身子洗腳?
雖然你一直沉睡着,可是你每天的針藥水卻從來沒斷過,雖然不拉屎,可是尿卻是有的,我每天要給你倒兩次尿盆兒。
我連我乾爹都沒侍候得那麼好,我要不是真心喜歡洪文,我們怎麼可能給你天天倒尿盆兒?!”王金麟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
“哦,你這十年受累了,我現在醒了,不用你洗臉洗腳倒尿了,我這兒用不着你了,我不想看到你,你讓洪文來,我親口問問她就知道你小子是不是耍手段了。”
“都說了洪文這兩天臨產,我們又住在城郊,離這兒上百里地,我騎自行車過來都要兩三小時,洪文現在走不了遠路來不了哇,大舅子你這不是存心爲難我麼?”
“你們住在城郊,騎自行車都要兩三小時?那你每天來回就要花五六個小時在路上……你,你每天都來照料我,十年從來沒間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