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惡

陳耀祖端來一盆涼水潑醒了葉良弓,拿着砍刀,指着他道,“說,你拿給寶珍的是啥藥,你到底想幹啥?”

葉良弓冷得發抖,見陳耀祖拿着砍刀,在他眼前不停的晃來晃去,咬牙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也脫不了干係。”

陳耀祖紅着雙眼,舉刀就要砍,李虞連忙拉住了他,李虞冷笑着對葉良弓道,“殺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陳大叔,把他拖鳳鳴山裡喂狼去。”

葉良弓聽後,嚇得一抖:又是喂狼,姐弟倆咋就一個德行。

“好。”陳耀輝上前拖着葉良弓就走,葉良弓這才怕了起來,喊道,“我說,我說。”

“你最好別騙我。”陳耀輝把他扔在地上,對周嘉道,“周先生,勞煩您記錄一下。”

周嘉點點頭,李氏拿出紙筆,陳耀輝陰測測地對葉良弓道,“你最好老實點說。”

葉良弓舔了一下嘴角的血,痛得呲牙道,“我被那姑娘打了後,就想着報復回來,······那春藥名叫顫聲嬌,是我去春風樓裡找老鴇子買來的,怕她功夫厲害,又加了些蒙汗藥在裡面,我想得手後,把她賣春風樓裡去。”

周嘉聽後,氣得朝着葉良弓褲襠裡就是一腳,葉良弓一聲慘叫暈了過去,陳耀輝抓起葉良弓的手,印下了手印,拿着葉良弓的供訴就要走。

周嘉攔住他道,“陳叔,您不要去葉氏族裡,您去找鎮丞報案,我讓吉祥去通知葉氏族裡,其他的人在這等着就成。”

陳耀輝和吉祥出門套車走了,陳耀祖問周嘉道,“周先生,寶珍的毒有啥辦法嗎?”

周嘉看了一下李虞,見李虞頷首同意後,對陳耀輝道,“那種毒,除非··眼前只有把人泡冷水裡解。”

李氏和馬氏連忙去打了幾桶井水,倒進浴桶,把哼唧個不停的陳寶珍塞進了冷水裡,初冬的水冰涼刺骨,陳寶珍迷迷糊糊地在桶裡瑟瑟發抖。

馬氏可憐的看着陳寶珍道,“寶珍都是劉氏教壞了的,從小就爭強好勝,心胸狹隘,作吧!這下誰還有哪家敢要。”

李氏撇嘴道,“從小就尖酸刻薄的,還做出這麼陰毒之事,這都是報應。”

兩人換了兩次冷水,見陳寶珍不哼哼了,才把她從桶裡拖出來,換好衣褲,李氏見陳寶珍躺在那裡,眼珠動也不動的看着前面,口水順着嘴角流出來,也不知道擦,對馬氏道,“大嫂,您看寶珍不會是傻了吧?”

馬氏走到陳寶珍面前,搖了她一下,道,“寶珍,你好點了嗎?”

陳寶珍還是呆呆的看着前面,沒用反應。

“糟了,恐怕是真的傻了,我出去和你大哥說一聲。”

屋外周嘉隊陳耀祖道,“還不知道葉氏的族人是啥品行,最好把村裡的漢子都叫來,以防萬一。”

“好,我這就去叫。”陳耀祖叫人去了。

周嘉對李虞道,“魚兒,你和阿青回家歇着去,把如意叫來,這裡就交給我,如果有事,我叫你。”

李虞看了一眼周嘉,點點頭,帶着李青和招娣姐妹倆走了。

陳耀祖帶着村裡的漢子回來,馬氏跑到陳耀祖身邊,對他道,“他爹,寶珍好像傻了,口水流出來也不知道擦,叫她也不應。”

陳耀祖聽後看着周嘉道,“周先生,那藥吃了人會變傻啊?”

周嘉聽後想到葉良弓在裡面加了蒙汗藥,對陳耀祖道,“那賊子在春藥里加了蒙汗藥,要是量大的話會把腦子傷了的。”

陳耀祖聽後,把葉良弓提去綁在了廊柱上,狠狠的打了幾下見他暈了,才停手,等着葉氏和鎮丞來陳家處理。

過了一個多時辰後,吉祥回來了,對周嘉和陳耀祖道,“少爺,葉氏的人恐怕不是善茬。”

周嘉點頭道,“你去接一下耀輝叔。”

吉祥剛走不一會,就來了十幾個葉氏的族人,打頭的是一個身形瘦削的高瘦老頭,還有一個長着一副倒瓜子臉的半老婆子,後面還跟着十幾個青壯漢子。

老婆子一到村長家,就看見被綁在廊柱上的葉良弓,見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嘴角也撕裂了,“三叔,您看看,天殺的外路人,把我兒打成這樣了,我的兒啊!····

婆子哭喊着衝上去就要解開繩索,村裡的漢子攔在了她的面前。

陳耀祖道,“對不住了,等衙門裡的人來了,才能放人。”

葉良弓醒過來,看着婆子哭道,“娘,讓他們放我回去。”

婆子撫慰道,“好,好,娘和三叔公他們來,就是接你回去的。”

葉氏的族長看着陳耀祖,傲慢無禮地問道,“你們村誰是主事的?”

陳耀祖看着他道,“你又是誰?”

旁邊一個男子上前喝道,“這是我們葉氏的族長,葉榮添葉族長。”

陳耀祖指着身邊的周嘉道,“這就是我們村,主事之人,周秀才,周先生。”

葉氏的人見鳳鳴村主事是位秀才,態度瞬間就好了不少,葉榮添朝着周嘉拱手道,“周先生,敢問我侄兒犯了何事,你們要這樣對他。”

周嘉朝着葉榮添拱手道,“葉族長,爲啥綁了您侄兒,我這裡有葉良弓的供述,我讀給您聽聽,聽過後您就明白了。”

葉榮添聽後皺了眉頭心道:這些外路人已經錄了供詞了,這下難辦了。

周嘉見葉榮添低頭不語,拿着供述問道,“葉族長,您要聽嗎?”

葉榮添道,“聽,怎麼不聽。”

周嘉把葉良弓的供詞讀了一遍,葉氏有的族人露出了吃驚的眼神。

“你們胡說八道,我兒子孝順良善,不會做這種事兒的。”婆子蠻橫地衝到周嘉面前,擡手就搶周嘉手裡的供詞。

如意上前攔住了她,周嘉看着她道,“你兒子先是行事不端,被人教訓後,不知悔改,還懷恨在心,尋機報復,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問你們村一個叫良兵的青年。”

葉氏的人小聲議論起來,“前些日子,良弓和良兵去打獵,沒多少時辰就回來了,良兵家的弓也斷了,還說不小心把手也弄傷了,好些日子都不能做事,兩人從那後,就不來往了,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啊!”

“怪不得今兒叫良兵來,良兵不來,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啊!”

“葉婆子寵子不嚴,她家良弓調戲村裡, 外姓人家的閨女不是一兩次了,這次踢到鐵板了吧!”

周嘉看着葉榮添,拱手道,“葉族長,我們知會您,是因爲不想讓你們知道我們鳳鳴村的村民,雖說是逃荒過來,才安置在這的,但我們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周嘉看着後面的漢子,大聲道,“我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陳貴和何屠戶和一幫漢子,挺胸道,“對,我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葉榮添見身後的村民,看着葉良弓大都是一副鄙夷不屑的神色,矮下身子,朝着周嘉施禮道,“周先生,是我們沒管教好他,還請您先不要報官,他娘寡婦一個,含辛茹苦把他撫養長大,還要靠他養老送終呢!”

葉婆子見族長也放下身段求情了,也哭天抹淚的求情道,“各位大伯,孩子還小,給他個改過的機會,求求你們了。”

周嘉看着葉榮添,拒絕道,“不能放他,他手段如此毒辣,放了他,豈不是讓他再去禍害別人,今兒他被我們抓住了,如果被他得逞了,被他謀害的女子,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葉榮添剛想說話,陳耀輝和吉祥帶着朱鎮丞和一個衙差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