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義無雙篇 再現傀儡師
銀光形成刀刃,狠狠的劈砍在漫天大網中。
嗤!
邵義身體突破了人類極限般左右突出,那些銀光竟然一點都沒有沾染在他的身上,反而大網被他撕開了一道口子。
只見邵義猛地疾行,剛剛還從容淡定的那人終於不得不收起銀線,往後退去。
邵情也終於看到了此人的真正面目。
一頭黑亮的長髮垂至腰間,皮膚慘白,沒有一點血色,滲人的慌,那雙眼睛淡漠無情,只有嘴角一點似有似無的弧度,像是輕蔑、像是嘲弄,更像是無法排解的厭惡和憎恨。
邵情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矛盾的男人,也從來沒有見過誰有眼前的男人那麼漂亮。
是的,漂亮!
那是已經無法用形容詞來表達的容貌,天地間怕也僅此一人而已。
男人並沒有在邵義的壓迫下有任何特殊的表情,雙手隨意的舞動,手指間寒光一閃,詭異的銀色絲線再次出現。這一次不是漫天撒大網,而是十條銀線並列突出,宛若銀蛇,帶着攝人的氣勢直撲邵義而去。
西域傀儡師!
邵情的腦海中猛地閃現出這五個字來,心裡更是涌起滔天巨浪。
她當然聽過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她的母親白晨更是耗費心力,差點無法醒過來。而當年白晨所面臨的最大敵人之一就有西域的傀儡師。
而且據秦師傅所說,那個傀儡師若不是中了雲城巫蠱師的千年情蠱,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至少當時除了白晨以外,玄門中人是沒人能與之抗衡的。
後來,金蠶蠱吞噬了傀儡師,至此,傀儡師神乎其技的術法斷絕。
想不到,今天西域傀儡師竟然重現!
西域傀儡師竟然還有傳承!
玄門至今一無所知!
轉瞬間,邵情腦海中就閃過無數的念頭,這一次遭遇西域傀儡師是巧合還是……
邵情不由看了一眼身旁的周祥瑞,周祥瑞的身體卻在邵情目光看過來的時候畏縮了一下。
轟!
廣場中央一聲巨響傳來,邵情不得將心裡的想法按了下去。
場中,邵義和傀儡師各自後退三丈遠,誰也沒有再出手。
“呵——”
一聲短促的輕笑出自強大的傀儡師口中,他靜靜的站在那裡,目光在邵情姐弟身上停留片刻,眼中神色複雜莫名。
邵義亦冷冷的看着他,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黑衣傀儡師沒有說話,突然十指張開,銀光一閃,人如大鵬展翅,眨眼功夫便消失在邵情姐弟面前。
邵情心中一動,顧不上週祥瑞,只看着不遠處的邵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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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義輕輕搖頭,沒有要說什麼的意思,邵情咽回了要說的話。
周祥瑞安全回到了周家。不過,他不願意見任何人,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周明在門外無論問他什麼,他都不說一個字。
失蹤一個月的遭遇、公司裡的問題,周祥瑞三緘其口。
邵情對周家的事沒興趣,她和周明只是進行了一場交易,交易結束,那就再也不相干。
何況,邵情的注意力轉到了另外一件讓她無比重視的事情上來。
也可以說,那是整個玄門都不得不重視的問題!
西域傀儡師的重現,目前已經驚動了玄門五宗和道教協會。
白晨作爲協會和五宗的實權人物此次也被驚動了。
邵情將原市的信息傳到給京都的第二天,白晨就決定親自來原市。
原市,是白晨崛起的地方,是她的故鄉,即便因爲各種原因而駐守京都,這裡的一草一木始終能帶給白晨說不出的親切。
所以,邵情說要獨自來原市讀書時,白晨也就同意了。
當然,其中對邵情的信任和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白晨的到來,邵情姐弟自然把其他的東西都放在了一邊。
夜裡,原市,天湖御苑。
白晨來到原市,邵情就沒有去麪食店的理由了,於是,和邵義兩人直接來到原市天湖御苑的家。
自從前幾年白崇光和李天佑相繼逝世後,白瑞東夫妻兩人也去京都定居了。
所以,天湖御苑空置了很長時間。
不過,當年的那隻地縛靈一直不願意離開,還按照以往主人的習慣天天打掃,因此這棟花園洋房倒還是乾乾淨淨的。
白晨實際不年輕了,將近四十的年紀由於保養得當,倒還讓人看不出她的年齡。
兒女雙全、生活美滿、事業順心,沒有多餘的焦心事,自然心情好了,這心情一好,生活自然就更好了,這是一個良性的循環。
不過,從得到邵情帶來的消息起,白晨就知道她的好日子怕是又要起波瀾了。
白晨在來之前就瞭解了大致的情況,此時母女甫一見面就討論開來。邵義一言不發的進廚房搗鼓了一會兒,端了兩杯水出來。
隨之附上的還有兩枚鮮豔欲滴的蘋果。
白晨一接觸到蘋果,眼裡便閃過一絲驚訝,看了一眼默然無語的邵義,笑了笑:“封印解開了?”
邵義在面對白晨時,不是對外人的冷漠,也不是面對邵情時的隨意,而是敬重加一絲外露的孺慕親情。
聽到白晨的話,邵義嘴脣微微上翹,嗯了一聲。
“什麼時候的事?沒聽你說起過啊!”白晨輕啜一口水,很快就發現這水也不是普通的涼白開。
邵義認真的說道:“就是在前天晚上,和那人交手以後。”
說着,邵義很罕見的皺了下眉頭,似乎有什麼東西想不通:“那人……”
白晨聞聽此言,怔了怔,目光落在一側,似想起了什麼。
“媽,那個傀儡師……好像不簡單。”邵情遲疑着說道。
白晨擡頭,笑了一下,“是不是有想法?”
邵情無意識的咬了下嘴脣,點頭說是。
“說說看。”白晨沒有發表看法,而是鼓勵邵情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邵情停頓一會兒,開始說道:“我對傀儡師的瞭解不多,而且他們消失也有二十年了,對他們的認識也多是從秦師傅和容師傅這些長輩那裡聽到的。別的我不敢說,但有一點我能夠確定,傀儡師的核心是控制,控制他們想要掌握的東西爲己用。而前天晚上我和弟弟看到的那個人很強大,他脫離了借物這一境界,彷彿天地間萬物都能被他驅使。這樣的實力讓我不僅猜測他有可能和當年媽媽遇到的那個人一樣,達到了十分恐怖的地步。”
白晨靜靜的聽着,沒有接話。
邵情接着說道:“按理說那人掌握了傀儡之術的真髓,若真的做到收放自如,前天晚上他不會被小義壓制。正是因爲小義和他的短暫交鋒我才發現了一個十分細小的問題。他的傀儡之術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限制,以至於發揮不出原有的狀態,給我的感覺就好像——”
邵情停了停,彷彿找不到詞語來形容。
白晨卻開口了,她接着邵情的話說道:“感覺就好像不是在控制,而是被控制。”
邵情雙掌一拍,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樣!果然還是媽媽厲害,明明都沒看到,卻能準確的說出來。”
白晨搖了搖頭,道:“哪裡是我厲害,只不過那人似乎是故人。”
邵情和邵義聽到白晨的話,都看向了她。
白晨卻沒有多說,而是語鋒一轉:“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他的身份,而是你們所說的那個廣場不知什麼原因被聚集了許多靈。我對你們說過,靈是人死亡那一霎那所產生的意識,他們沒有身體,卻有可能擁有那人所有的記憶和情感。一般而言,靈是不會沒有理由的聚集到一起的,他們若要聚在一起,也只有有數的幾個原因。”
“一,那個地方是個風水寶地,天地氣運很容易找來各種魂靈;二,人爲的禁錮。後者多是用於見不得光的卑劣手段。儘管小義把那些靈送到了地獄之門,但周祥瑞能完好無損的在那個地方停留長達一個月,這事怎麼看也不會與他無干。你們兩個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情兒爲什麼來原市我也明白,但若說你們會主動去找周祥瑞那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後面的事,我是少不了要過來這一趟的。”
“媽——”邵情吐了吐舌頭,聲音拉得老長,明着提示白晨不用再說下去了,她都明白着呢。
白晨看着自己的這對兒女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如今發生的事情我或許還要負些責任,你們不過是湊巧遇到了,明天我親自去周家一趟。”
“媽媽,還有去周家的必要嗎?就算周祥瑞和那個傀儡師有天大的關係,到底和我們沒幹系。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會牽連到因果,不過結果如何,我們一旦做下了因,就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邵情的表情看起來不願意白晨去周家。
白晨笑了笑,說:“你兩個師傅前兒還向我抱怨呢!明明是天賦奇高的苗子,就是知道得越多越嫌麻煩,現在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我看其實就是懶筋發作,還跟我扯因果。”
說到這裡,白晨打斷了邵情要說的話,“你也別擔心我,這兩年你們兩個偷偷做的那些事不就是爲了給我攢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