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分鐘後,滇南元首胡北雄一臉笑意地下樓來了。
胡北雄現年五十餘歲,滿月臉,面白,無須,眼窩略深,五官很立體,身上穿了一套剪裁合體的滇南國元首服,襯得他豐潤儒雅,風度翩翩。
“不好意思,剛剛在跟夫人下棋,我家夫人性子拗,一局不完不放人,怠慢了林老,這便給林老賠個不是,望林老海涵一二。”滇南元首笑眯眯地衝林憲東伸出手,姿態放得極低,一副謙遜有禮的模樣。
裝。
林憲東暗中嘀咕了一下,也伸出手,握了握胡北雄的手,笑得見牙不見眼,“幸會,幸會,我還沒握過一國元首的手呢,得好好握……一握呢。”
林憲東暗中發力。
胡北雄想抽手卻抽不動,手骨都好像要被人捏斷了似的,痛得他不住吸氣,一臉憋成了紫色。
吳立宗皺眉,剛要向前一步過來給胡北雄解圍。
林益陽猛地站了起來,開始捲袖。
吳立宗停下腳步,喊了一聲:“林老!”
林憲東又用力捏了一下這才放開了胡北雄,笑眯眯道:“元首的手可保養得真好,滑滑的,手感不錯,不錯。”
胡北雄爲了維持着風度,一聲痛也不敢呼,強自鎮定下來,兩手往後一背,坐了下來。
林憲東也坐回了自己原來那座上,端起茶呷了一口,又衝胡北雄舉了舉杯,道:“元首剛纔臉色白歸白,可是沒血色,我從軍中退下來之後就開始練氣功,剛剛趁握手的時候傳了不少功力給元首,你瞧,元首現在的臉色可好看多了,白裡透着紅,紅裡透着紫,好有血色。”
吳立宗給氣得只敢瞪眼。
胡北雄倒還好點兒,悶了悶之後還連聲衝林憲東道謝,“練氣功好,強身健體,多謝林老照拂了。”
林憲東半點也不尷尬地接收了人家的感謝,滿嘴的好說好說,“照顧小輩兒是長輩兒們的本分。嗯,對了,聽說之前元首在搜一個姓沈的醫生,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外界不知情的人都在傳,說元首病入膏肓,藥石無救,在本國找不到人肯醫你了,才跑我們國家來捉醫生?”
胡北雄呵呵笑了兩聲,道:“不過是謠言罷了,我只是恰好聽說這姓沈的醫生本是我國人,醫術也了得,正好偶感風寒,又有點水土不服,食不下咽,所以才慕名想見見這人而已。”
“哦?真是可惜……”林憲東一臉惋惜。
“緣鏗一面,我想見名醫,人不想見我,避着,所以確實可惜的。”胡北雄道。
“啊,我不是可惜這個。”林憲東脫口道。
胡北雄一臉疑惑地望着林憲東,除開這個,還有什麼是值得可惜的?
吳立宗先會過意來,隨即就兩眼恨得發癢,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來了。
胡北雄偏頭看了看吳立宗,笑問道:“立宗,你好像懂了林老這話,能不能給我說說看?”
吳立宗蹲下身子,憤憤不平地道:“林老怕是在可惜元首隻是得了個風寒小病,水土不服,而不是外界傳言那樣病入膏肓行將就木吧?”
胡北雄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