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笙咳得走路都艱難,帶着小孩的男人突然眼前一亮,在口袋裡翻了翻,找出一瓶桔紅膏掏了出來遞給阿笙。
“祖傳秘方,止咳膏。化痰止咳、專治你這種風寒咳嗽,包有效。”
跑軍區醫院來兜售,這男人膽還挺肥呢。
陌生人的東西誰敢要啊,武末搖頭不接。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不死心地追問:“真不要?很便宜的哦。效果很好的哦。不要可是你的損失呢。”
武末伸手推了推鼻上的眼鏡,微微眯了眯眼。
阿笙看了看男人手中的瓶子,瓶子一看就是很廉價的瓶子,包裝也很粗糙,瓶上就貼了一張紙,紙上只有一個名字,名字還有個錯別字,桔字寫成了吉。
既沒有成分介紹,也沒有藥效介紹。
“桔紅是什麼?”
“紅桔做的,工序有點複雜,反正是止咳的。”男人見武末不接,孩子又吵着要找舅舅,生意怕是做不成了,他就打算把東西收起來。
阿笙突地伸手拿走了桔紅膏,轉頭看着武末道:“付錢。”
精明臉男人趕緊道:“十塊錢一瓶。”
武末給了錢,精明男人就牽着小孩歡天喜地地走了。
阿笙和武末往樓下走。
精明男人牽着孩子往四樓的某間病房走。
左邊的孩子仰起臉望着他,“爸爸,爸爸,你這錢交不給交給媽媽?”
“呃,那個,這個,我分你們一人兩毛,你們別在你媽面前多話。”男人眼珠轉得溜溜的。
“不幹,最少一人五塊。”右邊的孩子不依。
“放屁,你兩一人五塊,我得啥?”男人瞪大眼。
“那,咱們三平分,一人三塊三三三三?”左邊的孩子道。
“三什麼三?多難聽?我是大人,你們還小,我五塊,你倆一人兩塊五。”
“不幹,太少了。”右邊的孩子又道。
“少什麼少?二兩五就是二十五角,兩百五十分啊。”男人開始使勁哄騙。
“我二百五十分,弟弟二百五十分,可爸爸你是兩個二百五十,伍百分啊。”左邊的孩子脫口道。
男人哭笑不得,“你,你才兩個二百五……”
“爸爸,我要跟媽媽說,你藏私房錢還欺負我們。”右邊的孩子道。
左邊的孩子也不住點頭附和:“一個結婚了的男的存私房錢,肯定是有外心,弟弟,爸爸要是不給夠封口費,我們就跟媽媽說,爸爸有外心,還有隔壁賣餅的那個年輕女人總是趁媽媽不在的時候過來買藥。”
男人停下腳步,苦着臉看看左邊的孩子,又看了看右邊的孩子,嘆氣:“你們倆個是要害死你爸啊……兩塊五都堵不住一張嘴,你們到底要多少?”
“我和弟弟一人四塊,你兩塊。不然……”
“我賣的貨,你倆拿大頭?我又不傻。”
“要是我們跟媽媽說了,你一分錢都得不到還要跪搓板兒。”
“好吧好吧,有兩塊總好過啥也沒有。”
武末和阿笙下了樓,武末讓阿笙把那瓶東西趕緊扔了。
“他說是紅桔做的,我沒吃到新鮮紅桔,喝這個就當吃紅桔了。”阿笙擰開蓋子喝了一小口。
武末來不及阻攔,急道:“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怎麼能隨便喝?”
“有點甜。”阿笙又喝了一口,“有桔子的味道。”
黑色桑塔納駛離醫院。
一輛停在醫院門外的出租車也瞬間啓動,跟着黑色桑塔納。
司機從內視鏡裡看了看後座那個眉眼深深的英俊男子。
“同志,那車裡的人犯了啥法,既然犯了法,爲啥不在他們出來的時候就逮捕?”
林益陽不說話。
司機又恍然道:“啊,是不是他們還有同夥,追着他們的車就能找着他們的老窩,然後一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