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心中暗想:“果然一柄大刀不是萬能的!不同的場合還是要用得上不同的武藝才行啊!這個子龍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心思倒是靈敏的很!”
緊跟在張遼身後的衛士,立刻回頭找來一枝長槍遞上。期待自家的張都尉也要如趙雲將軍一般大發神威,若是能來個槍挑四方,威震敵膽纔好,回去後也有跟兄弟們吹噓的本錢。
聽到張遼的誇獎,沉靜的趙雲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專心的繼續他的槍挑人車的大事。許禇兄弟見他開路有效,也都是急忙找手下換上了長槍,學樣加入進來。
只是木製的槍柄在刺殺拋人時沒有問題,卻吃不住一輛滿載的大車的重量。
張遼與許禇三人,在槍挑糧車時,每每到了車子將翻未翻之時,槍柄總是率先咔嚓一聲斷裂開來。惹得身後期盼的衛士們,發出陣陣可惜的嘆息。
猛力勝虎的許禇,在連斷兩條大槍之後,大怒起來。看了一眼迅速殺到前邊的趙雲,恨恨的把斷開的槍桿擲到地下。
轉頭對着許定吼道:“大哥!這些兔崽子交給你了,這大車交給兄弟來處置!”
說完不等許定迴應,擡腳躍下馬背,大步向着最近的大車走去。
張遼所屬的衛士們,都是好奇的看着許禇,不明白這個許都尉赤手空拳的下馬要做什麼。只有許家堡出來的衛士們有幾分明瞭,眼中顯出期盼之色。
果然,許禇走到剛剛被他挑殺了車伕的大車旁。伸出兩條粗壯的手臂,抓住了一邊的車幫,嘿的一聲怒吼,大車的一側應聲而起,在吱吱咯咯聲裡慢慢傾倒,終於轟隆一聲翻倒在了一旁。
如果說趙雲以鋼槍挑翻大車,是藉着馬力發出的巧勁。而許禇則根本就是完全憑藉着本身的實力掀翻了大車,這是實打實的發自於身的力量了。
看到二堡主如此神勇,許家堡出身的衛士們,都是助威般的大叫起來:“將軍威武!”
長的高大壯實的許禇爆發出如此蠻力,城上城下,不論是敵我,見到之人無不連連抽氣。
“這還是人嗎?一般的男人能掀翻一輛空車,就已經算是男人中力量巨大的了。這個壯漢居然能以一人之力,掀翻一輛裝載着數千斤糧草的大車。
他的雙臂上沒有千斤之力,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看他掀的如此輕鬆,怕是還有餘力。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男人。城頭的薜禮,只感覺自己的雙腿開始有些發軟。
眼見敵將開始迅速突破,離腳下的城門越來越近。跟隨着薜禮觀戰的於麋,有些焦急的大聲建議道:“薜大人,下令放箭吧,不然敵軍就要殺進城來了!”
雖然沒有見過江東軍騎兵的戰鬥力。但只看他們在城外,殺起先前還士氣如虹的笮融光頭騎兵們,那種輕鬆的樣子,就可以知道他們必然不易對付。
軟腳的薜禮,覺得自己的心突然狠狠的跳了幾下,舔了下發乾的嘴脣,。
雖然身爲高高在上的太守,他也看不起那些當兵的農夫。但怎麼說他們還是自己的手下。如此下令射殺,會不會激起兵變呢?
轉眼看到城外數千的亂兵中,敵軍的幾員悍將如同劈波斬浪一般,迅速的開出了一條小道向着城門殺來,薜禮終於咬牙下令:“如有再堵在城門前不退者,殺無赦!弓箭手預備!”
太守下了死命令,城門前的衛士們帶着城門的守衛開始動手,毫不留情的向着還想要入城,以求得一時平安的戰友,揮舞起了手中的兵器。
慘叫聲起,數名還在前衝的士卒,被城門裡猛然刺出的長槍戳了個對穿。倒下的身體,涌出大量的鮮血,迅即染紅了身下的糧草包。
當屠殺真正發生時,擁擠的運糧兵們這才醒悟過來,太守大人不是在開玩笑。再向城內衝只怕要死的更快了,寬闊的城門前突然靜默了一瞬間。
看着城門開始緩緩的關閉,餘下的士卒們發一聲喊,頓時把手中的東西全部丟下。撒腿就向着城南跑去。那裡的大營裡還駐紮着近萬的佛兵,那是他們活命的唯一希望了。
一馬當先的趙雲終於緩緩的停下馬來。還剩下數十步,但城門已經關閉的只剩一絲。根本沒有突破的可能了。就算是殺到城前,被城上的擂木、滾石攻擊,反而平白的損失人馬。
趁着城頭薜禮忙着指揮關門,張遼等人終於也住馬。指揮着部曲退出了一箭之地。
雖然不怎麼怕那些遠遠射來的弓箭,但是有戰場上總有意外。誰知道哪枝箭,會不長眼的射到臉上,手上等沒有盔甲防護的地方。還沒開打呢,就掛彩,或是戰死,那豈不是划不來。
當吳景率中路大軍終於趕到,孫策帶領的騎兵,已經基本上肅清了城北的劉繇軍。能逃的都已經逃走了,實在是搬糧草搬累了,跑不動的人都已經蹲在地下做了俘虜。
此次初戰,雙方都是各有傷亡。吳景軍卻是先敗後勝,除去被燒燬了大量的軍帳,和一些被殺逃散的前軍士卒。糧草基本都被奪了回來。
總算下來,損失並不是很大。大軍趕到,終於可以安心的紮營,有江東軍的重甲騎兵保護,再不用擔心那些光頭騎兵來偷襲了。
撤到秣陵南門的笮融,交待了手下做好防禦。心中怒氣橫生的叫開了城門,帶着一羣師兄弟們進了城,他要向薜禮問罪。
身高八尺的笮融,有着一顆比常人要大上三分的光頭,誠心禮佛的他時常是滿臉的笑容。看起來總是一臉的平靜祥和。他的見面三分笑,卻是帶有非常大的欺騙性。
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會認爲下坯相笮融是個和藹的長者。是個充滿了慈悲心腸的好和尚。加上人又長的高大,遠遠的看去,那一羣光禿裡他那一個巨大的頭顱,就顯得十分的出衆。
帶着一羣僧兵,笮融幾個大步就衝上城樓。城頭那些守衛見是自己人,根本就沒有加以阻攔。正爲已經關上城門而放下一顆心的薜禮,還在與樊能兩將,說着城防的形勢。