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6 初次聯盟意向 !(意(1 35)
這間茶室是賢志法師提前訂好的,雖然她來原市的時間比較短,但是這樣的地方還是挺受她的青睞。
二樓的高度並不高,從窗戶往下看就能看到附近的一些具有年代氣息的建築物。凱悅茶樓就是其中最爲讓人注目的了,雕樑畫棟、飛檐上翹,整條街都是原市保存較爲完好的一些清朝建築,也是原市的一道特殊的風景線。
白晨所在的203室正好臨街,週末的上午,外面行人熙熙攘攘,給寧靜的茶樓帶來了一絲市井喧鬧。
她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散,陳光標就和賢志法師走了進來。
“白小姐看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了?說來也讓陳某樂樂!”陳光標剛一走到門口就看到白晨的笑容,自來熟的笑着問了一句,一雙眼睛顯得越發的小了。
即使白晨之前並沒有見過陳光標,看到身旁的賢志法師也就清楚了來人的身份。她放下水杯,站起身來,沉靜的說道:“陳會長,法師,你們好。”
陳光標先是愣了一下,倏然明白麪前的少女是和他平時所見到的人不同的。
“想不到白小姐比我預料中的還要年輕許多啊!真是有種前浪會被拍在沙灘上的感覺。”陳光標笑得和氣,語氣裡卻有一種不被人察覺的示好意味兒。
他不僅示弱了一番,還表明是白晨的前輩,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外人不會覺得陳光標在故意向白晨示好。
白晨只是輕輕勾了一下脣角,不置一詞,和陳光標兩人一起坐了下來。
陳光標對白晨的表現也不吃驚,一個照面,兩句話就能讓陳光標大致的瞭解坐在他面前的這個少女的性格。
小小年紀就能做到不被外物影響,說的直白一些,就是白晨恰好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
陳光標也不再廢話,小眼睛裡閃過了一抹精光,“白小姐,小君已經把什麼都告訴我了,你能再說得詳細一些嗎?”
小君?
白晨默默的看了一眼陳光標身邊的賢志法師,沒有錯過賢志法師眼裡閃過的一絲驚異之色,頓時變明白“小君”怕是賢志法師的俗名。
難怪賢志法師所擁有的權限很大,這兩人的關係看起來很不一般。
自從和陳光標兩人打過招呼、問過好以後,白晨就沒有說話了,此時面臨陳光標的問話依然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一言不發。
賢志法師用手碰了碰陳光標,陳光標才笑了笑,改變了語態和說法的方式:“抱歉啊,白小姐,我只是想要仔細的瞭解全過程才急了一點,並沒有絲毫怠慢的意思。”
白晨聞言一笑,“陳會長,我瞭解你的心情,這裡的茶很不錯!”
陳光標微微閃神,看向了桌子中間溫好的香茗,便與賢志法師各自取了一隻杯子,頓時茶室裡清香滿室。
白晨不愛喝茶,更不愛各類飲料、酒水,但是一陣陣茶香還是能讓她有心曠神怡的感覺。
陳會長做完這一切之後,身體便是一僵,眼裡閃過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剛剛做了什麼?
他和賢志法師兩人都不知不覺的在按照白晨的話在做,白晨在不動聲色中就已經掌握了他們之間的話語權!
他能說不愧是鼎鼎大名的玉美人麼?
陳光標在心裡按下了自己協會會長的身份,對白晨多了一份重視,這一手就足以證明面前的這個少女符咒之術已經是爐火純青,就連他不小心都陷了進去。
賢志法師也在同時明白過來白晨對他們做過什麼,她已經不是那麼驚訝了,一個人就算是再天才,將符咒之術完美的運用起來,但外家功夫和內家功夫都能在十幾歲的時候有白晨這樣的成就,這就已經讓人心生膜拜了。
同時,賢志法師明白白晨這是在先發制人,早一點用實力攔住了會長等一會兒的一些言辭。
這般考量和精確的計算出現在一個少女身上,而且還是一個讓整個玄門都能忌憚的存在,賢志法師心中都忍不住一凜。
她看了看坐在身邊的陳光標,會長等一下最好不要得罪了這位“玉美人”纔是!
不過,下一瞬賢志法師就知道她的這份擔心是多餘的了,能坐上中國道教協會會長的人能是一個草包?
“果然這裡的茶色很不錯!”陳光標呵呵笑道,若說之前的聲音裡還有一些討好和勉強的成分,現在的陳光標已經將那一點子的心思都散了。
賢志法師一聽陳光標的話就不自覺的舒了一口氣。這心思的較量可不是她所在行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都能有陳光標這樣的沉穩和內斂,而且思慮還是在陳光標之上就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白晨笑了一笑,“陳會長,我今天只有一個要求,我希望今天的會面能夠保密。”
陳光標表情嚴肅,忙說道:“這是自然。事關重大,不能輕易的讓他人知道,否則我玄門道教少不得要翻起風浪,影響國家治安。”
白晨點點頭,她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從白崇光當年被人追殺說起,引出了幾十年前的恩怨,除了自己的事情保密,她連緬甸鬼降師利用原來的原市首富夏如峰洗黑錢、行不法勾當都一一說了。
對於緬甸鬼降師的一些活動,白晨也將調查出來的結果做了說明,顯示鬼降師在中國境內不僅活動頻繁,而且還企圖將勢力滲透進各個階層。夏如峰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被發現的棋子兒。
陳光標聽得眉頭皺起,這幾年是他掌權,可人家在眼皮子底下活動不僅是掃了協會的面子,更是在他的身上貼上了不作爲的標籤。
這還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那些邪派衆人竟然膽大包天到妄圖動搖國家根本,作爲國家的隱形力量,協會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
可是陳光標也有自己的無奈,當年的比鬥,除了醫宗輸了一場不得不被納入到道教協會中,玄門其他宗派的人可都是自由的,尤其是卜宗的地位甚至還超脫在協會之上,命宗與相宗能人輩出,哪一個不是受到權貴的巴結與追捧?
協會看似強大,其實真正有實力的人少之又少,真正的典籍術法可都掌握在玄門五宗手裡,協會不過是當時的政府迫於無奈而組合成的。實力自然是比不上玄門五宗。
陳光標苦笑了一下,“白小姐,你也知道協會的興旺全在於道教的復興,這都是國家重點扶持起來的。雖然號稱人數上萬,可其中的九成都是一般的成員,真正懂得玄術的人少之又少,實力不比玄門五宗強!”
陳光標說的是大實話,協會中修習玄術的人都是經過了嚴格的挑選,有天賦的人就更少了,真正的人才還是出自玄門五宗。
比如秦羅、容凌,甚至是邵楓,這些人的名號一出去都是能震動一方地界的人物!
不過,自從四十年前的玄門比鬥之後,協會與玄門五宗之間協定互不干涉,如果不是五宗之人在當時無償的爲協會提供助力,協會也不能這麼順利的發展到如今的地位。
如果真的是鬼降師與巫蠱師之流,能與他們相抗衡的,玄門中除了山宗,其他的還真就無能爲力!
山宗是玄門中的一個特殊存在,力量的高低強悍纔是他們的規則,力量高強的人受人尊重,一呼百應。所以山宗宗主都是山宗第一人,白崇光在山宗又擁有絕對的威望,致使山宗幾十年來門人寧願隱世也沒有出來爭奪山宗宗主之位!
其實,在這裡有一個誤區。
山宗並不是沒有人來爭奪宗主之位,而是邊城蕭慕然的阻攔,蕭慕然的隱世並不是那麼簡單,在白崇光消失了以後,他就是絕對的權威,白崇光雖然威望很高,若是人都死了,在追求力量的山宗也不會有多少人真的就一直守着白崇光是他們的領袖。
只不過,這個事實,白晨此時還不知道、陳光標自然就更加不知道了!
“爺爺當年是不清楚那些人的真實目的,他以爲鬼門中人只不過想要得到他手中的七星召喚符,所以才秘密的隱藏起來。直到近幾年我們才發現了鬼門的一絲意圖,他們到底在中國滲透了多少勢力,誰也說不準,想要一次性解決,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白晨淡淡的說道,雖然有些無奈,但這畢竟是事實,她的仇人是鬼門,但她沒有能力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四十年過去了,鬼門中也不是沒有換過首領,到如今還對雷霆三十六神將符咒書念念不忘,主動讓他們放棄也是不可能的。
陳光標小眼睛上的濃黑眉毛抖了一抖,看上去有些滑稽,但他的表情卻是十分的嚴肅,“所以,爲今之計,只有整個玄門聯合起來才能共同對敵!”
白晨笑了笑,她是想要將整個玄門統一起來,就像陳光標說的那樣,要對抗鬼降師聯盟,只有聯合起來纔有勝算。
不過,這其中將會不可避免的牽扯到一些利益劃分,協會與五宗歷來互不干涉,就算是要聯合起來,到時候是在誰的帶領下行事?
白晨並不是想要出頭掌權,而是她沒有話語權的話,到時候很多事情都調節不起來,她的一些計劃也不能落實下去,聯合不僅不會成爲他的助力,反而會成爲阻力!
想到這裡,白晨笑了笑,“陳會長的提議不無道理,不過這其中的問題也很多。不如這樣,我們都回去好好的想一想各方面的的細節,把要出現的問題和解決方案都羅列出來,到時候有一個系統的調配。我相信會長也很瞭解,將許多勢力整合在一起,其中的摩擦、碰撞一定不少。”
陳光標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初初見到白晨時的神情,白晨能考慮到這一點就已經說明了她的深思熟慮,甚至是在來茶罐之前她的腦海中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只不過由自己提了出來。
而他理所當然的由協會出來領導的想法已經沒有多大的立足點。你協會能,玄門五宗就不能麼?要知道,其中起關鍵作用的還是玄門山宗的符咒師,而符咒師最總要的法器道具就會符籙了,普天之下,還有誰有面前的這個少女彪悍,出手就是極品的十二級上品符籙?
“白小姐說的沒錯,這關乎到我玄門道教的生死存亡之際,我們一定不能馬虎!協會我還能有幾分說話權,但玄門五宗……”陳光標說着就頓住了話頭。
白晨心裡罵了一句老狐狸,到這個時候心裡還九曲十八彎,因而說道:“陳會長,我爺爺雖然還是山宗宗主,但山宗門人多已經隱世,事隔四十年,我也不能保證能召喚到多少山宗門人,相比之下,我玄門之中的問題還要多多。”
陳光標心裡一凜,已經知道白晨不會輕易妥協,可他沒想到白晨話裡的意思是,不願意讓出領導權?
如果協會不能成爲聯盟的首領,這次的聯合對協會的統一大業又有什麼幫助?然而,白晨說的是真的話,協會又不能坐視不管。無論怎樣協會都要參與進去!
賢志法師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與協會能否統一玄門相比,國家安全更加讓她放在心上。
“白小姐,如果能清除掉社會毒瘤,協會可作爲協助力量,爲玄門五宗提供助力!”賢志法師在陳光標開口前說話。
陳光標的小眼睛睜大了些,掩飾不住他的震驚。
賢志法師放棄領導權的意思不言而喻,陳光標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白晨卻很快就明白了賢志法師的意思,在賢志法師的心中,國家利益是要高於組織利益,高於個人利益的。協會的實力比不上玄門五宗,她將自己擺放在了正確的位置上,而把問題直接踢給了白晨。
畢竟玄門五宗不是白晨說了算的,山宗的重組都十分費力了,更別說五宗聯盟!更何況醫宗早已經被納入到了協會的勢力之內。
陳光標只是對統一玄門太過於執着了纔會暫時迷了眼,賢志法師的話讓他赫然開朗,他不再懊惱賢志法師的自作主張,反而認同了賢志法師的觀點。
協會的確比不過五宗,五宗的力量纔會是主要的,但當今社會誰有能力將五宗門人聯合起來呢?
這就是一個大大的難題!
陳光標微笑着說:“是啊,白小姐比我們協會還要更加辛苦!雖然除了山宗以外,其他四宗的宗主我都有點交集,但還沒有本事讓玄門五宗聯合起來。再者山宗也要重新梳理,這將是困難重重啊!但是沒關係,小君也說得對,等玄門真的聯合了起來,協會願意作爲協助力量支持玄門的一切行動。”
白晨並沒有對陳光標升起反感的情緒,換着他人也會這麼做,這是人之常情。只不過她不喜歡陳光標的斤斤計較。
她因爲李天佑和張茹的緣故對協會不滿,現在也沒有讓她改變想法。
“謝謝陳會長的體諒和幫助,我想我們今天已經達成共識了,讓我們乾一杯!”白晨高舉着手中的白開水,對兩人盈盈笑道。
賢志法師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也端起了茶杯,三人同時舉着手中飲品,白晨算是與協會達成了一個初步的意向。
白晨走出凱悅茶樓,也沒有攔車,直接步行回家。
說起來,平時的她很忙,要上學,還要忙着處理公司和家裡的事情,就像一個陀螺一樣轉過不停。能這麼悠閒的走一走的機會是很少的。
原市地處內陸,無論是消息還是交通都相對閉塞了一些,沒有港城那樣的快節奏,也沒有南市的五彩繽紛,有的只有如同田園的安寧祥和。
但是,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
即便是原市這樣的地方也有數不完的爭鬥、解不完的恩怨,無休止的吵鬧!
“姓雷的,你有沒有一點骨氣呀!拿出你以前的霸氣來,行不行?我都不知道當初怎麼就看上你了!”一個熟悉、尖銳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白晨的耳邊。
白晨一愣,倏然覺得原市真的很小,在這裡也能碰上“熟人”!
“白夏,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我是沒用,不能給你美滿的日子,但這不是你數落我的理由!在這一點上小芸就比你強,可惜我只和她共苦難,卻沒做到共享福!”低沉的男聲帶着一種憤怒和後悔,但也有其良好的修養。
“呵呵,你終於說出你的心裡話了,你還在意你的前任,對吧?可惜你找了她那麼久,還不是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你還是想想現在吧!如果不是我去求爺爺,銀行能給你緩緩?你有後續的資金?”白夏還是和以前一樣,只要對方不如她,或者她提供了好處,就把對方往最低處踩。
白晨瞬間就明白那天生日上她奶奶一家人去幹什麼,原來是爺爺拉了他們一小把!
白崇光雖然很少出門,但他要辦一件事情還是比較容易的。
罷了!他們畢竟是爺爺的親人,只要不做的過分,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是死心不改,她不介意讓他們損失她們最重要的東西。
白晨沒有讓那兩個正在爭吵的人看到,默默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